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靈女大人出事了!”
靈女宮中,侍女也尖叫了起來。
幾乎是叫聲剛落的同時,宮中就燃起了無數的火把。
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夾雜著急切的大喊聲。
“快,快去看看靈女大人是怎么回事!”
“殿下不在東域,我們必須要保證君后的安全。”
“否則,殿下回來之后,肯定會大發雷霆!”
靈女宮的所有侍從侍女,都朝著云洛然住的宮殿奔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亂,也驚動了就在隔壁的少君宮。
少君宮的守衛,也都慌了,也都往過跑。
他們可是知道,平日里東域少君宿央是如何寵愛這位美若天仙的君后。
臨走前,還專門叮囑,一定要小心照看。
若是出了事情,他們擔當不起。
“大人?”貼身侍女也不敢貿然進去,只能拍著門,“大人,您怎么了?”
里面久久沒有動靜,讓外面一眾人更是慌張。
正在他們準備強行破門而入的時候,門突然就被打開了,映出一張慘白慘白的臉來,狀如厲鬼。
“大人!”貼身侍女嚇了一跳,“您怎么…”
“閉嘴!”云洛然厲聲打斷,她呼吸了好幾次,才平復了一下心情,“去請忘塵長老。”
她轉身,又不忘冷冷地命令了一句:“請到無影崖來。”
“無影崖?”侍女驚了一下,“快,快去請。”
當云洛然疲憊不已地來到無影崖的時候,忘塵長老已經站在在那里等著她了。
他的道袍隨風而動,微微頷首致意:“不知云小友深夜請貧道來這里,所謂何事?”
云洛然的臉仍然慘白,她虛弱道:“我需要凈心。”
“凈心?”忘塵長老并不意外,“不知云小友遇見了什么紛擾?”
“今夜…”云洛然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我又夢到她了。”
忘塵長老神色變了一下,脫口:“可是那個魔頭?”
“是她。”云洛然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在夢里告訴我,她要回來找我報仇,她要殺了我祭天,還要把我的一切都奪走,把我踩在腳下!”
沒有第二個夢,會比這個更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自從元云飛死去之后,她做夢的次數就越來越頻繁。
一百多年了,從未中斷。
君慕淺!
這個賤人怎么死了還不安生!
非要把她逼瘋嗎?!
“唉,云小友這是心結。”忘塵長老聽完之后,搖了搖頭,“心結不除,會變成心魔的。”
“什么?!”云洛然變了臉,“忘塵長老,你可一定要幫我。”
“這個魔頭已經死去了三百多年了。”忘塵長老摸了摸胡子,“但是云小友你卻還是噩夢產生,說明魔頭的怨氣太大,影響了你。”
“君慕淺能有什么怨氣?”云洛然聞言,冷笑了一聲,“死前還拉著數千高手給她做了墊背,要不是我運氣好,我也回不來了。”
“所以云小友必須要清除她的怨氣。”忘塵長老又道,“這里是她的葬身之地,也是怨氣最濃烈的地方。”
“云小友不妨直接將話說出來,讓這個魔頭聽個清楚。”
云洛然有些懷疑:“就這么簡單?”
忘塵長老應道:“貧道在一旁施展靜心咒,幫助云小友。”
“好!”云洛然喝了一聲,“我不僅要消磨她的怨氣,還要讓她從此再也不敢產生怨氣。”
聽到這句話,忘塵長老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云小友…”
“君慕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在閻王殿,還是已經轉世了,又或者是變成了厲鬼。”云洛然已經開始說了,她提著氣叫道,“我在這里告訴你,我是東域靈女,這是注定好了的,你別想再覬覦著!”
“我能殺你,就不會怕你!”
她不斷地再給自己打氣,聲音也越來越高,再整個無影崖回蕩著。
“君慕淺,你可真是個懦夫,死了來纏我是什么意思?有本事,你真的活過來啊!”
“云小友。”忘塵長老皺了皺眉,“你這樣子,是無法平息這魔頭的怨氣,只會讓怨氣更重。”
“忘塵長老,惡人當然是用惡人來磨。”云洛然冷笑了一聲,“她君慕淺敢嚇我,還不敢接受我的怒火?我就是要讓她怕我,再也不敢在夢中出現!”
忘塵長老頓時不言聲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之后,就在那里誦經。
“君慕淺,你不是怨氣重嗎?所以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云洛然的唇揚了起來,言笑晏晏,“最初你還沒有離開鏡月宮的時候,是我讓宮里的那些弟子都對你離心,還挑撥了幾個弟子去殺你,可惜失手了。”
“他們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可真是傻,全部怪在了你身上,你是不是很寒心?“
“知道老宮主當時為什么也對你產生了介懷嗎?因為她誤以為那些毒是你下的,呵呵呵呵…又是一個蠢貨!到了長生境巔峰又如何?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哦,對了,你的那個什么好友,叫魅對吧?”云洛然看著陰森可怖的無影崖,低低地笑了起來,“早在殺你之前,我就把她殺了哦,不…不對,我的修為當時要比她差了不少呢,是宿央幫了我。”
“我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我挑斷了她的經脈,剝了她的靈脈,再把她千刀萬剮,讓她那張狐媚的臉都沒法見人,尸體也被我拿去喂靈獸了,誰讓她還跟宿央有交情?”
“她跟你一樣,都是個魔頭,都應該死!”
聽著這些話,饒是忘塵長老都忍不住心驚肉跳,驚駭欲絕。
他連忙念了一句道號,才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壓了下來。
沒想到,他今夜卻知道了不少秘辛,但是職責讓他卻是不能告訴其他人。
這該是怎么一個殘忍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說她怎么這么不自量力啊?”云洛然彎著雙眸,笑都快溢出來了,“她以為她在魔域的地位不低,在東域也能造次了嗎?只要我在東域,那就是不可能的!”
“七大宗門是我的,東域少君是我的,誰還能越過我去?”
“不過君慕淺,你可知其實是你害了她,若非是你離開了鏡月宮,我也不會去找你的蹤跡,更不會去逼問你的至交!”
忘塵長老的眉頭越皺越深,但是他卻沒有打斷已經瘋魔了的云洛然。
只是誦經的速度越來越快,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陰風在無影崖上卷了起來,森冷入骨。
云洛然卻像是沒有察覺到,興奮不已,侃侃道來:“好像還有一件事情,你記不記得當時宮主派我們去執行任務,遇到了一頭魔猿?”
“你因此受了重傷,差點就死了,現在我告訴你,這一切也是我策劃的!你說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嗯?”
“對了,還有…”
這邊,忘塵長老誦經完畢之后,擦了一把汗,腿都有些發顫。
他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臉色忽的一變,面露驚色。
“不好,星盤變了,還變得如此詭異…”
忘塵長老在袖袍中的手迅速掐算著,想要測測這是怎么回事。
過了有一會兒,他忽然失聲脫口,止不住的震驚:“至尊重生,君主歸來?!”
因為沒忍住說了出來,云洛然也聽見了。
她雙眸一冷,中斷了聲音,回過頭來:“忘塵長老,您說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忘塵長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行了一個禮,“恕貧道無法告知云小友。”
心中卻是冷了幾分,這八個字,恐怕…
“你們神棍都是這么神叨叨嗎?”云洛然的眼神更冷,“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你說的幾個字里帶了‘君’!”
“云小友沒有聽錯。”忘塵長老沒有否認,但是下意識地卻選擇了隱瞞,“剛才天上星盤散亂,貧道掐算了一下,發現西域帝君宮會出些事故。”
云洛然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三息的時間,忽然展顏一笑:“忘塵長老的品性,是值的信任的,畢竟你們修道之人,可不能說謊。”
畢竟,西域總是飛升上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連靈修都不是,出了事也不奇怪。
忘塵長老點頭,隱去了眼中的情緒:“西域之變,貧道的師兄必然也知道了,貧道現在必須趕回三清宮。”
“嗯,走吧。”云洛然漫不經心道,“剛好,我還要去道殿一趟。”
總位面的時間飛快而過,靈玄世界卻只是幾天。
此時,須彌山,神族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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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作姓的時候,宿(xu,三聲)央。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