說不定,明日一早,太后還會派人來取元帕,到時候看到空蕩蕩的元帕,豈不是坐實了,她婚前便已失身的罪名?
她其實也不太在意,但這件事情,總歸對龍鞅不好。
而且,縱然躲過了今晚,難道明日還能再躲?
他只說今晚算了,可沒有說,明晚不碰她,而且還有后天,大后天…
她擰了下眉,咬了咬唇瓣,突然轉身,伸手環住他的腰,并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一副霍出去的態度。
龍鞅身體一僵,不用她多說什么,他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意。
“準備好了?”他啞聲問。
陸涼微輕輕“嗯”了聲。
龍鞅注視她片刻,突然將她抱起來,輕放于榻上,然后俯身去角刀牛她的衣裙。
陸涼微身體緊繃得厲害,呼吸也有些紊亂起來,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龍鞅的額間也起了一層薄汗。
門外,珠玉將耳朵貼在門上,時刻注意著里面的動靜。
她打算,如果動靜太大,便第一時間沖進去解救小姐。
她雖然尚未婚嫁,但是自小生在一堆下人堆里,其中不乏一些嘴碎的婆子,混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許多的事情。
她家小姐那么干凈純潔,很有讓人想要欺負的谷欠望。
她聽說有些人在房事上,特別惡心,有許多折磨人的手段,有些好人家的閨女,就是毀在這種人手里的。
若碰到那樣的人,不死,也得被剝一層皮。
她家小姐那么嬌柔,怎么受得了?
珠玉越想,心里越是著急。
祈禱皇上不是那樣的人,祈禱皇上能溫柔對待她家小姐。
初九見她如此,嘴角抽搐了下,往邊上走了幾步。
趙乾走過來,見珠玉竟敢聽他家主子的墻角,眉頭一皺,擰了她的胳膊就走。
“我說珠玉姑娘,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珠玉同樣皺眉,反駁道:“怎么不合適了?我那樣也是擔心我家小姐。”
趙乾被氣笑了,“擔心你家小姐?難不成我家主子會欺負你家小姐不成?”
珠玉冷笑,“你家主子每次看著我家小姐的眼神,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你說今晚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會欺負我家小姐?”
趙乾一滯。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從反駁。
寵幸也是欺負。
“那你想怎么樣?”
“我當然是要守在這里了,萬一我家小姐求救,我也好第一時間沖進去救她。”珠玉沒什么底氣地說。
趙乾氣絕,“你當我家主子是什么?”不就是洞房嗎,在這丫頭嘴里說出來,怎么就變味了?雖然他家主子這是第一次,沒經驗,說不定沒那么順利,但這丫頭怎么能那樣想他家主子?難道他家主子還會凌虐皇后不成?
珠玉啞口無言。
趙乾得理不饒人地說:“雖然你是皇后身邊的丫頭,但也不能這么放肆,念你是初犯,今日我便不與你計較,但你下次再這么尊卑不分,便是皇后也保不住你,哼!”
趙乾拿出他大總管的氣勢,狠狠數落了她一頓。
珠玉:“…”
從前趙總管對她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尤其是未進宮前,每回見了她,那態度可殷勤了,問長問短的,還專問小姐的喜好。
怎么她家小姐今日才進宮,這死太監就變臉了?
難不成,真應了那句話,得到了,就不珍惜?
珠玉咬了咬唇。
趙乾待自己是這個態度,那皇上待小姐,豈不是也一樣?
看著緊閉的屋門,她突然有些憂愁了。
趙乾見她盯著屋門虎視眈眈著,生怕她打擾到主子,連忙揪了她的手臂就要走。
屋內,紅燭燃燒著,發出嗶剝的聲響。
床帳內,傳出輕微的啜泣聲,以及男人隱忍克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