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七月,安隅未曾見到簡兮。
未曾刻意詢問過,但那日清晨,她去公司時,老遠聽見邱赫這樣一個溫和好脾氣的人在大發雷霆。
安隅步伐頓住,望著門口,稍有疑惑。
宋棠邁步過來,站在她面前,臉色是及其難看的。
“怎回事?”安隅問。
邱赫嘴賤是一回事,可也從未見過他如此大發雷霆過,且還是在這清晨。
“何莞來了,”宋棠擰眉開口,似是不知曉這會兒何莞來是做什么來了。
且也不知她是有何等本事將素來溫和的人給激的大發雷霆。
安隅面上一白,伸手將手中包包遞給宋棠,行至邱赫門口正欲抬手敲門,卻被人從伸手拉住手腕,回眸望去,只見唐思和站在身后。
沖她搖了搖頭。
且用嘴型告知她讓她離開。
轉身離去四五步,安隅望著唐思和高大的背影,疑惑開口:“什么意思?”
“為了簡兮的事情來的,不是第一次了,”這是唐思和給出的答案。
安隅每日會來公司,但時間較為自由,有時上午,有時下午,有客戶就多待,沒客戶時連帶著邱赫與唐思和都會催人盡早離開。
“她來找邱赫做什么?”安隅壓著嗓子開口,顯然是不可置信。
“因為現在只有邱赫能聯系到簡兮,”唐思和沉穩開腔,望著安隅。
看著眼前這個他愛了整個少年的女人,可此時,眼前人,只是他的朋友與合伙人罷了。
唐思和從何時放下的?
大抵是那日,寒冬臘月的天,t市飄著白茫茫的雪花,他行至安隅宿舍樓下見到那人時,放下了。
很奇怪的感覺。
不是被迫,而是心甘情愿。
他恍然發現,這世間能不顧一切站在安隅身旁的人,除了徐紹寒再無旁人。
是以那日,他走的極為甘心。
大抵是放下了,心境有所不同,是以這日,他才能在她抬手準備敲門時拉住她的手腕。
那是一種坦然,不怕旁人閑言碎語的坦然。
以往的他,怎敢啊?
猛然,安隅似是想到了什么。
何莞找簡兮,她想到的是簡兮與徐君珩的那十年或許已經被何莞所知曉了。
若是如此,何家人會不會有所動作?
本是跟著唐思和轉身的人猛地轉身朝邱赫辦公室而去,速度快到唐思和來不及開口言語。
跨大步拉住人的手腕。
而此時,何莞恰好寡白著一張臉從邱赫辦公室出來。
辦公室內,邱赫明顯氣到不行,雙手叉腰在屋內來回渡步。
走廊內,包括宋棠,四人四目相對。
空氣有一秒靜謐。
何莞乍見唐思和,眼里的那抹子震驚來不及掩飾。
目光從二人身上落至唐思和握著安隅的手腕上,隨即,,及其快速的道了句:“唐總,安總。”
“來了!”安隅猛然回神,見何莞,正欲開口言語,卻被唐思和提前搶了先。
他這句不痛不癢不深不淺的來了,讓安隅即將出口的話語直直哽在了喉間。
“是,”何莞應允。
她本該是即將成為一國總統夫人的人,且無論走到哪里都應該是被世家端在掌心里的人,可獨獨在安和,她很謙卑,一直扮演著的都是一個晚輩,一個學生的角色。
這點,足以見出這人的教養。
但教養這個東西與心機并無多大關聯。
她的這聲是,好似此時她依然是安和的一個實習生。
而唐思和是她的老師與老板。
唐思和呢?
握著安隅手腕的手微微緊了緊,在無形之中提醒她莫要亂言語。
恩了聲,算是回應。
在道:“有空常來看看。”
這是一句客套的話。
“好,”何莞淺應。
唐思和緩緩的,松開安隅的手腕,看了眼她,而何莞呢?
她深知剛剛與邱赫那番言辭激烈的爭吵或許已經讓走廊里的人聽見了,無臉在逗留,道了句我先走了,逃也似的離開了此處。
而唐思和,睨了眼安隅,似提醒,似勸告:“你可以為簡兮出頭,但出頭之前想想,徐君珩與徐紹寒是一個媽的親兄弟。”
唐思和這話,言下之意是讓安隅為徐紹寒想想。
安隅望向唐思和,見其面色沉穩,微嘆了口氣,默了兩秒,轉身回了辦公室。
這日,唐思和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板,邱赫滿面怒氣轉身。
“大清早的跟個小姑娘置什么氣?”
“大清早的她來蹙我眉頭還不許我跟她置氣了?”
“消消氣。”
“跑到別人茅坑里拉了屎還想讓別人給她擦屁股,特么她長的好看嗎?臉那么大怎么沒放到天上去掛著?”
顯然,邱赫被氣的不輕。
這會兒咆哮著,那怒吼聲,太過響亮。
讓還沒走多遠的何莞聽的一清二楚。
這夜歸家,安隅將清晨事情同徐紹寒言語,后者未曾回應。
似是不準備就這件事情有過多的言語。
行至七月,簡兮未婚夫案子一審,邱赫本想出庭,但卻被唐思和勸住,意思明顯,上面有人扔下確鑿的證據擺明了就是要整治他,不做無力抗爭最好。
邱赫氣的站在辦公室破口大罵。
罵那些衣冠禽獸。
七月底、朏朏近一周歲,那日清晨,安隅坐在茶幾上看電腦上的資料,小姑娘坐在地毯上玩耍,且滿地毯的爬著,跟只毛毛蟲似的爬到她的腳邊,扒拉著膝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且睜著圓咕嚕的眼睛瞅著她,揚著一張乖巧通紅的臉面磕磕絆絆的喊了聲媽媽。
安隅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扶著自己膝蓋的小姑娘瞅了半晌。
小姑娘噠吧著嘴,再喊了聲。
安隅喜出望外,抱著小姑娘一頓猛親。
半蹲在地上望著孩子,輕聲哄誘道:“朏朏,再叫一聲給媽媽聽聽。
“媽媽,”小姑娘及其賣面子。
7月24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安隅將這一好消息告知徐先生時,后者默了默,問道:“喊爸爸了沒有?”
安隅一愣,如是回答,“暫時還沒有。”
“你倒是會撿便宜,”這人冷不丁的道了句,收了電話,明顯是情緒上頭了。
為何會說安隅撿便宜?
大抵是小姑娘忘記了是誰每日給她把屎把尿,是誰夜間哄睡了。
怎一開口是媽媽而不是爸爸。
夜間,徐先生歸家,余事未干。
進盥洗室洗了把手,將小家伙從安隅手中接過去。
將人圈在懷里,誘惑著,哄騙著喊爸爸。
可小家伙不買面子,繞是徐紹寒如何哄騙,都無果。
用她最喜歡的玩具,陪著她瘋鬧,都沒能達到徐先生的目的。
相反的,小姑娘高興時,一口一個媽媽喊得樂乎。
安隅呢?
在一旁毫無人道的笑的前仰后合。
她越是得意,徐先生面色越是難看。
大抵是氣的不行,夜間也不給小姑娘洗澡了。
哄睡?
見鬼。
大抵是夜間習慣徐紹寒了。
這夜,月嫂哄睡,小姑娘明顯不樂意。
哼哼唧唧著不說,最后及其不耐煩的放聲大哭。
月嫂無奈,大抵是是在哄不住了,敲響了臥室門。
安隅將洗完頭發,側頭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聽聞聲響,前去開門,便見月嫂抱著哭鬧的孩子站在門口,一臉為難。
安隅懂了。
伸手接過,小家伙扒在她肩頭,壓著她濕漉漉的頭發也不是回事兒,索性,抱著孩子往床沿去,放在了靠在床頭人的身旁。
而后者,睨了她一眼,涼颼颼的。
瞧起來,氣還未消。
安隅笑著揶揄道:“你這是在吃我的醋還是在吃朏朏的醋?”
“抱走。”
“你女兒,我抱給誰?”
“拿去扔了,反正養大了也是個白眼兒狼。”
安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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