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胡說!”婦人又驚又怒,一個巴掌就甩了上去,“現在就跟老娘回去!”
說著,直接捂住了少女的嘴,轉頭對著紫衣女子滿臉堆笑:“這小賤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一些神神鬼鬼,大人,您可別聽她胡說,哪里會有什么精衛啊?不知一會兒下午的祭海儀式,大人要不要來看看?”
少女被捂著嘴不能開口,只能嗚嗚直叫,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什么給龍王做媳婦,明明那些被送去當祭品的少女們都死在了海底!
“不必了。”君慕淺的眸光著重地在少女身上停了一下,唇微揚起,“我挺想快點看看,精衛是怎么不放過我的。”
“這…”婦人的神色變了變,她咬了咬牙,將少女推給了一個丫鬟,命令其看管好后,自己這才上前走去。
“大人,我還是多說一句,您最好不要出海。”婦人猶豫了很久,才低聲道,“雖然我們不信神鬼之說,但是小心點總歸沒有問題,最近的東海真的詭異得很。”
君慕淺若有所思,神色淡然:“如此,便更要去了。”
婦人知道自己也勸不了,更不用說她先前還得罪了人,她賠笑道:“大人,那還是建議您在出海的時候,帶一點跟亞龍族有關的首飾之類的東西,可以作為護身符。”
君慕淺頷首。
“走,把這個小賤人帶回去。”婦人又彎了彎身,才怒一揮手,匆匆離去,“回去就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一天到晚胡說八道。”
少女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卻無法動口。
她憤恨地看了一眼紫衣女子后,就被拖著走了。
君慕淺望了一眼風平浪靜的東海,眸中微光掠過,拿出一道傳音符,用靈力點燃。
過了幾秒,傳音符才接通,聲音帶著一股疏懶的張狂。
“哎,慕姑娘?”
“是我。”
那邊正是敖冽,他似乎很是高興:“慕姑娘,你可真是厲害,沒參加最后的爭榜之戰,還是牢牢的第一,可把其他人氣壞了。”
君慕淺單刀直入:“敖冽,你在龍山么?”
敖冽詫異:“龍山?你這么早就去東海那邊了?”
“嗯,我們要出海,但聽說最近東海很不平靜。”
“何止是不平靜啊!簡直就是大難臨頭,慕姑娘,真的,你還是不要這個時候出海了。”
君慕淺眸色微沉:“到底怎么回事?”
“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敖冽搖了搖頭,“龍山已經戒嚴了,不允許任何族人出去,敖冰都不能出來,不過我還在外面。”
頓了頓,他突然道:“這樣,慕姑娘,我去東海里面一趟,幫你去問問鮫人。”
君慕淺遲疑:“不是說,鮫人并不歡迎…”
“他們敢不歡迎本太子?”敖冽微哼了一聲,“放心,本太子有門路。”
君慕淺也沒客氣:“麻煩了。”
她掐滅傳音符,朝著容輕伸出了手:“輕美人,你一定一定要握緊我,我以前的靈根斗靈是狻猊,比亞龍族的血脈還更要純。”
容輕微怔了一下,他抬手握住,唇邊淺笑:“只要是慕慕,就不松開。”
君慕淺聽得心花怒放,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出海。”
“你要去哪兒?!”
一聲雷霆般的咆哮聲傳來,敖冽的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
他看著面前的人,很是平靜:“去東海。”
并不像給君慕淺所說的那樣,他沒在龍山。
相反,因為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脈,看守他的人還最多。
“混賬!”敖封怒極,“東海?我看你是要造反!”
“難為你了。”敖冽聳了聳肩,“終于發現了。”
“你這個孽障!”敖封更怒,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但是還沒等他觸到,敖冽就已經側身避了開來。
敖封臉色一變:“你還敢躲?”
“敖封。”敖冽直呼著他父親的名字,眼神冷漠,“已經不是小時候了,而且,你似乎忘了我說過的話——”
他冷笑了一聲:“你小時候怎么對我,等我長大了后我就會怎么對你。”
敖封的身子猛地一震,目光驟沉:“難不成,你還想弒父?”
“弒父不必了。”敖冽神態自若,“我殺了你,我娘也會不開心,但是讓你生氣,我還是做得到的,指不定哪天你就被氣死了,剛好皆大歡喜。”
敖封是真的要被氣死了:“你…”
“本太子懶得和你打。”敖冽揚著眉,病還沒好,“別攔路,要不然我真的揍你。”
話音剛落地,“嘩嘩——”
就是這么一剎,一隊亞龍士兵從兩邊出來,攔在了敖冽的前往。
為首的亞龍將領,是個高級靈圣!
敖冽的眼神微微一變。
“東海出現了龍墓,很大可能,是祖龍的。”
有聲音從他背后響起,敖冽回頭,瞳孔驟縮。
敖封冷冷道:“龍墓是我們成為純血龍族成功率最高的途徑,只有冰兒有資格去,所以,你必須在龍山待著。”
敖冽盯著敖封,感覺到有些可笑:“只有敖冰能去?”
“你雖然有著入海的能力,但你血脈不純。”敖封沒什么表情,“去了也是無用,你和冰兒一向不對付,你肯定會出手阻攔,我不可能看見這種事情發生。”
聽到這句話,敖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三個字很是平靜:“憑什么?”
“不憑什么。”敖封揮手,“憑你姓敖,把這個忤逆子關起來。”
將士們恭敬地應道:“是,族長。”
看著朝著他圍過來的亞龍將士,敖冽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
他以為敖封把他關起來,只是為了不讓他去東海見他娘。
沒有想到,竟是為了防止他去龍墓。
這是他的父親。
敖冽忽然就笑了:“敖封,你真的以為,我還在這里嗎?”
敖封的神色依舊很冷,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情。
將士們這個時候也已經過來了,伸出手就是一抓:“太子殿下,得罪了。”
然而…
“嘭!”
在那個高級靈圣將領剛剛觸碰到敖冽的時候,敖冽的身形忽然炸開了。
浩瀚的靈力轟然飛散開來,竟是震得他后退了數步。
高級靈圣將領吃了一驚:“族長!“
看到這一幕,敖封的臉色很是難看,咬牙:“幻影鏡花!”
他根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被他最看不起的兒子給耍了!
好一個鮫人才會的幻影鏡花!
血脈雜亂不堪,武學也修的如此紛雜,如何能夠撐起亞龍族?
“去,立馬去東海那邊。”敖封怒吼出聲,“絕對不能讓他踏入龍墓半分。”
“是,族長。”高級靈圣將領剛要出發,卻又被喊住了,“算了,我親自去。”
將士們皆是一驚:“族長?”
“好讓他看清楚事實。”敖封聲音冰冷,“龍王靈脈,可不是一個混血就能夠得到的。”
否則,十幾萬年來,亞龍族出了那么多優秀的祖先,天賦比敖冰好的也不計其數,為何都沒能成功地進化成純血龍族?
并且,因為他們身體里流著古龍的血脈,導致他們身上根本不可能覺醒跟龍族無關的任何神脈。
而除了龍王靈脈,其他有關龍族的靈脈卻沒有幾個在一百神脈排行榜之上,導致他們在這一領域的實力大幅度下降。
何況…
敖封沉了沉眼瞼,那件事情馬上就要來臨了,他必須要幫著冰兒得到龍王靈脈。
“傳令下去。”他又道,“讓長老團也出發,去東海幫助長太子。”
將士們又是一驚。
“務必,記住是務必——”敖封說,“龍王靈脈,除了冰兒,不可落于其他人之首,明白了?”
“明白!”
敖封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形一動,就迅速離開了。
深夜之下,東海風平浪靜。
月光普照,星光散落,瑩光波瀾。
今日是望日,也是太陰之力和星辰之力最強盛的時候。
君慕淺利用鴻蒙紫氣,在修補著七星挽月鞭。
但是不管她引動了多少太陰與星辰之力,都無法將斷裂的鞭子接回來。
“還是不行。”君慕淺眼眸微凝,輕嘆出聲,“斷的太徹底了。”
容輕聞言,抬手覆在鞭子的碎片之上,感受了一番,半晌,緩緩二字:“這里的能量太低了。”
原本,先天靈寶就不是下位面可以承受的兵器。
畢竟,七星挽月鞭巔峰之際,甚至可以一鞭毀滅一個小的下位面。
“嗯。”君慕淺默然,“看來,我又得去找一個兵器了。”
她將鞭子的碎片收好,又把小狐貍抱了出來。
瞧了一眼之后,君慕淺神色微頓:“輕美人,你有沒有覺得他好像在發光?”
容輕低頭,眸色深了深:“是在發光,而且,還在自主地凝聚獸丹。”
“不能吧?”君慕淺有些匪夷所思,“我還沒有把從白蘭蕓那里得到的獸丹給他。”
難不成,白澈還有特異功能?
正待君慕淺準備仔細檢查的時候,忽然,船只就是一晃。
緊接著,是更加劇烈的晃動。
一只手將她迅速地擁入了懷中,她也將小狐貍給抱緊了。
什么情況?
君慕淺抬頭一看,猛地怔愣住,瞳孔微縮。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