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打招呼,就見那男子的眼中,有水光閃過。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再定睛看去的時候,那人已恢復如常,只是這人看著沉穩,可面上卻有掩飾不住的激動和雀躍,以及失而復得的喜悅,多種復雜的情緒,從男子眼中一一閃過。
獵戶妻子有些奇怪。
少年早就察覺到身后站了人,他知道是昨日昏迷的那個男子。
他不想別人過多打量女嬰,便抱著女嬰起身走開。
龍鞅盯著少年。
剛才少年坐在板凳上,身上又作農家少年打扮,所以他以為,這個少年就是這戶人家的孩子。
可這時,少年站起來后,他才發現對方的背影很熟悉,又結合他懷里抱著的女嬰,他試探著喊了聲,“七?”
可是少年卻并不作理會,抱著女嬰往另一邊去了。
龍鞅見狀,有些困惑了。
若真是初七,為什么他不回去?并且,連他喊他,他也不應。
龍鞅幾乎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可是等少年在另一邊坐下,側過臉對著這邊的時候,他便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七你…”
少年依舊不搭理他,好像沒有聽到他話的聲音一般。
龍鞅眉頭皺緊,心里已有了不好的預福 獵戶妻子在一旁看了許久,見這男子好似認識少年,頓時驚訝不已。
見他一臉不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解釋道:“這個孩子從崖上摔下來,撞到了腦袋,不但眼睛看不見,就連以前的事情,也不記得了。你是他什么人?”
龍鞅這才轉頭看向她。
聽完她的話后,一臉震驚和難過。
怪不得初七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
他看著坐在那里,緊緊抱著女嬰的少年,聲音有些緊澀,“我是他們的家人。”
“那這個女嬰…”獵戶妻子聽后,確信無疑,雖然覺得實在太過巧合了,因為他們都是被她丈夫所救的,可這男子氣度不凡,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讓人無法言的氣質。
她以前去鎮上,見過的鎮上大戶,也沒他這種氣度。
她不上來那種感覺,但看得出來這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冒充少年的家人呢?
想到什么,她指了指少年懷里的女嬰再次問道:“這個女娃兒是…”
“她是我女兒。”龍鞅澀聲道。
看著初七懷里的孩子,他袖下的拳頭,緊緊握著,想過去抱抱她,卻想起某些事情,有些不敢上前。
獵戶妻子訝然,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龍鞅回過神來,正色道:“是你救了他們?”
獵戶妻子搖頭,“不是,是我丈夫救的他們。”著,嘆了口氣,有些質疑地看著他,“你既然是女嬰的生父,為何會讓她掉下崖來?我聽我丈夫,幸好他們被大樹托住了,否則他們可沒那么好的氣運。也幸得這個孩子,將娃兒緊緊護著。不過,他們從那么高的懸崖掉下來,還能生還,真是上庇佑,也是他們的造化。”
獵戶妻子唏噓不已,話匣子打開后,便有些收不住,絮絮叨叨地起了少年和女嬰這個月來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