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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探病

  他們如此,算什么?

  放在古代,那是妄議皇家人,殺頭之罪。

  今日,閑言碎語議論時卻被主人家聽見了,二人怎能不怕?

  是個平常人他們都會有種被抓包了的后怕感,更何況還是天家人。

  安隅一身單薄的長袖休閑襯衫在身,一條闊腿褲將腿型修飾的更加修長,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將走兩步,身后一聲輕喚響起:“安律師。”

  被喚的人停住步伐,緩緩回眸,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意落在二人身上。

  只見對方一咬牙,似是豁出去一般低垂首道:“我很抱歉。”

  “何錯有之?”她問,話語涼薄清淡,目光疑惑,似是不知曉這聲歉意從何而來。

  道歉者一驚,抬眸望向安隅,眼里的震驚難以扼制。

  一時之間,她摸不透這人的想法。

  眼前女子看安隅,好似霧里看花,看不清明。

  只覺這位安律師的城府太過深沉。

  從她的言語分析中不難看出眼前這位豪門小姐不似那些胸大無腦的千金大小姐,頗有幾分自己獨到的見解,聯合剛剛的舉動來看,亦是個敢作敢當之人。

  安隅望著她的目光多了一兩分欣賞。

  而后者,在斟酌須臾之后,望著安隅淺笑道:“擾您清修,實屬抱歉。”

  后者聞言,笑了。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莞爾一笑間,世間無顏色。

  安隅這一笑,勾走了對面人的魂兒。

霎時,她腦海中只蹦出這么一句詩:有女妖且麗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這些描寫洛神的辭藻用在這個妖麗的女子身上絲毫不過分。

  且還怕不夠。

  怕不夠來形容她的美感。

  片刻,她淺笑之間緩緩轉身,淺灰色絲綢襯衫走動之間被風緩緩晃動著。

  給人一種似仙非仙的美感。

  良久,直至她轉身不見,身旁人走上來暗暗感嘆道:“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我要是個男人我也喜歡她,一顰一笑都跟淬了毒似的。”

  女子回眸,眼眸中有些許震驚,大抵是沒想到好友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激動的拍了拍人家的手背。

  遠看,是那高山之巔的寒蓮。

  近觀,是盛開在黃泉路上的罌粟花,勾人又奪魂。

  病房門口,安隅以為會見到胡穗亦或是趙波,卻不想撞見的是關山。

  見到彼此似是都有些錯愕,安隅目光在他身后掃了圈未見人。

  還未開口詢問,只聽關山道:“市長和聲夫人昨夜守了一夜,回去休息去了。”

  安隅聞言,點了點頭。

  她還以為胡穗會一直守在這里刷好繼母的人設呢!

  感情,也不過如此。

  “關秘書辛苦了,”安隅輕點頭,說了句客套話。

  “應該的,”關山答,亦是客套回應。

  但客套之余,目光不免落在安隅身上多看了幾眼。

  這人,今日一身淺灰色襯衫在身,米色闊腿褲,許是衣服的顏色太過溫柔,讓這位素來冷硬的安律師亦是多了幾分難見的溫柔之氣。

  “我進去同趙小姐聊幾句,勞煩關秘書了。”

  這個勞煩了,是何意思、關山懂。

  若是進去平常聊聊何須勞煩旁人?

  想必,這一進去,怕又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安隅正轉身之際,關山在身后喚了聲,似是稍有些為難,但依舊言語了一番:“安律師手下留情,否則,我不好同趙市長交代。”

  “、、、、、、、”話語落,安隅有片刻的靜默,深邃的目光落在關山身上,有起初的平淡變成了些許不悅,在道后來,這人似是聽聞什么笑話似的,淺然一笑。

  道了句:“關秘書放心,不讓你為難。”

  她再度轉身,視線余光卻落在了外間茶幾上的報紙上,而后,眸光微動,邁步過去彎身拾起茶幾上的報紙,嘴角牽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準備跨步進病房時,關山跨大步過來握住她拿著報紙的手腕,話語冷硬:“安律師,不妥。”

  今晨報紙上的描寫何其有攻擊性,趙書顏沒看過,他看過。

  將這些污穢的東西拿到一個心臟病人跟前無疑是想在送她一程。

  也難怪關山會急切之下擒住安隅的手腕。

  后者望著他,視線緩緩從他臉面上移至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輕啟薄唇似是警告開腔:“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關秘書應當是懂得。”

  聞言,霎時,關山猛然間松開握著安隅的手腕,好似他握著的不是安隅的手腕,而是一塊及其燙手的鐵烙。

  “我很抱歉,”不管安于是趙家繼女還是徐家似少女人,以關山的身份都得跟她說這句抱歉。

  可安隅呢?

  并不計較,她似是心情極佳,笑道:“我竟然應允了關秘書會手下留情自然是會的,關秘書何須這般焦急。”

  這話,她是笑著說的。

  安隅轉身去趙書顏病房時,依舊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但對方見安隅進來都及其自覺的道了聲招呼,而后借口離去。

  片刻之間,病房里只剩安隅跟趙書顏二人。

  她始終掛著分單薄的淺笑,拉過椅子坐在窗邊,雙腿緩緩交疊,那姿態萬分悠閑自在。

  好似,不是來探病的,而是到旁人家中來做客來了。

  她笑望趙書顏,悠然自得姿態落在她臉面上帶著些許睥睨。

  “我瞧著趙小姐是好的差不多了。”

  趙書顏視線落在她身上未言語,凝視這安隅,想看看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暫時死不了是真的,”她回應。

  許是這話太有攻擊性,安隅靠在椅背上的肩膀緩緩動了動,伸手將手中報紙扔在潔白的被子上。

  從她進來開始趙書顏便看見了安隅手中拿著的報紙,只是不想這報紙是給她的。

  趙書顏疑惑間伸手拿起報紙緩緩抖開,看見上面的標題時整個人都緊繃了。

趙家長女因先天性心臟病引發身體不適暈倒在韓家壽宴  瞧瞧這標題,多明朗?

  趙家長女,趙書顏。

  先天性心臟病。

  眼下好了。整個首都城的人都知曉趙書顏身子破敗了。

  安隅見她身形緊繃嘴角笑意更是幽深了些。

  “趙小姐昨天那一暈真是暈的恰到好處,你瞧,這才一日的功夫滿城的人都知曉趙小姐心臟不好了。”

  一個人最怕的是什么?

  大抵是將自己的柔弱之處呈現在旁人眼前。

  這么些年,趙書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簡出的為何?

  只是不想旁人瞧不起她。

  不想每每出去的時候大家總是掛念著一句你身體不好。

  是,她是身體不好,

  但旁人時時提醒無疑是在扎她的心。

  而今日,安隅將這份報紙丟在她身上時,無疑是在狠狠的拿捏她這顆殘缺不全的心臟。

  她側眸望向安隅,后者的睥睨與得意都成了尖刺。

  “今日登門客如此之多以趙小姐的聰明想必也猜到一二了,”安隅說著,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接著往下翻。

  下面,是徐紹寒牽著安隅以及趙家人將她送進醫院的照片。

  “還是有好處的,不是嗎?”安隅反問,嘴角笑意悠悠。

  “你不是不屑與我斗爭嗎?不是瞧不起我這個將死之人嗎?怎么?今日上趕著那這些東西來恨不得要我死?”

  嘩啦一聲,趙書顏將手中報紙扔在了安隅臉面上。

  報紙啪嗒一聲拍在她的臉面而后緩緩落在她交疊的膝蓋上。

  這人,難得的好脾氣,倒也是不氣,

  伸手將報紙卷起來握在掌心,低眸之際一聲輕斥從嘴里出來:“瞎說。”

  “我這是來讓你高興來了,瞧、你不是一直想算計我,想在我身上牟利嗎?今兒你做到了,我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趙書顏這么多年算計她跟她斗智斗勇爭得不久是一口氣嗎?

  現在好了,得償所愿,她是來恭喜人家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趙書顏冷厲回應。

  “你能保證剛剛來的那些人,誰不是呢?”哪個不是貓哭耗子?哪個不是居心叵測?

  說她黃鼠狼給雞拜年?倒也是好笑。

  “明面兒上說著關心你祝你早日康復的話語,誰知曉她們安得是什么心?”安隅說著,伸手從兜里掏出手機,而后,漫不經心的擺弄著,隨即,一段音頻流淌了出來。

  正是剛剛她站在拐角處那兩個女孩子的嘲諷話語。

  寥寥數語,讓這個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險些在度回去了。

  趙書顏靠在病床上面色慘白,呼吸微微急促,安隅見她如此淺笑了笑:“趙小姐最是能裝,自幼我便知曉,暈倒什么的乃是你的拿手好戲,年幼時如此就罷,成年且還在人家的宴會上作威作福了,你可真是厲害的緊,奧斯卡欠你的可不止一個小金人。”

  “安隅,”一聲咆哮聲在病房內響起。

  候在門口的關山渾身一顫,抬手落在門把上欲要推門進去。

  可落下去手在女子淺薄的話語中緩緩收了回來。

  “難道不是?那些年,因為你無緣無故的暈倒我白討了多少打怕你是都忘了。”

  門外,關山薄唇緊抿。

  對于安隅年幼時的遭遇,他多少知曉些。

  不好過多評價,但并不代表不知曉。

  “難道不是?我冤枉趙小姐了?”安隅依舊掛著得體的淺笑,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報紙落在她腿間。

  “年紀輕輕的又當又立,世人都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簡出的,你這份深沉的心思到底是跟誰學來的?林黛玉的外表王熙鳳的心,您這一點當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你給我滾,”趙書顏伸手指著門口,怒目圓睜的瞪著安隅連帶著呼吸都急促了。

  “不急,我還等著給你按鈴叫醫生呢!”

  她倒是悠然淡定。

  若是往常,趙書顏這一砸,安隅絕對會站起來反手一巴掌過去。

  可今日,她沒有。

  反倒是及其好脾氣的伸手接住報紙。

  為何?

  你真以為她好脾氣?

  是因為,她的手段還在后頭。

  這份報紙未曾出現在趙書顏面前是有原由的,如趙波那樣身處高位的人,說什么全心全意愛妻兒子女的都是瞎話,誰不想在他這個年紀在往上爬一爬?

  只怕是這人,一邊坐在床邊寬慰這趙書顏放寬心,一般又利用女兒謀取利益。

  畢竟,趙書顏可是憑借自身實力將徐家與趙家的關系又拉近了一番。

  這與他而言,簡直是天降大喜,如虎添翼。

  “趙小姐可知,趙市長今日為何沒能如以往一樣守在你的病床前?”

  “安律師、”

  安隅話語將將落地,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生生止了她接下來的言語。

  ------題外話------

  網站可能會吞評論、今早沒睡醒的時候拿起手機瞅了眼、看見有個小可愛的評論可有意思了,準備睡醒了去回人家的,結果、、、、、睡醒了,評論不見了、、、、(委屈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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