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宮殿,比起鮫人居住的水晶宮,還要輝煌萬分。
亭臺樓閣,錯落有致。
依稀看見,里面蜿蜒曲折的宮道 龐大宏偉,神圣而不可侵犯。
只是站在這里,都能夠感受到這座宮殿盛極的時候,該是多么的強大耀眼。
君慕淺眼神微微一凝:“這是龍墓?”
“龍墓?”聞言,長流的神色微微一變,第一反應竟是,“哪條龍?”
君慕淺瞳孔一縮:“舅舅,你是說‘哪條龍’?”
龍鳳麒麟三大古獸族的滅亡,永遠都是一個謎。
盡管君慕淺從狻猊的記憶之中得知了不少當時三族大戰的事情,但也不能清楚為什么在祖龍、元鳳和始麒麟死后,其他龍族竟是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身為龍之九子的狻猊,竟然也到了只能成為斗靈的地步。
但是,君慕淺還清楚的記得,她在狻猊記憶之中看到最后有關祖龍的畫面——
是祖龍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個洞內,周圍都是水。
莫非…
“不怪你不知,這些記載只有神族才有。”長流點了點頭,“也只有神族的王族可以看,我也是很早之前看過的。”
“龍族之所以滅亡的一大重要原因,就是因為龍族之內的幾個最強者死了。”
他緩緩道來:“龍族之王祖龍,祖龍嫡子、龍族的皇太子大日天龍,還有龍之九子,以及祖龍的弟弟燭龍。
容輕也頷首道:“不過,燭龍也算不得純粹的龍族,因為他還是十二祖巫之一。”
燭龍,也是燭九陰,起先是人面蛇身,最后化而為龍。
全身赤紅色,伸長潛力,其光芒能照耀不見太陽的極北之地。
同樣,他也是時間之祖巫。
雖然不是十二祖巫中最為強悍的一個,但是“時間”二字,就已經展現了其恐怖。
比起燭龍,先前他們在華胥大陸遇到過的木之祖巫句芒和電之祖巫翕茲根本不算什么。
長流多看了一眼緋衣男子,才又道:“祖龍之死,神族的記載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很大可能應該是真。”
聽到這句話,君慕淺的雙眸微微一凜:“舅舅請講。”
“神族記載,不知何故,祖龍和元鳳還有始麒麟進行了一場大戰,祖龍最后重傷不敵,跌入海中。”長流喘了一口氣,“本來,祖龍是可以恢復的,畢竟他是龍族之王。”
君慕淺點頭。
“但是他因殺伐過重,業障太深,導致周身的氣運之力全部散盡…”容輕望著面前的宮殿,聲音緩緩,“被東皇囚禁在不周山下的龍泉洞內,永世不得翻身,其龍珠也遁入虛無,最后修為消耗殆盡,就此而亡。”
話落,長流的眼神卻是陡然一厲:“你怎么知道?”
這是神族永不外傳的秘辛,一個外人,又怎么可能知曉?
“小時候,家父家母曾經講過。”容輕很是淡然,頷首道,“舅舅不必意外。”
這下,長流愣住了:“你不是把你爹娘都忘了么?”
君慕淺也愣:“是啊,輕美人,你不是只有七秒的記憶嗎?”
聽到這句話,容輕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唇邊的笑微微無奈:“最近,在慢慢恢復。”
這話是沒有作假的。
原本,他都不記得他還有爹娘。
但是在和她遇見乃至相處的時間越長之后,他腦海中就有塵封已久的記憶浮現而出。
現在,有一些也越來越清晰了。
只是更重要的事情,他沒能回想起來。
長流倒是沒怎么懷疑,只是有些疑慮:“不知令尊令堂是什么出身,現在又在什么地方?可否引之一見?”
難道,除了他們有媧皇的血脈之外,還有其他人遺落在外,只是同他們的形態不同?
“這個——”容輕的神色頓了一下,“不記得了。”
君慕淺:“…”
不過是七秒的記憶變成了七十秒。
“可憐的孩子。”長流的憐憫心又泛濫了,“你爹娘也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怎么就把你一個人扔外面了呢?”
容輕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淡淡道:“天下之水,皆通東海,祖龍死后,龍泉洞的封印也早已破除。”
“所以,這里真的是祖龍之墓?”君慕淺眸光微斂,“可是,是誰建造的呢?”
一時寂靜。
“龍墓!到龍墓了!”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喊聲從后方傳來,“快,我們快進去!”
“噠噠噠——”
緊接著,就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數道靈力引得海水震動起來,波瀾蕩漾。
只是幾秒鐘,這里就已經圍滿了人影。
他們看著眼前的龐大宮殿,面上滿是激動。
長流抬頭,眉目就是一沉:“他們竟然也來了…”
“誰?”君慕淺也看去,眉頭微擰。
這些人似乎跟天煥他們一樣,身上有著魔神的氣息。
那么體內,自然也有著某位魔神的血脈。
不過很是薄弱,別說鳳弦和北冥了,就連天煥也完全比不了。
顯然,只是一些很弱的魔神,甚至都叫不上號。
“鴻蒙宮。”長流的神色更沉,“他們就在神族旁邊住著。”
聞此,君慕淺眼神微變:“也在須彌山?”
“這些人,也不能算是人。”長流淡淡,“因為他們都是流有某個魔神或者古獸血脈的人,實力亦不可小覷,鴻蒙宮是須彌山的另一大勢力,只有這些人能夠進去。”
“鴻蒙宮和神族有交情,也有不少人在神族擔任供奉長老。”
“原來如此…”君慕淺若有所思,“看來,我當初殺的那只野雞,就是鴻蒙宮的人了。”
還有孔凰羽,難怪長熹能請得動他。
聽到這句話,長流這般沉穩的人,也是大驚失色:“小淺,你殺了鴻蒙宮的人?”
“嗯。”君慕淺很是坦然,“在天穹境里殺的,當時并不知道。”
“這下糟了。”長流完全沒料到還有這么一回事,他緊皺著眉頭,“鴻蒙宮的實力不弱于神族,甚至還有可能在神族之上,小淺,你殺了鴻蒙宮的哪一位?”
君慕淺想了想:“鳳弦,一個流著鳳凰血脈的。”
“鳳凰,難道…”長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大變,“不好,鴻蒙宮只有一個流有鳳凰血脈的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知道她背靠著一位天至尊,以他在鴻蒙宮的地位,哪怕是母親,也要讓上三分。”
可是君上,又怎么可能輕易出手?
“舅舅放心。”聽此,容輕似是極輕地笑了一聲,“慕慕,有我護著。”
他抬眸,聲音淡卻不容置疑,帶著無上的威壓:“無人敢動。”
長流被這氣勢震住了,半晌才回神:“孩子,你…”
這種氣勢,哪怕是君上身上,他也見不到。
這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培養出來?
“舅舅不必擔心。”君慕淺笑了笑,“你也說了,須彌山之上的人都很難出來,修為越強,就越難,此刻,又焉能知以后我不可敵過天至尊?”
身上的傲氣和張狂,同樣不可逼視。
那樣的風華,無人比擬。
長流沉默了一下:“不論如何,我是和你們同進退的。”
“舅舅,我來這里,是找慕…”君慕淺停頓了一下,“找父親的。”
長流這下徹底愣住了:“他不是…”
“父親沒死。”君慕淺輕聲,“我想,找到了父親,就會知道當初的事情經過了。”
“好啊,真的好啊。”長流怔過之后,卻是極度的喜悅,“你母親若是泉下有知,定然…”
后面,卻是說不下去了。
終究是一個痛。
“那三個是什么人?”鴻蒙宮的人在激動之后,終于注意到了紫衣女子他們,頓時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幾個散修,竟然也想進入龍墓分一杯羹?”
“就是,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運氣,才來到了這里,不比我們是用實力。”
“哎哎,他們會不會是聾子啊,就愣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嗤,管他們呢,他們就算來到了龍墓,也進不去。”
聽著這些話,三人都沒有反應。
長流有些意外:“小淺,你心性不錯。”
“口舌之快而已。”君慕淺根本是懶得理,她挑了挑眉,“舅舅,這些鴻蒙宮的人似乎很是囂張?”
長流點頭:“神族的規矩很嚴,鴻蒙宮是沒有的,誰拳頭硬是哦說了算,母親一直讓我們低調處事。”
君慕淺聽著,倒是對這位君上的好感越來越高。
恐怕,長熹就是一個例外的奇葩。
那邊,鴻蒙宮的人還在大肆嘲諷著。
“唰——”
又是一陣靈力的波動,第三批人馬也來了。
這一次,來的是亞龍族人。
為首的君慕淺還認識,正是曾經和她一起通過九重天階的敖冰。
兩人的視線很巧合地就對上了,君慕淺微微頷首,也不再看。
敖冰的神色略略一頓,眸中飛快地掠過了幾分什么,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又掃了一眼鴻蒙宮的人,便揮手讓身后的亞龍族人全部停下,擇了一個位置站好。
容輕瞇了瞇眸子,眸光就是一落。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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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抽出上周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