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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 自食其果綁住輕美人

  容輕想起當初從仙域帝君宮搜出來的塊三生石碎塊,眸中微光更寒。

  三生石是洪荒產物,若是放在以前的虛幻大千,還當真能夠強行扭轉姻緣,但是自從他娘來到虛幻大千掌控天道之后,一塊殘破的三生石邊角料根本沒有任何能力。

  但現在是在洪荒之中,而且還是完整的三生石,不得不防。

  三生石雖然也算是女媧所創,但實則是自己在吸收天地靈氣的漫長過程中,覺醒了靈智,女媧也不一定就能掌控得了。

  他來到這里后,也迅速地收集了三界之中的大小訊息。

  凡間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若是能夠找到三生石,在石頭上刻下自己和心愛之人的名字,那么永生永世都不會分開。

  可素來,三生石上的名字都是成雙成對的,想要永不分離,必須要在三生石上出現另一個名字之前刻字。

  但想要在三生石上面刻字,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無關修為,無關實力,只關虛無縹緲的天意。

  “去地府?”君慕淺先是詫異,隨即哼了一聲,“是誰當初說不允許我去地府的?”

  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一個人,不行。”容輕淡然,“我在,就可。”

  君慕淺:“…”

  這種行徑,就很強盜了。

  不過,她也知曉他是害怕她有危險。

  也過去快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地界和人界的時間流速相同,她確實是需要去地府一趟,雖然她還是無法進入無間地獄,但是她師娘她還可以去看上一眼。

  “那就去地府好了,夜還長。”君慕淺想了想,“剛好我也是陰差,我可以直接進去,但輕美人你嘛——”

  她隨手幻化出來一條鎖鏈,就把緋衣男子給銬住了,挑了挑眉:“就只好成為被我逮住的魂魄了。”

  這種捆綁的手法,莫名帶感。

  像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味深長,容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順從地跟在她后面:“走吧。”

  兩人的元神都很強,不過須臾,就已經到了黑色的忘川河畔。

  今日沒有鬼帝娶親這樣的大事,但因為是深夜,游魂都是在這個時候出來,所以排隊乘船的游魂也十分的多。

  不同于上次被黑白無常當成犯人一樣綁著走,這一次君慕淺亮出了代表陰差的令牌,就立馬被渡口出的陰官們方形了。

  陰差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孟婆青黛給她的這枚陰差令牌,正是最高的那一級,用來對付陰兵陰官,輕而易舉。

  君慕淺來到了上次和蒼玥見面的酒樓,給自家師娘傳了訊之后,就點了幾道適合游魂吃的飯菜,坐在那里慢慢地等。

  便在這時,容輕站了起來,抬手她周圍步下了一層結界,開口道:“慕慕,你就在這里,等我一會兒回來。”

  “嗯?”君慕淺微微一怔,“你去哪兒?”

  容輕頷首,但并沒有答:“去去就回,有危險,直接元神呼喚我。”

  他并未說,君慕淺也沒有再多問,因為總有他自己的道理,于是她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

  容輕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緋衣一動,就瞬間消失了。

  下一秒,他便已經來到了忘川河的盡頭。

  黑色的河水靜靜流淌著,從這里眺望東邊,能夠看見奈何橋,奈何橋旁,還有一簇簇殷紅色的曼珠沙華,悄然綻放。

  每一株曼珠沙華,其實都代表了一個靈魂。

  他們因為跌入忘川河之中,忘卻了所有的記憶,變成了一朵花,誰都不記得,誰也不記得。

  而在容輕面前,則有一塊十丈之高的石碑,成長方形,上面有著漆黑色的花紋,像是某種遠古的召喚,古奧森嚴。

  三生石。

  三生石之所以能夠掌控凡界所有生靈的姻緣,便是因為它是在女媧以黏土造人的時候,每造一人,就會取一粒沙子,這每一粒沙子,剛好代表著凡界的人。

  后而凡界的生靈越來越多,三生石也在漫長歲月中不斷變寬變高。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正代表了一個一個的姓名。

  有些成雙,有些確實孤零零一個。

  容輕抬手,指尖掠出一道淡淡的元神之力,開始迅速查看著三生石。

  眼下十殿閻王均在地府之中,他還不便動用太大的能量。

  在能夠完全保護慕慕之前,他什么都可以忍,也什么都可以藏。

  元神之力在巨大的三生石上來回飛竄著,迅速地掃過上面的每一個名字,有著淡金色的光從三生石上散發出來,仿佛在強制性抵抗著什么。

  而終于,足足過了兩個時辰之后,這道元神之力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容輕微抬起頭,身形一掠,便來到了與之平齊的地方,他抬手撫上那處石壁,淡淡低聲:“找到了…”

  明月淺三個大字,就靜靜地刻在上面,周圍并沒有與之相連的名字。

  這就代表著,還沒有姻緣降臨。

  第一次,容輕松了一口氣。

  這世上難得有他害怕的事情,就只是那么幾件。

  他再次抬手,修長的手指覆在三生石上,又是一道元神之力涌出,籠罩住了“明月淺”這三個字,像是有什么奇異的力量注入到了其中一半,哪怕是離著“明月淺”這三個字還有一部分距離的名字,都朝外散了開來。

  容輕眉心擰了擰。

  他也沒有查出來慕慕的身世到底是什么,無論是神算天下的指路人還是他娘,也都只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六”字,可這個數字太小,也太大了,根本無從查起。

  三生石上刻著的這個名字,不是她真正的身份,但難不保不會透露幾分。

  容輕雙眸一掃,正要離去的時候,陡然之間,他的眸光凝固了。

  因為就在“明月淺”三個字的旁邊,還有幾道淺淺的刻痕。

  很顯然,這里原來是有一個名字的。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正在消失,已經到看不見的地步了。

  待到消失完畢之后,就再無姻緣之說了。

  出現這樣的狀況,有可能是其中一方已經定了姻緣,三生石也無力更改,只能慢慢消弭,又或者是根本沒有緣分,只是三生石先前的隨意指定。

  容輕凝眸看去,強大的元神之力瞬間就判斷出了那將要不見的名字是什么。

  旋即,他眸光一瞇,有些意外。

  竟然是他。

  原來如此。

  容輕沉吟了一瞬,思緒霍然開朗。

  既然和這個人有關…看來,他知道他該從那里查起慕慕的身份了。

  現在,倒是不必擔心三生石的問題了。

  容輕拂袖,將元神之力收回之后,身形又是一動,朝著酆都城的方向掠去。

  忘川河依然寂靜一片,連一朵水花都不曾翻滾。

  唯一的顏色,就是曼珠沙華和三生石。

  在緋衣男子離去之后,三生石上的淡金色光芒還在慢慢地流轉,覆蓋住了石碑上的所有名字,散開,再凝聚,再散開。

  如此周而復始了數個輪回,金光再散開的時候,那個名字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酆都城的酒樓之中——

  蒼玥如約而至,她近來的精氣神較上次好了不少,魂魄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凝實。

  上一次來到地府的時候,君慕淺還專門找孟婆青黛又要了一張城鎮居住證,有了這張證,游魂就可以在酆都城內住下。

  但地府的消耗委實過于龐大,用的不是海外仙門常用的元靈石,而是冥石,一頓飯,就需要十塊冥石。

  而普通游魂在地府搬一天的磚,也只能得到二十五塊冥石,少之又少。

  蒼玥嘆氣:“這人啊,活著的時候還能吃飽喝足,結果死了以后,倒是沒錢了。”

  君慕淺也深感無奈。

  凡間有燒紙錢這么一說,一萬兩紙錢,可以兌換一百塊冥石,可這一百塊冥石,只有十塊能夠到游魂的手上,剩下的會被一級一級的陰官抽去,這樣一來,其實只夠吃一頓飯。

  所以即便是有功德在身,可以居住在地府,待到有朝一日飛升成仙的游魂也會時不時地給凡間的親人托夢,讓他們多燒一些紙錢。

  君慕淺不是沒想這么做過,只要把她燒的紙錢記在她師娘名下便可,奈何她師娘現在是個黑戶,就算燒了也沒有用。

  她也不可能再壓榨白無常,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玥姐,沒事。”她安慰道,“以后我每個月都來看你,至少讓你吃一頓包的。”

  聽到這話,蒼玥被逗笑了:“我怎么感覺我跟個乞丐一樣?”

  孰料,這句話剛一出,一個包裹就從上方撂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露出連一兜子的冥石,足足有上萬塊。

  君慕淺被這種豪氣沖天的舉動給驚了一下,她抬頭一看,發現容輕已經去而復返了:“輕美人,你從哪里搞到的?”

  不會剛才出去去搬磚了吧?

  蒼玥也有些懵:“打劫去了吧?”

  “放心吃,每個月都會有。”容輕坐了下來,神情頓了頓,才道,“抱歉,無間地獄目前我也無法進去。”

  他是隱藏身份來的,誠然搬出虛幻大千天域少君的身份便可無所不能,但是會引起宇宙動蕩。

  蒼玥聞言一愣,旋即搖頭:“小淺和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否則,早在祖巫入侵萬靈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死了,一切…大概是命。”

  那一場戰爭,到現在都是她的噩夢。

  “會好的,玥姐。”君慕淺沉默了一瞬“我在努力修煉,會把師傅們救出來的。”

  如果要得到玉帝的許可才能從無間地獄里放人,那么她便強過玉帝!

  如果天道阻攔,那么她就把天道也踩在腳下!

  沒有人能攔她!

  蒼玥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快到白天了,你們快回去吧。”

  “師娘,保重。”君慕淺頷首,告別之后,便和容輕一并離開了酆都城,再次穿越忘川河,除了地界。

  天天果然已經亮了,晨光熹微,白云微卷,清風襲來。

  君慕淺打開屋子的門走了出去,發現外面書一片狼藉,還有不少人在哀嚎,七尺高的男兒都被嚇得哭爹喊娘了。

  “嗚嗚嗚,爹啊,娘啊,太可怕了。”

  白天一到,游魂就已經回到地府之中了,但是一夜的驚嚇讓這些考核者神經都有些崩潰,只有少數幾個還能面不改色。

  就在他們哭叫的時候,“唰——”的一下,有聲音從天際邊降落下來。

  “所有人,到原來的場地集合。”

  聽到這句話,那些考核者也不敢哭了,都爬了起來,緊忙往外跑。

  不論如何,他們都能夠進入蓬萊,昨日受的驚嚇不值一提。

  君慕淺也跟了上去,不過片刻便抵達了考核場地。

  這一次,臺階上有多了好幾張長桌,坐在桌子旁的人皆是仙風道骨的模樣,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氣息渾厚,修為深厚。

  君慕淺抬頭看去,目光一掃,就瞥到了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唇微勾了起來。

  姜青雪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連腿都是軟的,有著汗水不斷從她的額頭淌下,幾乎將衣服都浸透了。

  她的指甲恰如了掌心之中,向來平靜無波的眼里滿是恨意。

  該死!

  好一個容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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