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進來,陸涼微大感意外,一掃渾沌的腦子,驚訝地:“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龍鞅低嘆一聲,果然,他在御書房生著悶氣,這丫頭卻渾然不知,還美美地睡了一覺。
他目光在她紅潤的臉上頓了頓,看來這丫頭睡得很好,便越發覺得自己是在自討苦吃。
陸廷琛見他眉間攏了一層陰郁,以為他是不滿陸涼微的態度。
心里暗暗責怪妹妹的不懂事,同時又有些著急。
皇上再怎么寵她,她也不能恃寵生嬌,見了皇上不行禮啊。
生怕皇上會降罪于她,他連忙開口訓斥,“微微,不得放肆!”
陸涼微愣了下,看到哥哥那隱忍發怒的樣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起身,朝龍鞅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臣妾恭迎皇上,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龍鞅拿她無可奈何,卻又見不得她朝自己屈膝行禮。
這丫頭最不喜歡的便是行禮了,即便對象是她。
“微微免禮!”
他大步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在陸廷琛看不到的角度,陸涼微朝他吐了吐舌。
龍鞅眉目一深,若非自制力驚人,非得將她押到榻上不可。
這丫頭,撩了他,而不自知。
陸涼微還真的不知道,站直身體后,自顧自朝珠玉吩咐道:“珠玉,趕緊給皇上和世子看茶。”
“是。”珠玉偷偷打量了陸廷琛一眼,立即輕快地下去了。
陸涼微看了看陸廷琛,輕聲問道:“不知兄長今日進宮,可是有事?”
陸廷琛額角青筋跳了跳,對于她這個稱呼,實在不習慣。
他輕咳了一聲,“回皇后的話,微臣是來向您辭行的。”
“辭行?”陸涼微吃了一驚,想到什么,又端正坐好,而是細聲細氣地問:“不知兄長好端賭,要去哪里?”
見著她的作派與話的語氣,陸廷琛嘴角抽搐得越發厲害了,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報復他剛才對她的訓斥。
“微臣三日后,便要隨父親前往邊境,故來此向您一聲。”陸廷琛暗暗嘆了氣,話的聲音,卻溫柔了下來。
陸涼微聞言,失態地站了起來,“什么,你和爹要去邊境?”
陸廷琛看了眼龍鞅,解釋道:“皇下已下旨征討丹厥,父親為此次征討的主帥,皇上命我為先鋒。”
陸涼微驚訝地看向龍鞅,“皇上,這是真的嗎?”
龍鞅點零頭,“嗯。”大商與丹厥,遲早有一戰,之前忙于大婚,他便將此事擱下了,原本他并不想那么快開戰,因為怕微微會舍不得陸赫,但今日…
他確實有賭氣的成分,但委派陸赫為征討丹厥的主帥,是他一早就制定的計劃,只不過,因為擔心微微會舍不得他,才遲遲沒有下旨罷了。
陸涼微聞言,眉頭蹙了下,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很是意外,同時,心里又有著濃濃的憂慮。
雖然父親和哥哥的武藝都很好,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令人防不勝防。
但是龍鞅既已做了決定,她也不好干涉。
而且,她清楚父親的本事,他是一個很好的將才,同時,他也有守衛大商疆土的職責。
心里的擔憂,被她壓了下去,她走到陸廷琛面前,握住他的手,沉默了下,才仰頭看著他,“其實我知道哥哥想征戰沙場的抱負,這次恰好有機會,祖母我會照鼓,你和爹都不用擔心。”
陸廷琛聞言,有些動容地回握住她的手,因為他沒有想到妹妹會懂他,并如此理解。若她露出難過或不舍,那他便是去到邊境,也會牽掛她,怕是無法全心應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