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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他說:些許就好

  孕七月,安隅肚腹漸大,纖瘦的身子也開始有了些許細微的變化。

  而這細微的變化,足以令徐紹寒高興許久。

  那夜,國外合作商前來,關于集團之事,能推。他盡數推了。

  即便是不能推的,他也會提前告知安隅,這夜,臨出門時,他摟著安隅淺聲軟語說了許久。

  寬慰著,讓她安心。

  而后者,靜靠他胸膛,話語溫溫軟軟:“去吧!”

  與旁人因家庭幸福而變的溫柔而不同,安隅此時,是因病情而逐漸往溫婉那一面靠攏,而這、是徐紹寒不想看見的。

  男人俯身啄了啄她的面龐,上車,準備離開,車子將開出數米遠。

  便聽聞一陣剎車聲猛然傳來,安隅聞聲轉身,便見本該是上車離開的人猛然跨大步奔向她而來。

  頃刻之間,已入他懷。

  “一起去吧!”

  他說。

  這夜間,徐紹寒將安隅帶出門,徐黛跟隨,且將宋棠喚了出來。

  首都素來不缺逛吃的地方,徐紹寒應酬之地旁邊便有一處大型商場。

  自六月底,每日晚間出門成了安隅的日常。

  對于患有產前抑郁癥的妻子,徐紹寒將所有的耐心都交付給了安隅。

  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她身側,每日寸步不離,每日帶她出行。

  去看看首都這座城市的每一處的模樣。

  徐紹寒是要感謝安隅的,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三十來年,所見到這個城市的模樣永遠都是在那般無二。

  可近段時日,他將這個城市看的透徹,無論是傍晚的街道,還是深夜的湖邊,亦或是白日里的馬路,都是時時不同的。

  這夜、宋棠正在加班。

  接到葉城電話,急急忙忙跑出去,連帶著電腦都未曾關上。

  出門撞見邱赫,后者嘀咕了聲:“投胎啊!”

  宋棠道:“安隅約我逛街。”

  “那你快些,別讓人家久等。”

  瞧、男人變臉的時候也是極快的。

  宋棠懶得在去跟邱赫爭辯,提著包,疾步離開。

  商場見安隅,她與前幾日比起來,多了一絲絲的神采,宋棠知曉,這是來自心理醫生治療的效果。

  也是來自于她丈夫的細心陪伴。

  宋棠時常聽聞,只道是徐董現今出于半退狀態,經濟版面已是許久未見起身影。

  對于徐氏集團的一應事物,出面的都是副總。

  而他本人,極少在出現在公眾面前。

  七月二日,首都陰天,此時,傍晚六點,夏日的光景總是比冬日要漫長些,六點,太陽依舊掛在天邊,一副要落不落的模樣。

  宋棠停好車,尋著安隅而去。

  急匆匆上電梯時,見身旁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有些許面熟,但她著急,并未多留意,直往樓上奔去。

  自懷孕后,安隅極少去逛其余的店面,極大部分往孕嬰店而去,這或許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可這日,很難得的,見她站在奢侈品專柜前,及其認真的挑選包。

  時不時提在手中試一試,時而問徐黛意見。

  從個人角度說,她并不缺錢,且還不說他有徐紹寒這么一個強硬的經濟后盾。

  是以這日,安隅出手極為大方。

  宋棠從旁看著,好似覺得她們又回到了那個隨意刷卡的時候。

  且這日,她給徐黛和宋棠以及徐紹寒都選了禮物,且還是盡心挑選。

  徐黛本想開口拒絕,卻被宋棠一個眼神掃了回去,好似在說,她難得有興致,切莫掃興。

  安隅這日啊!心情應當是極好的。

  宋棠跟蓄電都如此認為。

  期間,徐黛電話響起,見是自家先生的號碼,并未多想,直接將電話遞交給了安隅,后者接起,喂了一聲,僅是一個字,徐紹寒隔著電話都聽出了這人的愉悅。

  不知不覺中,自己臉面上的笑意都深了幾分。

  徐紹寒的心情好壞,取決于安隅的心情好壞。

  這夜,歸磨山,安隅將給徐紹寒買的禮物拿出來,后者心中甚喜,好似回到了如初時期。

  他心中欣喜,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說著吳儂軟語。

  成年人,某種方面的需求是有的,即便是可以按捺,但有時候,起的悄無聲息。

  吳儂軟語在瞬間戛然而止,徐紹寒抱著安隅,默了許久,隨即、不輕不重的嘆息了聲。

  捧著她的面龐,啄了啄,溫聲道:“我去洗澡。”

  言罷,準備松開她轉身離開。

  腳尖未動,便見安隅拉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僅是一句話,讓隱忍了半年之久的人瞬間崩塌。

  她說:“可以的。”

  這夜、沙發上,喜悅之情混著小心翼翼。

  徐紹寒同她輕言細語的說著軟話。

  安隅在他的甜言蜜語中起起伏伏。

  對于夫妻情事,她從不矯情。

  她攀著他,感受著他的小心翼翼,于是乎、修長的指尖落在他面龐上緩緩來回撫摸,溫聲軟語哄著:“不舒服我會告訴你的。”

  “些許就好,”他不敢奢求太多。

  “你這樣,我也不舒服,”她直言告訴她自己的感受。

  如此,徐紹寒才敢有些許大的動作。

  這夜,徐紹寒興許是沒盡興的,但安隅身心愉悅。

  以至于夜間睡去時,攔著他的腰肢不松手。

  他想起身沖澡的念頭也阻在了她的嚶嚀之中。

  七月上旬,徐紹寒帶安隅去了趟沿海城市,那里四季如春,最高溫度也不過三十度,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因她出行不便,及早之前開始做起了規劃。

  七月六日,到沿海城市。

  徐紹寒安排好了一切。

  因著旅途奔波,到地方之后,她睡了一通冗長的午覺,再醒來,已是傍晚。

  醒來未見徐紹寒,因著又是陌生的環境。

  那些壓下去許多天的情緒在猛然間爆發了出來,如同藤蔓一般,爬上了安隅的腦海中。

  她坐在床上,望著外面昏暗的天色,淹沒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開始往下淌。

  肚子里的小家伙開始極力的鬧騰。

  而后,本是默默無聞流淚的人在瞬間崩潰大哭。

  嚇壞了正在屋外套間外接電話的徐紹寒。

  三五分鐘之前,徐紹寒躺在安隅身旁陪著她一起午休,

  但期間接到來自徐君珩的電話,他起身,二人淺聊了幾句。

  話語不多,僅是問安隅如何。

  徐紹寒告知。

  未曾過分渲染,也未曾隱瞞。

  為何如此?

  他知曉,這通通電話或許不單單是徐君珩個人的意思,或許、他身旁有其他人。

  如實說,是想讓她們識相些許。

  莫來叨擾安隅。

  可這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聽聞臥室內嚎啕大哭聲傳來,且伴隨著撕心裂肺。

  那側,徐君珩還未來得及詢問何事。

  只聽到一陣盲音傳來。

  臥室內,徐紹寒奔赴而去。

  見安隅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嚎啕大哭,心頭一緊。

  嚇得步伐都踉蹌了。

  險些跪在床邊。

  他伸手,將人緊擁入懷:“我在呢!寶貝兒,剛剛怕擾著你,在屋外接電話。”

  徐紹寒聞聲解釋,輕言軟語哄著她。

  甚至是掏出手機給她看,剛剛只是接電話去了。

  安隅呢?

  她控不住內心泛濫的情緒。

  他抱著她,哄著,親吻著。

  安撫著,寬慰著。

  “不哭了,不哭了,我在,我在,”如此景象,有過嗎?

  有過。

  徐紹寒何時發現的?

  大抵是六月底,在接受治療的一周左右。

  他哄她入睡,午休安隅醒來未見人,坐在床上默默流淚。

  他詢問,卻未曾得到結果。

  求助醫生,才知曉。

  起因源于他不在。

  這日,境況重演,他內心是自責的。

  只怨恨自己睡覺為什么不關機,為什么要去外間接電話。

  為什么讓她醒來不見人。

  他撫著她的面龐,擦去她面上薄淚,親吻她溫軟的面龐,說著好言好語。

  這日傍晚,他原想帶人出去走走的。

  可卻被困在了酒店。

  他抱著安隅,坐在酒店落地窗,一坐就是數小時。

  溫軟的話語同她講著他早年間來這里的趣事兒,盡量引導著她開口言語,從負面情緒中走出來。

  安隅呢?

  默不作聲靠在徐紹寒肩頭,如同一個失了生氣的娃娃。

  漂亮的眼眸中,神采不見。

  夜間用餐,僅是一星半點。

  徐紹寒好言好語輕哄,換來的卻是她頻頻搖頭。

  一改前幾日的常態,多的是一份暗淡。

  夜間,徐紹寒伺候安隅洗澡。

  洗著洗著,安隅的臂彎攀附上來,徐紹寒此時,擔憂她的身體,無心此事。

  但見安隅如此,不忍拒絕。

  同一片天空下,總有不同的人。

  此時的徐紹寒,并不覺得自己安隅在他人生中扮演的是妻子的角色,更多的,好似女兒。

  且還是一個生了病的女兒。

  他耐心哄著,騙著。

  傾盡所有溫柔。

  大抵是換了個環境,且徐紹寒及其有耐心,安隅的心情逐漸好轉。

  臨近七月,正熱的光景。

  徐紹寒見安隅開心,多住了許久。

  在歸磨山,已是七月下旬。

  歸首都第二日,安隅產檢,好在各項檢查都極好。

  臨近孕八月的光景,安隅更為小心翼翼,而徐紹寒亦是如此。

  七月下旬,安隅約了唐思和見面,臨出門前,她將此時告知徐紹寒,后者隱有擔心,但那種擔心,不是安隅去見前男友的擔心,而是擔心她獨自出門。

  安隅知曉自己此時不便,段也不會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

  主動告知欲要徐黛與葉城跟隨。

  如此聽來,徐紹寒內心才稍稍好受一些。

  這是安隅歸首都之后首次提出要出門,徐紹寒不會不許,相反的,異常支持。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日下午,自安隅離開他視線范圍之內,他便有一種親閨女要找不到歸家路途的感覺。

  安隅到安和,除去宋棠三人之外,其余人只道是因著懷孕關系,所以才稍有改變。

  實則呢?

  并非。

  她依舊是安和的合伙人,只是因著深造和休產假離開半年之久,這點,無人有異議。

  但安隅內心過意不去,在她的認識中,她本身不該在站著律所的收益。

  今日來,也因此時而來。

  邱赫與唐思和二人都不是什么小家子氣的人。

  相反的。

  極為大方,但安隅呢?

  素來不是喜歡占旁人便宜的人。

  這日、辦公室氣氛稍有僵硬。

  對于安隅的提議,唐思和與邱赫二人不應允,也不拒絕。

  二人皆是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機,一副未曾聽見的模樣。

  顯然是在無聲的拒絕安隅的提議,盡管,此時、她所提議出來的是將一筆不菲的財富轉讓出去,可這二人、無一人想收。

  臨了,唐思和只問了一句:“你以后還回不回來了?”

  回來嗎?

  安隅想。會的。

  只是、她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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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