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就那樣一拳轟出。
倏爾!
以腳下所站的土地為中心,磅礴洶涌的沖擊浪轟然而起,滔滔暴卷直去,將大地都掀翻了。
空間嗡嗡作響,亂流橫生,罡風驟起,云層盡碎。
浩大的天地,似乎都因為這恐怖至極的一招在顫抖。
方圓數萬里的靈氣全部都匯聚在了紫衣女子的拳頭上,強悍爆裂,而旋即!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一連串脆響聲,整個梵天堡都在瞬間崩裂了開來。
那所謂的護宗大陣根本沒有扛過半秒,剎那間化為了虛無。
甚至,在這一招匯聚的時候,梵天宮內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直至發現了梵天堡在崩塌,那些駐守在其中的弟子才驚覺而起,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
“敵襲!有敵襲!”
“通知長老,通知太上長老,聯系宮主,快聯系宮主!”
這些話語,也全部被元神之力清晰地傳入了靈道城內。
梵天宮宮主猛地怔愣住,突然之間,他衣襟中的子母石也瘋狂地閃爍了起來。
他木然地抬起手接通之后,傳出來的聲音和水幕上別無二致。
“宮主!快回來啊,有敵襲,弟子們都撐不住了!”
“啊!啊——!”
慘叫聲再度響起,不絕于縷,只不過是從無量山,換到了梵天堡而已。
水幕上的畫面還在流轉,紫衣女子負手而立,眼神冷寂,沒有絲毫的感情。
一片失聲。
即便沒有在現場,但是眾靈修也能從這水幕中感受到那股龐大攝人的威壓。
這是什么實力?
這到底又是什么功法?
竟然靠著一拳,還是以長生境中期的修為…就毀滅了已有上十萬年歷史的梵天堡!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七大宗門的選址皆是集大氣運之地,雖說離著受天道眷顧的帝君宮還差得極遠,但終歸是具上天澤被。
更不用說,梵天堡的建筑材料,皆是融合了變幻寶金。
變幻寶金是一種液態金屬,只需要一滴,就能夠改變一千平方公里的材料硬度。
其防御能力,在圣器和帝王器之間。
但現在,梵天堡被毀掉了,還是徹底的毀滅。
清瀾面色極其的難看,咬著牙吐出三個字來:“玄陰拳。”
鏡月宮所有弟子都會的玄陰拳,再普通不過的玄陰拳。
可玄陰拳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清瀾想不通。
當年滅鏡月宮的時候,她也在,她跟著清鸞一起殺了不少鏡月宮弟子,自然對鏡月宮的功法了解至深。
哪怕是鏡憐親自出手,施展出的玄陰拳,威力都沒有如此之大。
這個君慕淺!
任由清瀾等人如何憤怒,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幕中的紫衣女子在變成廢墟之中的梵天堡內屠殺。
梵天宮內修為最高的便是梵天宮宮主,和幾位早已退隱江湖的太上長老,皆是長生境巔峰的修為。
可別說長生境巔峰了,現在,就算是化神境的強者來了,也絕對在這凌厲的攻擊下擋不過一招。
梵天宮宮主根本不敢動,更不敢回去救援。
因為無論是藥無法還是司青玄,亦或者是孤月還有那位天域的少年領主,都在這里。
就算他再傻,他都知道這是君慕淺的后盾。
為什么?
為什么再來一次,一切都不一樣了?
明明三百年前,這個魔頭孑然一身,唯一有牽連的鏡月宮也已經被他們滅了。
可為何三百年后,卻有這么多大能為其撐腰?
七大宗門的人甚是不可思議,好似只是一夜,天就變了。
單單是身后站著藥無法這一個人,就注定了在大千十域之內,無人敢動這個魔頭了。
除非,你能夠確保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受傷,不必去藥王谷醫治。
更不用說,還有掌控著下五域錢財命脈的玄光拍賣場。
玄光拍賣場擁有著比五大帝君宮加起來還要豐厚的財富,可以讓任何一個靈修走投無路。
這已經是他們仰望的存在了,妖域和天域,他們想都不敢想。
在場的七大宗門弟子臉色越來越白,前所未有的后悔從心中涌起,讓他們的神經都幾乎崩潰了。
他們為什么要想不開去追殺君慕淺?
他們要是知道會出現今日這樣的事情,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
縱然七大宗門的弟子再怎么后悔,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
而水幕中,崩塌還在繼續。
但就在這時!
一聲長嘯聲突然響起,回響在整個天地之間,雄渾厚重:“何人敢在我梵天宮鬧事?!”
“唰——”
一個衣發銀白的老者出現在了廢墟之上,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是,又是震驚又是震怒:“大膽!誰?到底是誰?!”
而瞧見水幕上出現的老者,梵天宮宮主神情振了振,突然大喜:“太上長老突破化神境了?”
他記得,太上長老閉了死關,不到化神境,是不會出來的。
但現在既然太上長老已經出來了,那么就證明定是成功晉升了。
“好!”梵天宮宮主鎮定了幾分,“有太上長老在,君慕淺滅不了我梵天宮的。”
“沒用的。”清瀾喃喃,神情凄婉,“靈女大人也是化神境,根本都近不了君慕淺的身。”
梵天宮宮主悚然一驚,也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他神色大變,只想立馬傳訊讓太上長老帶著梵天宮內的精英弟子離開梵天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是還沒等他付諸行動,他就聽到太上長老輕蔑地諷笑了一聲:“哪里來的黃毛丫頭,竟敢挑釁我梵天宮?”
掃視了一眼紫衣女子的修為,更加不屑了:“長生境中期,老夫一只手指頭都能碾死。”
君慕淺眉梢輕輕一挑,微微地笑:“正有此意。”
她不再多說一個字,右腳后撤,長袖一卷。
“嘩嘩!”
風聲響起,墨云俱散。
剎那之間,天穹上就出現了一輪明月,隨風搖曳。
清光散落,美輪美奐,令人不禁沉淪其間。
可只要是見過這一招的人,都知曉這美之下,其實是死亡。
太上長老也不例外,他那輪明月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認出來了。
“《太陰訣》?!”他驚駭欲絕,朝后連連退去,“你、你是…”
“如約而至。”君慕淺冷冷地笑,“取你們七大宗門狗命!”
“轟!”
霧氣朦朧的明月突然爆炸了開來,清光在瞬間旋轉而起,引得靈氣暴動,匯聚起一股股風暴,盡數朝著太上長老攻去,將他困在了一個光之牢籠里。
空間,封閉!
靈力,封印!
經脈,封鎖!
邀月清光,《太陰訣》第四式。
到這個時候了,太上長老怎么還可能不知道眼前的紫衣女子是誰。
“至尊重生,君主歸來…”他凄厲地叫,“你是她!你是君慕淺!”
“你是君慕淺!!!”
“是我。”君慕淺神色淡淡,唇微彎著,“本座理解你,死之前是想多說幾句話。”
太上長老根本沒有戰斗的意志了,在邀月清光將他鎖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必死無疑。
他曾經和鏡憐對戰過,當年就被重傷,休養了足足萬年。
太上長老整個人都瘋癲了,還在慘叫:“你是君慕淺!”
下一秒,這慘叫聲戛然而止了。
才剛剛突破到化神境的太上長老,就這么死了,連尸骨都沒有留下。
化神境都死了,其他梵天宮弟子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可沒有一個梵天宮弟子是無辜的。
那些罪名,他們都有。
曾經的追殺,他們也在。
君慕淺絲毫沒有手軟,一個一個接著殺了過去。
真真正正的血流成河。
靈道城內,從水幕中看著這一切的靈修們都呆若木雞了。
不約而同的,他們都想起了一句話——
從煉獄中歸來的復仇者,將用最艷烈的鮮血,染紅整個大陸。
梵天宮宮主完全沒有料到這根本不是一場打斗,而是單方面的碾壓。
他看得目眥欲裂,青筋暴跳,他失控地怒吼出聲:“住手!快住手!”
“君慕淺,你這個賤人!”
“住手!!!”
君慕淺眉目不動,只是徒手攻擊,連七星挽月鞭都沒有動用。
直至最后一具尸體倒下,她才收回了手。
那素白手上卻是不染絲毫鮮血,依舊如玉。
難以想象,便是這么一雙秀美的手之下,是無數尸骨堆成的路,是無數鮮血聚成的河。
一切都寂靜了下來。
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七大宗門,已滅其二。
這時,紫衣女子抬眸,絕麗容顏映在所有人的眼中,恰如霞光從天墜落,驚心動魄。
她倏爾一笑,那笑顛倒眾生,最是沉淪也不過。
淡淡一句,殺意磅礴,傲世蒼生:“下一個,圣儒教。”
“唰!”
水幕上的畫面,突然就變了一個地方,但畫面中的紫衣女子卻仍在。
顯然,是再一次瞬移了。
那是一個十分奢華的水榭亭臺,風景如畫,清新寫意。
圣儒教總署,圣光水城。
一座建在水上的城池。
若是放在平日,眾人一定會好好欣賞。
可是現在…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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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緩緩,君尊主太A了,我寫的有點激動捂臉 晚上還有!上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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