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寢殿,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總覺得缺少了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苦笑。
這么多年來,他也是一個人,都過來了,可才一個晚上而已,再回到自己住了這么多年的寢殿,他竟然就覺得不習慣了。
他嘆了口氣,在榻邊坐下來,看著榻內側,仿佛又看到了躺在床里的少女。
他幾乎能想象得到,那丫頭,沒了他在身旁,此時是多么的愜意。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膝蓋,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笑意。
之所以會縱容她,是因為考慮到她身子還疼,禁不得再折騰,況且明日還要歸寧,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才能好好走路。
但是明日過后…
他幽深難測的眸中,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深意。
已經在夢鄉里的陸涼微,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翌日。
陸涼微換上一件簇新的衣裙,正紅的顏色,她本就長得明媚傾城,在紅艷的顏色襯托下,更顯得明眸皓齒,美麗不可方物,隨意打扮一下,便是傾城紅顏。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陸涼微笑了笑,帶著人出了鳳儀宮。
才出鳳儀宮,龍鞅便過來了。
他今日穿了一件淺青色的寬袍,襯得整個人更加俊雅挺拔。
“收拾妥當了?”龍鞅走到近前,將她打量了一遍,溫聲問道。
“嗯,都收拾好了。”陸涼微瞥了他一眼,見他眼底竟然難得的有些烏青,頓了頓,問道,“昨晚沒睡好?”
“這么明顯?”龍鞅怔了下,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陸涼微點點頭,“都有黑眼圈了。”心里納悶,皇上是失眠了嗎?
她習慣性地又去摸他的脈搏。
龍鞅將她的手裹進掌心里,“我沒事,可能是有些上火的關系。”
“上火?”陸涼微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昨天是吃了什么上火的食物嗎?”
“可能有吧。”龍鞅含糊應了聲,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上準備好的馬車,他隨后也跟了進去。
趙乾見主子進了馬車,立即扭頭朝初七小聲嘀咕道:“昨夜,主子是不是要了幾次水?”
初七瞥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么看起來一副很猥瑣的模樣,但還是點頭,“要了三次冷水。”昨夜輪到他值夜。
充當車夫的初一,見二人交頭接耳,尤其趙乾一副猥瑣的模樣,立即有些感興趣地湊上前,問道:“什么情況?主子為何那么頻繁要冷水?”
趙乾想到自己太監的身份,當即就有些意興闌珊,“問什么問,你不是有根嗎?難道這都想不到?”
這廝總是諷刺他沒有根,可初一有根又如何?跟沒根又有什么區別?
真是遲鈍得讓人同情!
聽出來趙乾語氣里的諷刺之意,初一有些納悶。
他這幾天得罪他了嗎?
怎么這胖子一副怨氣沖天的樣子?
他納悶著,咀嚼著他話里的意思,忽然明白了過來,吃驚地瞪著趙乾,是他想的那種意思嗎?
主子要水是因為,他用手…
想到這個可能,他震驚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初七見他一副見鬼了的模樣,很是詫異。
“初一魔怔了?”他扭頭看趙乾。
趙乾沉靜在自己沒有根的悲傷里,無法自拔。
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么。
初七想了想,突然抬腳,將沒有防備的二人踢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