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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徐家人不得見

  孕六月,小家伙太過安靜,有多種突發事件。

  安隅不敢耽擱,半夜從床上下來,穿了衣物,準備自行去醫院。

  此時、她猛然發現,一個人、確實難。

  校園內,她沒車。

  行至主干道打車要小半個小時,09年、網約車并不盛行。

  一時間,她險些急出了眼淚。

  但到底是有為人母的剛強。

  急切下樓,從四樓下去,短短的距離,險些急出了眼淚。

  擾了宿管阿姨開門,見她挺著孕肚出去,問了嘴,安隅告知。

  到底是過來人,一陣寬慰,讓她莫急。

  且還想著辦法幫她弄車。

  說不急,是假的。

  她都急紅了眼,眼眶中的淚水要掉不掉。

  出宿舍樓,六月份的夜晚稍有涼意,她將出宿舍樓,正準備往外去打車。

  突然,夜燈下,見到了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實則,她出來,候在車里的警衛就瞧見了。

  喚醒了在后座低眸看電腦文件的徐紹寒。

  后者見人步伐急切往這方走,急速關了電腦。

  推開車門下車,一句安安將出口。

  便見這人流著淚小跑著朝他奔過來,一頭扎進他懷里,聲響急切:“去醫院,快、去醫院。”

  見她如此,徐紹寒哪敢耽誤?

  將人攙扶上車,吩咐警衛直奔醫院。

  這日凌晨,因著擔憂與害怕,天曉得安隅在這個孤立無援的深夜看到徐紹寒的身影有多么慶幸。

  那一刻,她只覺這人身上攏著一層淡淡的光環。

  足以拯救她。

  車上,安隅依舊擔憂。

  淚水嘩嘩嘩的往下淌。

  她如此,徐紹寒哪里能好過。

  低著頭,捧著她的面龐低聲問她:“怎么了?乖乖。”

  安隅此時,正值脆弱之時,眼下徐紹寒問,她自然也沒多想,哽咽開口:“一整日都沒動了。”

  此話一出,徐紹寒也急了。

  二人深知有多不易,此時倘若在出點什么意外,傷的不止是心了。

  “乖,沒事的,”他低聲寬慰著,實則自己心里也在敲著鼓。

  想必于安隅的哽咽徐紹寒顯得要沉穩許多,但這沉穩啊!

  都是裝的。

  車廂內,有安隅的低泣聲,有徐紹寒的安慰聲,還有夫妻二人低首同小家伙說話的聲兒。

  凌晨四點的醫院,尚算安靜。

  因著安隅的那通電話,李菲菲的母親連夜趕到了醫院。

  不敢耽擱,一通檢查下來,二人皆是面色沉重。

  好在,只是缺氧。

  安隅的心,安了安。

  但也只是暫時的。

  徐紹寒擔憂其他,及其謙虛的詢問一些其余示意。

  興許是李菲菲回家同她說了些許什么。

  也大抵知曉安隅與她丈夫之間的些許事情,趁著這個機會做了番和事佬:“孕初期的時候身體本就不大好,到了孕中期不是說就沒有危險的,相反的,孕婦懷孕時,整個孕期都是要時刻注意著的,最好身旁還是要有人照顧,以免發生意外。”

  她的話語,很中正。

  沒有偏向誰的意思。

  見安隅未言語,她在道:“很多孕婦因著粗心大意,或許沒及時送醫會有生命危險,我昨日做了臺手術,孕七月缺氧導致胎停的,還是小心為好。”

  如此一通鬧下來,安隅心頭都顫了。

  躺在床上一邊吸氧,一邊默默流眼淚。

  徐紹寒坐在床沿,一手擦著她的淚水,一手落在她腹部來回撫摸著。

  “回吧!為了寶寶,”徐紹寒低聲開腔。

  沒有人比他更會把握時機了。

  眼前、天時地利,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六月六、聽起來頗為吉利的日子,徐先生也如此覺得。

  他坐在床沿,望著將將醒來的安隅。

  見人起身,伸手扶著人的腰身。

  安隅去了趟衛生間,解決了晨起的需求。

  見徐紹寒將早餐擺好放在桌子上。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望著徐紹寒,冷聲開腔,道出底線:“回首都可以、除你之外,我不想見到徐家的任何人。”

  她將任何人這三字咬的及其重要。

  徐紹寒想,安隅若是真的心憂寶寶,遲早是會回去的。

  畢竟、她年幼時的經歷擺在那里,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在經歷那樣的悲慘人生。

  只是,他未曾想到,會來的如此早。

  如此,足以證明她心底有多愛這個孩子。

  思及此,徐紹寒端在手中的碗險些沒端住。

  他望著安隅,隱著高興開腔:“好。”

  僅是一個字,都能聽出顫栗之氣。

  “我的孩子,沒有我的允許,,也不許任何徐家人見她。”

  包括那個口口聲聲說將她當成親女兒的葉知秋。

  徐紹寒默了默,依舊是一口答應。

  “不住磨山。”

  “那住公寓。”

  “也不住公寓,”她開口,那意思無疑是不想住在任何一套屬于徐紹寒的房子里。

  “綠苑的房子太小,騰不出其余房間做嬰兒房,你在外的其余房產又經久未住人,時間長久自然會有些許味道,再來、你我二人搬進去自然要填些物件,怕是會有味道,不若、先回磨山住著,等一切都妥當了,在搬出來,安安看可行?”

  如同徐紹寒所言,安隅知曉生活在一個破碎家庭的悲哀,是以,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歷經那份悲哀。

  但這種前提,是徐紹寒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她也忍受不了任何意外的發生,這一切的出發點,只是因為孩子。

  僅此而已。

  此時的她,談不上愛不愛。

  或許只是在歷經生活的摧殘之后選擇了妥協。

  六月十日,徐紹寒帶安隅回首都,夏日來臨,一身簡單的長裙已然是遮不住她的孕肚。

  高鐵頭等座上,好巧不巧,遇見徐紹寒商場上的熟人。

  那人先是過來打招呼,而后一眼瞥見安隅的孕肚,笑著說了句恭喜。

  而后,且借著做過父親的經驗同徐紹寒展開了話題。

  安隅坐在一旁,面色愈來愈黑。

  顯然是不喜自己成為旁人口中的談資。

  側身、望著窗外。

  且還伸手將落在腰間的手扒拉開。

  徐先生一陣愕然。

  似是知曉。

  阻了話題。

  興許是初為人父的那種喜悅讓他變得健談起來。

  那種感覺,就好似孕婦產檢時碰見陌生人都能互問一句幾個月了那般簡單。

  安隅歸磨山的消息,自然瞞不過總統府。

  最顯激動起來的是老太太。

  大抵是想著要抱重孫了,內心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安隅下午時分到磨山。

  盡管將近一年未曾踏入這個地方,將一走進,只覺熟悉感撲面而來。

  屋子里,還是那些傭人。

  興許是奔波累了,午餐吃了兩口,便興致缺缺。

  徐紹寒坐在對面,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溫聲詢問:“上去休息會兒?”

  安隅點了點頭。

  這日下午,老太太與葉知秋來了,但未曾見到安隅人。

  只因,徐紹寒將人擋住了。

  至于為何?

  不過是安隅有所妥協,他自然也要護住她的底線。

  樓上,安隅睡的不太安穩。

  樓下,祖孫三代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徐紹寒足了二人的步伐,目光冷冷落在老太太跟葉知秋身上,未曾拐彎抹角,直言開口:“奶奶跟母親往后來看我可行,來看安隅、就罷了。”

  起先,是客氣的。

  老太太聞言,眉頭一緊,望著徐紹寒似是有些不悅開腔:“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奶奶不明白嗎?一邊算計人家父親的性命,一邊還要求她對你笑顏以待?換做是您,您會如何做?”

  興許是這話語,太過直白。

  直白的讓葉知秋臉面上一僵。

  而老太太,也有一時的語塞。

  望著徐紹寒良久,才道:“難道孩子以后就不認徐家人了?”

  “認我就夠了,”徐紹寒態度強硬,話語冷厲。

  氣的老太太渾身顫栗。

  望著他,就差道出一句不肖子孫了。

  葉知秋離去時,深深看了眼徐紹寒,似是叮囑開口:“照顧好安安。”

  后者呢?

  恩了一聲。

  再無后話。

  安隅醒來,葉知秋與老太太早已離去。

  徐黛端著簡餐上來,她洗了把臉,醒了醒神。

  坐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漫不經心的吃著眼前的簡餐。

  聽著徐黛從旁開口道出下午時分的事情。

  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

  沒言語。

  直至吃的差不多了,端起眼前的溫水喝了口,冷聲開腔:“往后這種事情不要在我跟前說了,徐家若是有人來,攔得住就攔,攔不住的你提前知會我。”

  意思明顯,不想見徐家任何一個人。

  徐黛原以為這只是安隅個人的意思。

  可當徐紹寒在度重申這個話題時,徐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磨山在今日開始禁止任何外人進入。

  無論是誰,

  當然,有例外。

  除非是太太授意進來的人。

  徐紹寒告知徐黛,往后徐家的一切事情都莫要在安隅跟前提起。

  后者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徐家發生的那些許事情,徐黛是知曉的。

  但是、不敢言。

  想著,回來就是不易,一切都當以安隅為主。

  六月十一日晚間,二人用完過晚餐,徐紹寒提議出去走走。

  院子里光景正好,安隅應允。

  磨山的景色自然是沒話說,四季不同的美。

  六月的夜晚,隱有微熱,但尚且能忍受。

  徐紹寒尋著話題與安隅淡淡的聊著,后者響動不大,時有回應,時有沉默。

  這日上午,徐紹寒去了趟公司,下午歸來,詢問徐黛安隅的日常。

  徐黛只道:“太太整日都待在起居室,也未曾講話,平常若是搭話,多半是不理的。”

  徐紹寒聽此,引有憂愁。

  說不擔心,是假的。

  實則、這顆擔心的種子早在安隅離開首都之前便埋下了。

  是以下午歸家,趁其午睡時忙完手頭工作。

  且待在安隅身旁,多半是他在言語,或許可說是喋喋不休。

  行至六月中旬,安隅產檢。

  晨起,她本是習慣一人獨來獨往,好似還沒從自己歸磨山這件事情上回過神來。

  是以晨間當徐紹寒說出產檢之事時,她愣了許久。

  此次孕檢,時間較長。

  一通檢查完事之后,徐紹寒細細的將些許事情詢問了遍。

  作為一個新手爸爸,他自然是及其負責的。

  而醫生也及其有耐心的回答她的問題。

  長廊外,安隅坐在長椅上,等著徐紹寒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身旁,徐黛陪著。

  時不時關注她的舉動,時不時同她搭著話,可安隅,多半是沉默。

  6月十六日夜間,安隅早睡,徐紹寒十一點整離開書房歸臥室。

  輕手輕腳往床畔而去,伸手,準備拉一拉她身上的薄被。

  只是、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

  他想,安隅是沒睡的。

  倘若是睡了,臉面上的淚水為何會源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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