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凌空而立,姿態瀟灑恣意。
她右手握著一條紫色長鞭,神色散漫悠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漂浮在那里,就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威壓。
哪怕是御痕,都不覺有些心驚。
眾神獸在一刻,看著那張太過絕麗的容顏,陷入了一瞬的失語之中。
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在紫衣女子的背后,竟然出現了一對藍紫色的蝴蝶雙翼。
無與倫比的神圣與風華,這一刻,宛若神女降世!
御痕一只手掐著蘇詩阮,豎瞳緊緊地盯著紫衣女子,咬牙,一字一頓:“你竟敢騙本王?!”
如果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的話,那么他真的就白活到現在了。
這個人類,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偷龍轉鳳。
“獸尊此言差矣。”君慕淺的右手把玩著七星挽月鞭,聲音帶笑,“我一個小小的人類,怎么敢騙您?不過…”
她唇邊仍勾著懶散的笑,緩緩吐出一句話來:“我是在玩你。”
此話一出,御痕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被他掐著的蘇詩阮也瞪大了眼睛,喉嚨里嗬嗬有聲。
這個小賤人,居然是主動把今天新娘子的位置讓給了她?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事情!
眼下的蘇詩阮,還不清楚御痕到底想到做什么。
“好…很好!”御痕咬著舌尖,怒極反笑,“本王倒是小覷了你,還有…”
他重重地叫出了另一個名字:“碧靈,你真是大膽!”
他的好將領,居然也背叛了他!
話音一落,下方頓時嘈雜聲一片——
“怎么可能?碧靈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啊!”
有神獸急切道:“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說不定就是蘇詩阮在搞鬼!”
蘇詩阮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吐血昏過去,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我一向大膽,你不知道嗎?”白澈也適時出現,他環抱著雙臂,神情同樣懶散。
“碧靈!”御痕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是誰許了你今天的位置,若非是因為你對本王有幫助,本王也早就把你吞噬了。”
吞噬!
這個詞一出,頓時在神獸群中引起了轟然大波!
一般來講,靈獸們從來不會去吞噬其他靈獸。
因為在靈獸看來,種族間的和平最重要。
而且,靠著吞噬其他靈獸來增加自己修為的行為,被靈獸們所不齒。
畢竟,若想達到巔峰,必須是靠著穩打穩扎的修煉上去的。
就算吞噬再多,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成為天地間最強的獸圣!
而現在,他們的王竟然說要把碧靈大人吞噬了?
還是也?!
白澈挑著眉,抿唇笑了,慢悠悠道:“御痕,你終于把你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
“你…”御痕的靈臺忽然不清明了一下,他猛地回神,看著站在下方的神獸群,神色驟而一變,“你做了什么?”
該死,他是怎么把心里話說出來的?
若是這些小嘍啰們知道了他居然是靠著吞噬其他靈獸走到現在,他豈不是失了民心。
“哎,小美人兒還說我是蠢狐貍呢,你才是一條蠢蛇才對。”白澈笑得更深,“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沒看出來我跟你根本不是同族么?”
御痕的眉頭皺起。
白澈微微一笑,然后打了個響指。
一陣白霧飄過,銀發獸耳的男子就出現在了地面之上。
看見這一幕,御痕的神色瞬間變冷,死死地盯著白澈:“九尾天狐!”
“不錯不錯。”白澈笑吟吟,“重新認識一下,我姓白,單名澈。”
眾皆嘩然,今天這一幕幕對他們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呆呆地站在這里。
“原來如此。”御痕陰沉沉地看著面前的兩人,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將本王取而代之?”
九尾天狐,也是獸中王者,隱藏得果然深,連他都騙過了!
“我對你的位置可沒有興趣。”白澈聳了聳肩,“接下來如何,小美人而說了算。”
“賤人!”這一下,御痕也不必再裝什么神情的模樣了,他怒火滔天,“你這個賤人!”
“看來,獸尊的舌頭是不想要了。”君慕淺在笑,但眸光冷寒,“獸尊方才問是不是這樣就可以,那我便告訴你——”
御痕的臉色一變,面容之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
君慕淺低笑,眉目絕麗:“那,還真可以。”
“你做了…什么?”御痕的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他咬著牙,忍受著體內的一陣陣撕扯般的疼。
而他腳下的蘇詩阮,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臺周圍的五顆光珠瘋狂地轉動著,蘇詩阮的靈力全部都被御痕吸收了。
“五行陣一旦開啟,就沒有辦法停下來了。”君慕淺目光淡掃,“獸尊閣下,想要吞噬別人,也要量力而行啊。”
六瞳狼蛛的獸丹,此刻已經完全被御痕吸收了。
她之所以拖延時間,也是為了等這一刻。
“吼——!”御痕忽然仰天嘶吼了一聲,蛇鱗迅速地覆蓋了他的臉。
下一秒,一條巨大的蛇就出現了。
蛇高達數十丈,頭部長著兩個黑色的短犄角,嘴巴旁邊是兩條長須,鱗片怒張。
天空之上,電閃雷鳴,墨云壓地。
蘇詩阮發出了陣陣慘叫,幾乎是一瞬,就直接化為了一具干癟的軀體。
皮肉凹陷了下去,她最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被活生生地吸干了靈力和生命靈源而死!
巨蛇還在嘶吼,明顯是被六瞳狼蛛的毒和自身的毒折磨得無以復加。
“嘶嘶…”巨蛇忽然張開了口,聲音陰冷,“就算本王今日要死,你們也活不了!”
“唰——”
御痕頭頂上的犄角忽然變長,幾乎就要成為了龍角。
而一身黑色的鱗片,竟然也有著要變成金色的趨勢。
化龍。
“糟糕!”白澈的神色一變,“御痕這是想強行汲取我們的靈力!”
“沒用的。”君慕淺喝了一口生生造化泉,淡淡吐字,“你以為,我會算不到這一點么?”
白澈一愣:“小美人兒,你…”
話音還未落,紫衣女子便已經暴掠而出,直直地迎上了黑色的巨蛇。
漆黑的天空之下,人與蛇在對峙著。
“嗨。”君慕淺笑著朝它點了點頭,語調懶懶,“不得不承認,你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倒是還有幾分本座的風彩。”
巨蛇只是森冷地盯著她,金光在它身上流動著。
“但是呢,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君慕淺微微勾唇,“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巨蛇的身子猛然頓住,連光芒都停滯了。
在最后一個“死”字落地的時候,君慕淺就同時用出了《偃月寒影》和萬仞鳳神斬。
“吼吼——”猝不及防之下,這一連串的攻擊讓巨蛇不斷地扭動著軀體。
“轟!”
蛇尾猛地擺下,直接就將下方的建筑全部擊倒了。
而巨蛇再也沒有支撐著它飛起的能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君慕淺也落了下來,她緩緩吐息著,胸腔內已是一陣血氣翻涌。
她和獸尊相差太大,縱然御痕已經被毒素控制住了,但波及開來的靈力,都讓她受了不小的傷。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這時,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緊接著,源源不斷的靈力就涌入了她的體內,迅速就盈滿了。
君慕淺不看,都知道是誰。
她輕喘了幾下氣息:“不是看戲嗎?怎么也來了?”
“看夠了。”容輕神色不動,“所以也想演。”
眉微蹙了一下,她的情況,有些不好。
“那可不行。”君慕淺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跡,笑中帶了幾分邪氣,“你只能看著。”
這還不能夠把她逼到絕境,算不了什么。
雖然說著喜歡他走火入魔的時候,但若是再來一次天機反噬,她也會受不了。
聞言,容輕的眸色深了幾分,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獸尊而已,不必擔憂。”
正說著,摔在地面上的巨蛇忽然又動了。
它嘶嘶地吼叫著,長長的信子吐了出來,蛇瞳中冷光一閃,竟是直接將紫衣女子卷了起來。
“本王要吃了你,然后成為龍!”
容輕的眸光微寒,他依舊只是抬起了手。
瑩光流轉之際,一聲慘叫傳來,那舌頭居然直接被割斷了。
君慕淺愣了一下,她感覺到,容輕動怒了。
即便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但她依然感覺到了。
仿佛有什么話,觸動了他的底線。
“龍?”容輕微微抬眸,嗓音淡淡,唇有意無意地勾了一下,“這個字,你都不配提。”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合攏了,快到君慕淺根本來不及阻止。
“吼!”巨蛇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巨大的身子竟然猛地膨脹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爆裂開來。
“該死!該死!”御痕憤怒不已,瘋狂地開始扭動著前進,“本王不會輸的,絕對不能輸!”
“容輕!”君慕淺知道以他的修為,御痕定然奈何不了他,但她還是掠了過去。
然后,在地面上護住了他。
“慕慕這是…”容輕微微瞇眸,清冷的聲音浮著幾分淺笑,“在做什么?”
“什么都沒有!”君慕淺迅速爬了起來,眼神冰寒地看著即將撲上前來地的巨蛇,“御痕,我說你死,那你就要死。”
她冷冷一笑,一字一頓道:“太乙轟天雷,給我斬!”
下一秒,所有靈獸就看到,在那高高的天空之上,墨云又開始匯聚了。
這一次,比先前還要深,而旋即!
數道閃電在空中劃過,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雷聲,程度劇烈,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捏碎。
“轟——”
“轟轟!”
無數紫色的驚雷從天而落,全部都砸在了那條巨蛇的身上,迸濺出無數的火星。
一瞬間,道道血痕,皮開肉綻。
巨蛇不斷地翻滾著,地面也一同在震動。
“不,不——”御痕終于露出了驚駭欲絕的表情,他痛苦地吼叫著,“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君慕淺咳嗽了一聲,唇邊有著鮮血不斷的溢出,但她在笑,緩緩道:“八雷訣。”
九轉造化第二轉!
與此同時,紅塵血海。
“獸尊也死了,真是讓本主意外。”血域域主看著陰陽鏡中折射出來的畫面,竟是笑了一下,“這不過短短的幾個月,華胥的首領竟然死了兩個。”
天機老人,西方獸尊。
這兩個之中隨便一個出去,都是能撼動華胥的存在。
“要收尾了。”血域域主欣賞了一下鏡中的一片血腥之色,緩緩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百宗大戰,就是他們最后的時光了。”
說完,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一個地方。
那里坐著一個人,面色蒼白,身子清弱。
黢黑的瞳孔定定地看著陰陽鏡,目光只落在了一道紫色的身影上。
血域域主端著酒盞,慢慢地喝了一口:“怎么樣,言樓主,這么久了,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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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問,尊主霸不霸氣!想不想嫁!
其實你們不知道,我寫的時候柿子在旁邊盯著呢 他告訴我,兒子不能比老子先追到手,也不能先吃到肉。
我害怕被打,只能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