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與主子大婚才幾天而已,兩人才目垂了幾次,皇后就撇下主子,跑回娘家,留宿在藥鋪里,此事確實耐人尋味。
若這時候,他進去將皇后不回的消息,稟告給主子,主子惱羞成怒之下,會不會將氣撒在他身上?
想到這里,初一冷笑。
趙乾那廝分明早就知道這份差事不好做,所以便想利用他?
他有這么傻嗎?
好生生地要去給他頂鍋。
趙乾打得好算盤。
他剛要負氣走開,卻見初七從里面,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看著那小子悠哉悠哉的樣子,他便覺得右邊的眼睛,又隱隱疼了起來。
這臭小子!
“初七,你過來一下。”他壓下心里的怒火,笑瞇瞇地朝他招了招手。
初七瞥了他一眼,本想不予理會,但看到烏黑的右眼,腳步停頓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干嘛?”
初一捂著自己的右眼睛,嘶了幾下,“我眼睛被你打疼了,這會兒還有些沒緩過來,更不好頂著這副模樣,去面見主子,你來得正好,煩你進去跟主子說一聲,就說皇后今晚要宿在藥鋪里,不回宮了。”說著,他哎喲了幾句,“不行了,我得回去上一下藥,不然這眼睛非得廢了不可。你可一定要將話帶給主子啊。”
說完,他便也一溜煙地跑掉了。
初七皺了皺眉,深思地看了眼他跑掉的方向。
初一除了眼睛疼,一定還有別的事情瞞著他。
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清楚,想了想,還是轉身回了書房。
書房里,龍鞅正在批閱奏折。
初七走進去后,便將初一讓他稟告給主子的話,給說了出來。
“主子,皇后說今夜宿在藥鋪不回宮了。”他聲音沒什么起伏地說。
龍鞅批閱奏折的動作一頓,抬頭瞥了他一眼,“你說什么?”
初七頓了下,繼續道:“初一說,皇后今夜不回宮了,要在藥鋪里陪伴國公夫人。”
龍鞅捏了捏眉心,嘴角勾起一個瘆人的笑意,敢情自己是被那丫頭放鴿子了。
中午的時候,她明明說得好好的,讓他先回宮處理政務,晚上會回來,結果,卻竟然是哄他的。
“繞著宮墻跑十圈!”
初七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著他。
他做錯什么了?竟要被主子如此重罰!
想著,他有些不服氣,“屬下并未做錯什么,主子為何要罰我?”
龍鞅瞥了他一眼,“想要理由?”
初七抿了抿唇,有些倔強地站著。
想到什么,他隱約明白過來主子為何遷怒于他了。
他嘀咕了聲,“怪不得皇后不愿意回來!”說罷,飛也似地退了出去。
想到主子今夜注定難眠,他突然覺得,十圈宮墻也沒那么難跑了。
龍鞅:“…”
他擲了手里的筆,本打算出宮,親自去接陸涼微回來的,但想到她執拗的性子,只好算了。
晚上。
陸涼微與凌麗華睡一張榻,母女倆有許多的話可以聊。
兩人在醫術方面,都有極深的造詣,就醫術方面,就有聊不完的話題。
母女二人聊到很晚,陸涼微才挨著她,沉沉睡去。
看著躺在身側的女兒,凌麗華很是滿足。
雖然女兒已經長大了,但在父母的眼中,卻永遠都是孩子。
女兒出生沒多久,她就離開了,此時還能與女兒躺在一張榻上,這是她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事情。。
而現在,女兒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