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攥緊了手里的杯子,“這么破綻百出的說辭,皇上竟然也信了?慧妃平時那般溫柔無害,怎么可能會那么惡毒?”
德妃瞥了她一眼。
這話她不認同。
能在這宮里活到現在的,又有哪個是無害的?
慧妃平日里是表現得很無害,但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私底下,卻指不定有多惡毒呢。
“方才我過來的時候,聽說慧妃身邊的那個丫頭,死活不愿意出宮,回到慧妃身邊呢,求著趙總管將她留下來了。”
淑妃一怔,“這是何意?”
德妃端起杯子,輕抿了口茶,“據說,那丫頭袖子拉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針孔,已無一完好的地方。”
淑妃一驚,“什么?”
德妃沒再說話。
若是真的無害,便不會對自己的貼身丫環,下此毒手。
在她看來,慧妃是平日壓抑得狠了,只能拿身邊的人出氣發泄罷了。
淑妃冷靜了下來,遲疑道:“你的意思是,慧妃落得這樣的下場,并非全然無辜?”
德妃看了眼明凈的天空,搖頭,“我不知。”
淑妃咬著唇道:“會不會慧妃真的生了那樣的想法,然后皇后便將計就計…”
此話一出,兩人俱又沉默了下來。
若真是如此,也太可怕了。
皇后才多少歲,竟然便有此心計了嗎?
“定然是我猜錯了,若她真有這樣的心計,當初又如何會被自己的姐姐搶了…”淑妃頓了下,沒再說下去。
但二人心里都明白。
“淑妃好好休息罷,明日秋狩,我得回去準備一下。”又坐了一會兒,德妃起身道。
淑妃聞言,心情更加陰郁了。
雖說秋狩,只是去涼山狩獵,但對于她們這些長年困在深宮的人來說,卻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不但能見到皇帝,還能借此離宮,到外面去透透氣。
但她如今被禁足,是不會有機會前往了。
想想便憤懣于心。
她上次不過在陸涼微面前多說了幾句話,事后皇上得知,便下旨真的將她禁足于玉清宮。
她扯著帕子,心里恨得要命,可現在出不去,又無計可施。
德妃看到她黏喪的樣子,嘴角勾了下。
領著人離開了玉清宮。
她并不同情姬靈慧,反而有些高興,至少,競爭的人,又少了一個,她就多一份機會,不是嗎?
還有此次涼山之行,她定要好好表現,以期博得皇帝的關注。
東宮。
龍遲下朝回來,才走進書房,剛要坐下來處理政務,便看到桌上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箋。
他有些疑惑,打開看了起來。
片刻,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大步出了書房,帶著姜崇朝陳美人的院子走去。
陳綺玉正在院子里曬太陽,這時,“砰”一聲巨響,院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她嚇了一跳。
梅兒剛要罵,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卻在看到進來的人時,立即噤了聲。
“太、太子?”
陳綺玉站了起來,剛要朝走近的人行禮,一個什么東西,突然砸到了她的臉上。
尖尖的邊角還劃到了她的臉,有些刺刺的疼,但她卻沒敢吭聲,伸手接住掉落的信箋。
“陳綺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于孤!”
陳綺玉看完信箋上的內容后,饒是已有準備,但還是面色一白,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看著驚怒的男人,她連忙跪了下來,“太子,妾冤枉啊,妾一直在東宮,怎么會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