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到了什么難以忍受的痛苦一般,她猛地推開了扶著她的鳳弦,身體蜷縮起來,就剩在地上打滾了。
“雪姐姐…”鳳弦驚愕,她有些懵,不知道雪宜君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不僅是她,就連周圍的天驕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他們好像就看到雪宜君突然變了臉,然后就成這個樣子了,這…
天驕們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紫衣女子,見其神色散淡,沒有任何表情,他們更是一頭霧水。
什么情況?
難道是這位萬靈第一美人有癲癇病,忽然發作了?
可是,雪宜君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在方才,她聽見君慕淺說了“心魔雷”這三個字后,還想譏諷一番的時候,她的耳邊還真的就落下了雷鳴!
緊接著,她就感受到她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心中有什么她強力掩埋的東西在瘋狂地長著,壓都壓不住。
這怎么可能?!
靈修們都知曉,心魔雷是在晉升至尊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東西。
因為到了至尊,就要煉心了,不同于靈圣之下的煉體煉骨等。
如果不能擁有一顆堅定的心,是無法突破到至尊的。
人人都有心魔,或大或小,畢竟,沒有人是無欲欲求的。
只是,至尊能夠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心魔,甚至更為強大的高手,能反過來利用心魔壓迫著自己進階。
慕淺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罷了,修為不過靈皇,連心魔雷都不應該知曉,又怎么有能力放出心魔雷?
雪宜君完全無法相信,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此刻所遭受的痛苦更大,一聲聲尖叫破嗓而出,根本無法抑制。
眼前出現的虛影越來越多,耳邊也浮起了嘈雜的聲音,十分的混亂。
如果不是沒有遭受過心魔雷,雪宜君還不知道,她竟然會有這么多心魔。
而且!
這其中大部分,都來自君慕淺。
映在其他天驕們眼里,這番舉動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雪姐姐!”鳳弦可真的是嚇懵了,她上前就要將雪宜君扶起來,卻被北冥給阻止了。
“別過去。”
“你干什么?”鳳弦有些怒,因為她是真的把雪宜君當成了欽佩的對象,“肯定是那個慕淺做了什么手腳,雪姐姐才會變成這樣。”
她想要甩開北冥的手,但是沒能甩動。
這一次,北冥很強硬,他搖了搖頭道:“你若是現在去救她,你也會染上心魔雷,弦弦,你的心魔有多少,我還能不知道?”
“心魔雷?”聽到這句話,鳳弦吃了一驚,“我怎么沒看到?”
“心魔雷虛無縹緲,只有被擊中者才會有感覺,你還未到至尊,如何看見?”北冥嘆了一口氣,“弦弦,我早就說過了,忍一忍,不要得罪她。”
這個人類的底牌委實太過過,層出不窮。
而且,那個男人…
北冥的雙眸中赫然多了一抹凝重,他現在有了一種明悟,就算祖爺爺來了,恐怕…也不會是對手!
君慕淺背負著雙手站在一旁,眼神冷漠,不含半點憐憫。
在悟出九轉造化第四轉的六神咒時,她的第二轉八雷訣,也終于突破了一個層次,修到了心魔雷。
心魔雷是靈修最難扛過的障礙之一,便是因為它無孔不入,只攻擊精神和靈魂。
倘若一個人的心魔過重,莫說晉升至尊了,會直接在心魔雷的打擊下,精神崩潰,靈魂震裂。
而冰雪銀原,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心魔。
她能夠通過,并不代表她就沒有心魔,只是她固守了本心。
但雪宜君,可就沒有這個運氣了。
身為眾星捧月的萬靈第一美人,從小到大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無人敢違背她的意思,也沒有人會讓她難堪,更不會遭受到忽視和不屑一顧。
所以,只要她一踏出飄雪峽谷這個保護殼,無數心魔便會接踵而來,可笑的是,她自己還不自知。
雪宜君拼命地捂著耳朵,她崩潰道:“說謊,你在說謊!我不喜歡少君,不喜歡!”
然,孰不知,這一句話,卻剛剛好出賣了她的心。
而且,心魔所引起的那些聲音,也并非是從耳邊響起的,是直接在雪宜君腦海里不斷回蕩,進一步壓垮她的神經。
“你什么東西,還配喜歡我老大的…”天煥聽到這話,很是不屑,但他忽然又卡殼了,轉頭問道,“誒,老大,我怎么稱呼啊?”
君慕淺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稱呼?”
天煥不確定道:“老大的大房?”
話剛一說完,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實質的殺意,猛地刺穿了他。
頭皮發麻,頓時一股涼意從心底而生,驚得他差點摔一跤。
容輕收回了視線,頭微垂:“大房?”
“可不是我教的。”聽著他的嗓音,君慕淺捂了捂心口,但不知為什么就很幸災樂禍,“可能是我小弟看我又美又能打架,想多給我找幾個,你就成大房了。”
天煥莫名之中,又感受到一股殺意。
容輕微微沉默了一瞬,將紫衣女子禁錮得更緊,聲音中帶著強硬:“只能有我。”
君慕淺沒再逗他,輕笑一聲:“非你不可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舉動,更加刺激了被心魔所掌控的雪宜君。
終于再也沒能忍住,被她一直忽略的想法,驟而占據了她的全身心。
雪宜君還保持著最后一分清明,死死地咬著牙,眸光陰冷地看著紫衣女子:“慕淺,你害我!”
要命的是,她還無法擺脫這些心魔!
她一個八級巔峰靈皇,怎么能敗在一個初級靈皇的手中?
不…不對!
雪宜君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她更是驚怒。
明明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慕淺還只是一個高級靈尊,怎么不過短短十多天,就到了靈皇?
這是什么修煉速度!
“害你?”君慕淺看了她一眼,桃花眸挑起,“那你大可說出來,我對你做了什么。”
雪宜君死死咬唇,眼淚都流下來了。
她怎么能說?
怎么能說她真的對少君存有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這不應該,她怎么能…
雪宜君勉強抬頭看了緋衣男子一眼,見其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似的,心中更是疼痛難忍。
敖越看不下去了,他也沒看到敖冰警告的眼神,跳了出來:“你這個人類真的是太過分了,你就這么想逼死宜君姑娘?她都說了她對你夫君沒有想法,你還想怎么樣?”
“錯了。”君慕淺勾唇一笑,“我沒想逼死她,我只是想讓她受盡折磨,我還要讓她無法根除心魔。”
她淡淡,又道:“心魔雷。”
“嗡嗡——”
再一次突襲而來的心魔雷,壓垮了雪宜君的最后一根神經。
“不…不!”雪宜君在地上不斷翻滾著,連聲尖叫,“不,那不是我!”
她看到了什么?她怎么會嫉妒慕淺?
雪宜君忽然咬牙冷笑了一聲:“慕淺,你算什么?你一個弱小的人類,本就配不上少君,你憑什么綁著他?”
“更何況,也是你拖累了少君,少君的身體無法恢復,你根本不配!”
“沒錯,只有我…只有我才配站在少君的身邊,整個萬靈大陸,也只有我和他相配!”
“你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趕緊給我滾!”
這番話一出,眾天驕頓時嘩然。
敖越也有些目瞪口呆,更是感覺自己的臉被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萬靈第一美人也太恬不知恥了吧?想搶別人的夫君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還覺得她很美很不錯。”
還有天驕對身邊的女性同伴說道:“欸,你以后可也要離著她遠遠的,小心她撬你墻角。”
這里的女子雖然不多,但現在都同仇敵愾了,看向雪宜君的神情都很是厭惡。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簡直不要臉!
容輕的眸光也瞬間一寒,眉眼也裹上了一層霜寒。
任是君慕淺,也感受到了一股自他身上彌漫而出的冷,似是下一秒,就要有人血濺當場。
君慕淺又戳了戳他的腰,好笑地安撫:“我都已經不氣了,你生什么氣?”
起初確實很生氣,后來想想沒有那個必要,就當是觀看了一個小丑在自娛自樂罷了。
容輕拍著她的背,下巴微蹭著她的肩窩,淡淡一語;“太惡心了。”
明明是罵人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竟還很是優雅。
而這四個字,徹徹底底讓雪宜君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原來,少君真的對她沒有意思,反而很是厭惡她。
雪宜君的眼淚流得更兇,她也不清楚她為什么忽然就對他產生了感情。
但既然已經如此了…
她抬頭,冷冷一笑:“慕淺,很好,我真是要謝謝你,讓我看清了我對少君的情感。”
眾天驕都驚了,這、這臉是直接不要了?
君慕淺卻勾起了唇,仿佛已經遇見到了雪宜君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便在這時,雪宜君冷聲命令:“白澤,帶我走!”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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