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鞅帶著陸涼微,并未立即離去,而是站在暗巷那邊。
不多時,牡丹閣被重重封鎖了起來,不相干的人,也被清了場。
很快,初一帶著人從牡丹閣出來,朝帝后的方向走過去。
皺著眉稟報道:“據牡丹閣老板說,他是在游歷的時候,碰到的翠倚,見她姿容不俗,便將她帶回了帝京,只知她來自南疆,其他的一概不知。”
翠倚,正是那紅衣少女。
“南疆?”陸涼微聽后,有些詫異地看向龍鞅,“怪不得她會使毒。可她為何突然想行刺你?還是說,她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可是,她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我們今晚出宮是臨時起意,就連牡丹閣,也是突然想到要去的。”
龍鞅沉吟了下,方道:“剛才在牡丹閣,有幾個朝中官員也在,可能是當時他們看到我時,露出的異樣,被翠倚洞悉了。這翠倚來到大商帝京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來行刺我的。”
陸涼微皺眉,“她為何想要行刺你?”
龍鞅頓了頓,捏了捏她的手指道:“這可能與多年前的一件舊事有關。十幾年前,南疆部族侵擾邊境,我親自帶軍出征平亂,那時時局還不急,我急著回帝京,沒時間處理降軍一事,索性將降軍全部坑殺,以絕后患,而其中就有南疆的祟親王。”
陸涼微甚少聽他提起過往的事情,聞言,心里微微一動,問道:“所以,你懷疑那翠倚,便是祟親王的后代,特地來找你尋仇的?”
“我曾與南疆的祟親王交過手,剛才那翠倚的武功路數,與他極像。”龍鞅說著,朝初一吩咐道,“暫時將牡丹閣的老板收押。翠倚的身份,設法查出來,另外,封鎖城門,全力緝查,看還有沒有同黨。至于牡丹閣那些中毒的賓客,也要妥善處置。”
“是。”初一恭敬應下后,便帶著人重新返回了牡丹閣。
龍鞅沒再逗留,帶著陸涼微回了皇宮。
到了龍潛宮,陸涼微看了看四周,疑惑地問:“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龍鞅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自推開了寢殿的門,走進去,將里面的燈燭點亮。
陸涼微皺著眉,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
大婚以來,她便一直住在鳳儀宮,甚少跟龍鞅住這里,龍鞅自己也基本不回這里住。
就連這段時間,她要帶著兩個孩子睡,他也情愿跟他們一起擠,也不回這里。
所以剛剛他帶著自己降落在龍潛宮的院子里的時候,有一瞬間,她還以為他走錯路了。
但現在看來,并不是。
難道龍鞅今晚想帶她在這里睡?
滿室的黑暗,被燈火驅散,霎時亮如白晝。
“今夜要在這里睡下嗎?”陸涼微看著滿室燈火,狐疑問道。
龍鞅嗯了聲,突然上前,自后面將她抱住。
陸涼微怔了怔,就聽他咬著她耳朵道:“詆毀,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涼微心頭一顫,驀然想到在牡丹閣時,她說他的那些話來。
皇上這是秋后算賬來了?
想到他折騰她的那些手段,她頓時有些腿軟了。
“那個,只是權宜之計…”她有些心虛地說。
龍鞅幽深難測的眸,盯了她一眼,未置一詞。
好在他很快便松開了她。
陸涼微才松了口氣,他卻突然握著她的手,朝凈室走去。
雖然龍鞅甚少住在這里,但趙乾每日都會讓人清掃整理這里的衛生。
凈室也不例外。。
因此,陸涼微隨著龍鞅進入凈室的時候,便被一股氤氳的水氣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