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中旬,安和聚餐。
地點選在了一家里公司不遠的地方,晨間安隅出門倒是未曾提及此事,反倒是徐先生詢問了一嘴。
問及夜間安和是否聚餐,安隅微微愣怔。
尚未來得及詢問他怎知曉,只聽這人在道:“許久沒回公司了,年后首次聚餐、還是去的好。”
他話語之間盡在替她考慮,替她著想。
徐紹寒支持安隅一切外出社交和活動,包括出差。
可此時,情況特殊,需要出差的案子秘書根本就不會接。
“還是早些回來好,”安隅回應。
“去吧!朏朏有我。”
安隅的顧慮,他都懂,安隅的考慮,他也都知曉,是以才能及其平靜的道出這么一句,去吧!還有我。
萬事有他。
有他就夠了。
這日清晨,徐黛只見本該出門的徐太太猛然跨大步奔想徐先生,徐先生站在廳堂內,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接住朝自己奔向而來的妻子。
徐太太抱著他的脖子,將臉面埋在他胸前,話語輕哽:“謝謝。”
本是焉兒了吧唧的小姑娘被安隅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大哭。
等著她的不是來自自家父親的輕哄,而是被月嫂抱至一旁。
徐先生騰出手將安隅圈在胸前,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背脊,想哄著朏朏那般哄著安隅,沉穩道:“萬事有我。”
這年,徐紹寒三是有三,萬事已定。
在歷盡生活的跌宕起伏與商場的險惡之后,在這紛擾的世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屬與摯愛。
而安隅,也在他身旁。
四月中旬某夜,徐紹寒約好友在外小聚。
這夜,安隅抱著孩子出門會見好友,無暇搭理他這么個老男人。
索性,老男人約人飲酒作樂了。
為何說是老男人呢?
只因晨間徐先生起身,因著昨日應酬,微飲酒,他記得萬分清楚,當真是微飲酒。
既然飲酒不多,為何會頭疼呢?
在酒桌上,徐紹寒也是個一等一的能人。
若真是喝起酒來,只怕是慫的人不少。
他想,大抵是臨近一年未飲酒,身體不適應了,這夜,徐董酒量極差。
周讓亦是如此覺得。
晨起、他頭疼。
按著腦袋躺在床上,恰好他的小太太醒來,糯著嗓子詢問他怎了。
徐先生笑著揶揄:“老了。”
他的小太太,默了數秒,且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是一把年紀了。”
氣的他頭更疼了。
伸腳想將人踹下床去,但又舍不得。
酒肆里,華慕巖與鄧易池等人坐在一旁,一人端著一杯紅酒。
行至他們如此段位,不隨便喝酒,換句話而言,不喝無目的的酒。
畢竟,飲酒傷身。
若是心情極好,想作樂,那就另當別論。
是以這日,眾人都極有默契的,來了杯紅酒,度數不高,還能美容養顏。
近一年來,眾人首次約上徐紹寒。
幾人小聚時時常取笑徐紹寒是全職奶爸。
每日不是公司就是歸家,絲毫沒有夜生活。
而后者,似乎異常享受這種時光。
這日,鄧易池笑道:“原以為生個女兒你會做個將女兒寵上天的慈父,想不到,不見然。”
徐紹寒端起杯子喝了口紅酒,溫溫笑道:“安隅更需要我。”
于安隅而言,他是唯一的丈夫,而于朏朏而言,他不是唯一疼愛她的人。
男人靠在椅背上,淺笑道:“寵愛寵愛,寵給妻子,愛給女兒。”
“要不要在生一個湊足一個好字?那樣可真是人生贏家了,”華慕巖從旁笑著揶揄。
這世間,有多少人拼盡全力也要圖得個兒女雙全的?
以徐家長輩情況來看,徐紹寒單單生個女兒,怕是不行的。
眾人聽聞這話,都以好奇的目光落在徐紹寒身上,原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見這人搖了搖頭:“安隅身體不好。”
這話,再直白不過。
安隅身體,確實是不好。
眾人皆知。
“兒女雙全并不能成為人生模板,有些事情貴在擁有,”說到此,這人笑了笑,隨即半開玩笑道了句:“畢竟,物以稀為貴。”
這話,讓眾人哈哈大笑、。
直直覺得這個物以稀為貴用的巧妙。
酒肆里,不算吵鬧,一行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不時有人進來見角落里坐了這么極為英俊瀟灑的男人,伸長了脖子觀望著。
而膽大之人,上前,拿出手機欲要留得一個聯系方式。
華慕巖等委婉拒絕,而徐紹寒只需五個字便解決了:“已婚已育。”
而這方,安隅抱著孩子去了宋棠家,為何?
宋棠說,要在夏日來臨之前涮最后一頓火鍋。
雖然眾人都覺得這話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想了想、不涮白不涮。
屋子里,陳宇與唐思和宋棠在忙著,反倒是安隅成了個閑人。
帶著孩子在客廳里玩得歡。
小家伙換了個環境,興奮的很。
一頓小型聚餐,來的都是安和合伙人以及合伙人的秘書。
吃頓飯,順帶聊一聊公事。
一頓較為休閑的聚餐。
“我還以為以徐家那般的家庭斷不會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有機會來接觸天家的子孫,”邱赫抱著小姑娘舉高高,小姑娘興奮的不行。
咯咯直笑。
安隅聽聞這話,淺淡笑了笑,望著邱赫道:“天家子孫又如何?不還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
“這個理由夠強硬。”
徐家至今無人見過小家伙,在安隅眼里,她們也就那般罷了。
但這話,不能跟邱赫等人說、
說出來,便是家丑外揚了。
“你歇會兒,我陪朏朏玩一會兒。”
此時,應了宋棠那句話,長的好看的小孩兒,到哪里都有人搶著抱、
這是個顏值即正義的世界。
何況還是個軟萌萌的小家伙。
邱赫以為,即便不是徐家,徐紹寒也應當是個生在雪山之巔的人,可現在看來,有所出入。
他并未限制徐家的孩子跟他們這群凡夫俗子接觸。
這夜,歸家時,徐紹寒來接。
一行人下樓,遠遠的看見這人倚在車邊。
見安隅來,邁步前來接過她手中的孩子。
時間不早,往常這個點兒,小家伙該睡了。
是以此時趴在安隅肩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眼皮耷拉著,長長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的,乖巧的緊。
安隅回眸,望向眾人,淺淺道了句:“我們先走了。”
“路上小心,”這是來自唐思和的叮囑。
年少時分的不甘心在此時都已煙消云散,成年人的世界里要學著如何慢慢放下。
要學著于自己于世界握手言和。
歸家路上,朏朏躺在徐紹寒手中睡了。
昏暗的車廂內,男人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將自己身上風衣脫下,且遇阻時,安隅還搭了把手。
臨了,將長長的風衣搭在小姑娘身上,怕來個感冒生病什么的。
“晚上鬧得瘋,估計得一覺到天亮了。”
四月底,安隅聽聞邱赫言語,說簡兮要結婚了。
婚期定在六月六,是個極好的雙日子。
安隅乍一聽聞時,有些恍然。
更甚是有些不可置信。
徐君珩與何莞二人婚期未定,倒是簡兮要先行一步了。
何莞與徐君珩為何婚期未定?
只因上任之時,事務繁忙,徐君珩抽不出時間。
年關,兩家長輩坐在一起商量婚期,定于年后,卻不想老爺子成了二人婚姻的攔路石。
他這一去,徐君珩與何莞的婚期再往后推。
安隅端著咖啡杯靠在臺邊兒上,無奈笑了笑。
只聽邱赫一邊怕熬著咖啡一邊道:“先走的不一定是贏家。”
“誰說不是呢!”安隅端起杯子淺酌了一口咖啡。
僅僅一句話,道盡了無奈與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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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見、我一定會看準時間的(捂臉哭)最近太忙了,每天覺得時間不夠用,老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