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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累、累、累

  客廳里,姐妹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連相隔甚遠的傭人們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屋外,秋日的風凄凄吹來,吹動了屋外的樹葉,吹黃了后院草坪中的小草。

  卻沒有吹動這個冷酷寒冷女子的心。

  趙書顏望著安隅,試圖從她猖狂冷漠的容顏中窺探出一二分內里,可到頭來,無果。

  坐在她跟前的女子,隱忍蟄伏十五年之久,她怎能期望這樣的一個人,有點良知?

  許久,趙書顏常年彈琴的修長指尖落在膝蓋上,開口的話語是那般淡薄無痕;“我妄以為你還有半分良知。”

  良知?

  安隅似是聽聞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猝然一笑,面上的沈清是那般不屑與傲慢。

  “如果你所說的良知是來成全你的話,那么我寧愿將良知拿去喂狗,也不會成全你。”

  簡言之,在我心里,你連狗都不如。

  她冰冷的眸光沒有絲毫溫度,落在趙書顏身上恐怕比屋外的颯颯秋風還要冷上幾分。

  “你同我談良知?趙書顏,”她緩緩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以慵懶隨意的姿態望向坐在對面鄙視她的女子;“你年幼時欺騙趙清顏去做的那些事,難道是因為你有良知嗎?”

  “你花錢買通酒吧里的酒保給她下藥難道是因為你有良知嗎?”

  “你讓那個外國男人去勾引她,難道也是因為你有良知嗎?”

  “還是說、你刻意將她出國墮胎的事情散步出去,也是因為你的良知?”

  一連三問,問的趙書顏面色刮白,落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抓緊身裙擺。

  望著安隅的目光錯愕中帶著些許不可置信的驚恐。

  而安隅,冷眸微瞇瞅著她,淡淡然然的,好似這一切她早已知曉,只是不屑拿出來說道罷了。

  良久,她悠然一笑,這笑中帶著不屑與寡漠,清冷板正的話語就如此不緊不慢的砸進趙書顏的心里;“還是說,你假裝心臟病發害我被老爺子打斷肋骨的時候,也是因為你的良知?”

  成年往事,說起來已經沒有多大感情與痛恨的,因為痛恨早已無用。

  她要用實際行動更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趙書顏,”她溫柔一笑,但這笑意間,好似有索命鬼在向她招手。

  “你妄以為自己做事情天衣無縫?你妄以為你可以踩在我頭上?”她問。

  而后,也不急著將過接下來的話語道出來,反倒是喚來南茜給她換了杯溫水,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低睨著她淡漠開腔;“從一開始我便不屑與你這樣的短命鬼做斗爭。”

  “但我也不會放過你,”安隅清明的眸子泛著森冷寒意,寒的如同那數九寒天淋了異常瓢潑大雨。

  “不急、等我慢慢玩兒死其他人,在來收拾你。”

  “孫悟空,在厲害,也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我看你能燥縢幾時,”說完,她深諳的眼眸不冷不淡看著對方。

  而趙書顏,早已面色寡白,落在膝蓋上的手被指尖泛白,手背青筋直爆。

  望著安隅的視線就好似瞅見了來自地獄的惡鬼。

  與趙書顏來說,安隅比惡鬼還恐怖。

  已死之人她都不放過,那日深夜她如同鬼魅般往已故老爺子身上澆酒時的場景在往后許多年中依然還會出現在她的噩夢中。

  夢到躺在冰柜里的老爺子猛然坐起來與安隅打斗,夢到安隅伸手活活掐死了他。

  紅塵中、惡鬼獨行,最為駭人。

  “你簡直是個瘋子,”良久之后,她顫顫巍巍如此一句話,近乎是吼出來的。

  安隅聞言,笑容更甚。

  嘴角的笑容直直蔓延到眼角,不溫不火的問她,就好似在問她今晚吃什么那般平淡。

  她說;“你才知道?”

  我一直都是個瘋子,為難你才知道。

  但為時已晚。

  啪、趙書顏伸手端杯子的手因這句話將玻璃杯打翻在茶幾上,望著安隅的目光由顫栗便成了驚恐。

  “來人、”安隅見此,未曾說出半分客氣話。

  “太太,”徐黛聞聲而來,微彎身應到。

  “送趙小姐離開,”她開口趕人。

  將驚恐中的趙書顏趕出了磨山。

  徐黛此時倒也未覺不妥,照做。

  敗興而歸。

  趙書顏離去之后,安隅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未動,直至手中一杯溫水轉涼,直至徐黛邁步過來輕聲告知該用餐了。

  她才起身。

  下午,安隅親自驅車離開磨山,直奔綠苑。

  推開綠苑公寓門,便見穿著睡衣的胡女士正在敷面膜。

  她伸手,扶著鞋柜在玄關處換了鞋,人未進,聲以至;“你倒是沉得住氣,就不怕趙波轉眼找個第三春把你給踹了?”

  “他不敢,”坐在沙發上的人伸手拍著面上端的面膜,話語倒是隨意。

  “他當初能找你這個第二春,怎就不能再找第三春了?”

  “找我這個第二春是因為他死了老婆,在我還活著的情況下他找第三春,除非是政途不想要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至今官場上用來檢驗官員的一套標準。

  說句不好聽的,總統府欲要提拔一個人的時候必然會調查夫妻關系是否和諧。

  倘若是一個連家庭都顧不好的男人,總統府也不會讓他上去。

  這些年,胡穗跟著趙波四處交際,若連這點都不知道,當真是白混了。

  “你倒是懂,”安隅冷嘲了聲,邁步朝廚房而去,伸手拎了拎水壺。

  輕飄飄的。

  轉身打開冰箱門,空蕩蕩一片。

  感情她真的只是在這找張床睡覺?

  哐當一聲,她關上冰箱門,雙手抱胸靠在廚房門邊上望著敷面膜的女人,笑意融融道;“要不要給你找個導游,出國浪幾天?”

  “不必。”

  “吵架歸吵架,但出國就違反政治原則了,趙波那樣的男人,小打小鬧怡情,若上綱上線必然會讓他不悅。”

  瞧瞧、她當真是將趙波吃的死死的,連著人家的性子都摸透了。

  安隅忍不住嘲諷了句;“是呢!離家出走個把星期也是小打小鬧。”

  “那您這小打小鬧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不然呢?難不成讓我就這么回去?那小賤蹄子不跟我道歉,想都不要想,放心,在過個把星期我不回去,上面的人也會找趙波談話,涉及工作,他還是得來接我。”

  胡穗聰明嗎?

  自然,且還是萬分聰明。

  她將每一步都預測到了,怎能是不聰明?

  “趙書顏上午找過我,”她淡淡開腔。

  胡穗將視線轉過來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安隅在道;“讓我勸你回去。”

  “你怎么說?”她問。

  “你覺得我會怎么說?”她笑答,這笑啊!太過虛浮與冷漠。

  “倒是個心機婊,讓你來做這惡人,”胡穗此時毫不掩飾自己對趙書顏的不喜。

  她去找安隅,明知安隅不會幫她,卻還去,為何?

  無非是想在趙家面前博個好名聲,在將安隅踩一腳。

  說她為了將她這個后母接回去都去找安隅幫忙了,但安隅拒絕了。

  到頭來,她落的個體貼大方的名聲,安隅呢?

  趙書顏的心機,何其深沉?

  “你一口一個心機婊小賤蹄子,回趙家之后還不是照樣要跪舔人家?”她豪不客氣的戳著胡穗的心窩子,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挖著她的心。

  絲毫不念及什么母女之情。

  這二人在一起,火星撞地球。

  “我跪舔人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一身傲骨,到頭來如何?”胡穗一句反問,讓安隅話語聲戛然而止,更甚的是目光里漸漸布滿了寒霜。

  冷涔涔的視線落在自家母親身上,是那般陰涼。

  “最起碼我還有一身傲骨,你有什么?”

  “我有什么?”胡穗似是聽聞了什么好笑的話語,在道;“市長夫人的頭銜能讓我在首都暢通無阻,我有這個、就夠了。”

  有些人終其一生只能做夢的東西,已經被她牢牢的握在掌心,這就夠了。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最起碼我求的了自己想要的,你呢?你跟唐思和那么刻骨銘心,到頭來不也還是嫁給了徐紹寒,你空有一身傲骨有何用?”

  哐當一聲,安隅抄起手邊的不知名物體朝著胡穗而去,那陰寒泛濫的目光恨不得能撲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而胡穗,似是早就料到安隅會如此。

  一直白瓷印花玻璃杯在她身后墻壁上開了花。

  碎屑落在沙發上。

  “在讓我聽見你提起過往,別怪我不顧那狗屁的母女之情來撕爛你的狗嘴,”她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話語在狹小的客廳顯得那些陰寒。

  安隅怒目圓睜的視線布著陰狠落在徐黛身上,似是一只發了怒的野狼,馬上就能沖上去撕咬她。

  而胡穗呢?

  她除了在沙發上挪了個位置在無其他動作,“握手言和低頭說句抱歉就能磨滅你們在國外那些年的你來我往?安隅、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的心,而唐思和,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人,他心系你安隅。”

  “你說我唯利是圖的時候看看你自己,能好的到哪里去,你明知你與唐思和二人在無可能,卻還在享受著他的照顧,你口口聲聲對外言語你們是摯友,你若真當他是摯友,就應該像死了那般干干凈凈的消失在人家身旁,而不是跟他待在一家事務所上演什么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戲碼。”

  “安隅、你比我還賤,我謀的是權利,權利是個死東西,不會傷心,而你害的是人,人是活的。”

  “我素來不知,原來一個拋夫棄子為了權利不折手段的女人也可以如你這廝仰著高傲的頭顱教訓別人,胡穗,你有何臉面來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說三道四?說句不好聽的,現如今的我都是由你造就出來的,你怎還能理直氣壯的跟我理論什么權利什么人?誰給你的臉?你死去的母親把她那張臉剝下來給你了嗎?”

  她怒不可歇的容顏配上這咬牙切齒的話語,怎能不寧人發怒?

  安隅開口,將胡穗貶的一文不值。

  那話語里帶著濃濃的恨意與怒意。

  好似她就是一個風花雪月為了權利什么都不要的女人,為了權利什么都可以犧牲的女人。

  “你為了權利犧牲了那么多人,卻此刻還能冠冕堂皇的在我跟前高唱你的偉大,胡穗,倘若世間領導人如你一般,那這塵世間的女子只怕都得成婊子。”

  “趙老爺子和你母親同一天去世,你披麻戴孝跪在老爺子靈前哭到抽搐時可曾想想是誰將你養育成人的?說我惡毒?我怎能抵你一分一毫?你千萬莫要那我同你比,我覺的惡心。”

  這日午后,母女二人在綠苑公寓無疑是拿著言語的刀子互砍。

  恨不得將對方身上的沒一塊肉都砍下來,更甚是恨不得將對方的每一分血都放干。

  “安隅、我在賤,也是你母親,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想與我脫離干系,你剔骨放血也還不清。”

  話語落,靜謐的空氣里響起意思冷嘲,只聽安隅一字一句萬分清楚道;“你配嗎?”

  想讓我剔骨放血?

  我的肉和血拿去喂狗也不便宜了你這種人。

  “你生我,養我了嗎?你將我扔在趙家任人打罵,可曾護我一下?那十五年,你生怕我會影響你的趙夫人的地位,趙家那群人欺凌我的時候,你恨不得巴結她們在旁邊為他們鼓勁加油,胡穗,你惡心惡心你自己就夠了,可千萬別惡心我。”

  言罷,她冰冷的視線泛著幽芒落在胡穗身上,狠狠刮了她一眼。

  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臨出門,面上假裝的堅強在瞬間崩塌,她靠在電梯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低頭之間,一滴清淚狠狠的砸進地磚。

  砸的她頭暈腦脹,險些站不穩。

  就連著扶著門邊的手都在微微顫栗。

  漫漫余生、郁郁獨行、痛、痛、痛。

  電梯門開,她還來不及收去眼角淚痕,乍一眼便撞進唐思和眼眸中。

  后者視線有一閃而過多的驚訝。

  觸及到她臉面上的淚痕時,溫文爾雅的男人瞬間怒火高漲。

  猛的伸手將她拉出電梯,俯身狠狠問道;“她欺負你了?”

  他知曉胡穗住過來了,這幾日,二人不止撞見過一次。

  安隅未言面色,慌忙擦去眼角淚水,卻被唐思和帶著往電梯去;“走、我帶你去討回來。”

  “唐思和,”她出口喚住滿身怒火的男人。

  “沒有,”她答。

  “那你哭什么?”

  男人的質問聲讓男人靜默未言。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跟她聊心聊到感人之處忍不住自己的淚水,”男人冷嘲的話語配著手間的力道,足以告知旁人他的怒火有多旺盛。

  “懟了幾句、有些委屈。”

  “委屈個屁,與其有時間在這兒干巴巴的委屈不如伸回來,”說著,他又準備拉著安隅上電梯,大有一副一定要帶她討回公道的架勢。

  “瘋了?閑言碎語淹不死人嗎?”她伸手扯住男人的臂彎,急切問道。

  “你的律師,怕什么閑言碎語?”唐思和怒問。

  對于胡穗,對于這個將孩子拿出去貢給他人娛樂的女人他實在無半分好印象。

  他不喜胡穗,別人是不喜她狐媚的手段,而唐思和不喜的,是她不配為人母。

  見安隅經久不言。

  唐思和知曉,在緊抓不放,怕是過火了。

  松開她臂彎,溫溫開腔;“到吃飯的點兒了,是回家還是出去吃點?”

  安隅猶豫。

  唐思和到底是同她相熟許久,太過了解這個人了。

  “宋棠這倆日拿了個大案子,說是要去她表姐那兒慶祝,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今日吧!”他說著,沒有給安隅反應的機會,拉著人便走。

  屋外,葉城靠在一旁樹底下抽煙,乍一見唐思和拉著自家太太的手出來,嚇的險些將手中的煙都給扔了。

  緋聞男女手拉手從小區出來,這若是讓記者瞧見了,指不定得寫出什么離譜的段子來。

  葉城尚在反應中,唐思和驅車,揚長而去。

  “我x,”見此,葉城哪兒敢怠慢,猛的沖上車,追上去。

  怕回頭跟自家先生交不了差。

  這方,唐思和驅車在前,葉城驅車在后,他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望向身旁人,淡淡問道;“有人跟你出來的?”

  “磨山警衛,讓她跟著吧!”安隅早就發現了。

  話語至此,唐思和未言。

  只是這夜、接連數日晚歸的徐先生心中覺得甚是愧對自家愛人,將所有事情扔給徐君珩,道了句回家陪老婆,提前走了。

  剩下華慕巖跟鄧易池咬牙切齒的直想爆粗口。

  只是不曾想,歸家、不見人。

  問及徐黛,說是出去了。

  到了飯點,依舊未歸。

  男人站在客廳內,欲要伸手撥自家愛人電話,又擔心她有事在忙,觸了人眉頭,便轉念間將電話撥給了葉城。

  靜謐的車廂內乍一響起的手機鈴聲讓葉城正盯著院落里的葉城險些嚇破了膽。

  拿起一看,魂兒都去了一半。

  抖抖索索接起電話,“先生。”

  “在哪兒?”那側,男人嗓音平穩,未帶任何情緒。

  “在老街這邊,”他如實告知。

  “在老街作何?”男人眉頭蹙了蹙。

  “在吃飯。”

  “跟誰?”

  跟誰?這一問,問的葉城險些都快哭了。

  跟唐先生、他能說嗎?

  若是不說,怕以后會死的更慘。

  于是,當葉城顫顫巍巍的道出唐先生三字時。

  那側有冗長的靜默。更甚是隔著手機,他都能感受到來自自家先生隱忍的怒火。

  良久。男人吐出兩個鏗鏘有力帶著冰渣子的字,嚇得葉城險些將手中手機給扔了。

  “地址。”

  “老、、、、、老街二十七號居酒屋。”

  啪嗒一聲,那側收電話收的萬分干脆利落。

  這夜、徐先生滿身愧疚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讓驅車將人送下來時,只覺后背一片鋒芒,讓他這個開車的人愣生生的嚇住了一掌心的汗漬。

  恨不得能將汽車開出飛機的速度都是好的。

  結果,天不遂人員,連過兩個紅綠燈路口都堵車。

  堵的他心驚膽戰的。

  七點半,徐先生推開車門下車,跨大步往目的地而來。

  沿路走來,周身那冰寒透著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氣息,嚇得一路上觀望他的人不由的紛紛收回目光。

  這夜,一行多人正鬧哄哄的聊著宋棠那個奇葩案子。

  突然肩頭一暖,側眸望去,便見徐紹寒單手插兜站在身后,一手搭在她肩頭,那閑適的模樣哪還看的出半分怒火?

  “你怎來了?”她顯然稍有疑惑。

  “恰在附近辦事,見葉城在,便進來了,”他說的冠冕堂皇,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是特地火急火燎從磨山趕過來的。

  安隅信嗎?

  自是不信。

  可不信又能如何?

  能當著眾人的面撫了她的面子嗎?

  “難得見徐董真人,來來來,一起坐呀?”

  一句話,將某些人逗笑了,難得見他真人?

  徐董這形象比他高天之上的菩薩還高上幾分。

  “得坐,得坐、畢竟我們蹭了人不少下午茶,”本事一句無心話。

  卻讓拉開椅子坐在安隅身旁的徐先生狠狠捏了捏自家愛人的掌心,痛的安隅一聲輕嘶。

  離的尚近的唐思和清晰的聽到她的聲響。

  側眸望去,對上徐紹寒陰寒挑釁的目光。

  宋棠與陳宇見此,對視一眼,已是了然。

  此情此景,怎不滲人?

  “這得感謝你們安總,”男人緩緩松開半分,端著官方淺笑同對方言語。

  這個在官場成長,在商場摸爬打滾的男人,最是懂進退,也最是謙卑溫和。

  此時的他,坐在這處平凡的地方同眾人淺笑聊著,哪里還有半分帝國集團掌門人高不可攀的沐浴昂。

  多的只是一份融入世俗的平淡。

  這頓飯,吃的并不省心,雖起碼,宋棠如此覺得。

  期間,有人端起酒杯同徐紹寒敬酒,他一一接過。

  要知曉,這人,市長敬的酒未必會喝。

  今日、何其抬舉她們啊!

  “難得與唐總在酒桌上碰到,”徐紹寒一輪下來之后,將目光落在了一旁唐思和身上。

  后者端起杯子毫不客氣回應;“徐董跟我還是永遠不要碰到的好。”

  “哦、?如何說?”男人眉目輕佻,似是不懂。

  “我主刑事,徐董說呢?”一聲反問。

  代表所有。

  徐紹寒聞言,對其挑釁的話語也未有半分惱火,反倒是笑意悠悠然,一副名了的模樣;“那倒也是。”

  安隅坐在二人中間,坐如針氈。

  徐紹寒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再她消瘦的后背來來回回。

  那感覺,比針扎還難受。

  片刻,徐紹寒倒了第二杯酒,只是這杯酒落在了安隅跟前,他側眸,一手搭在椅背上笑望這家愛人;“時常聽聞你說唐總你對照顧有加,不跟人喝一杯?”

  這話、徐先生是笑著問的。

  且還一邊撫著她的毛一邊問,讓安隅發作不得。

  退一萬步講,她也不會當著這多人的面子給徐紹寒難堪,若是給了,丟了也是她自己的臉。

  安隅這杯酒,不得不端。

  不端、便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

  只是她將將端起杯子,心中正思忖萬千時,手中酒杯被劫走,身旁男人將一杯清酒一飲而盡,且還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言罷,他伸手提起桌面上茶壺,給自家愛人斟了杯清茶,且還笑悠悠面含善意對著唐思和到;“這酒,我就替我安安喝了,唐總可介意?”

  “無礙,”唐思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紹安啊!心機何其深沉?

  借敬酒一事給唐思和狠狠的敲了回警鐘。

  將他內心的那一點點高樓瞬間拆成了粉末。

  那一聲安安,怎能不似刀子?

  那一聲寵溺的小姑娘,怎能不是將他擊的潰不成軍。

  旁人看不出這其中的暗潮洶涌,宋棠又豈會看不出?

  她連忙,端起酒杯站起身子道;“今日可是我的慶功宴,誰也不許搶我風頭,大家伙兒趕緊把你們的眼睛從別人身上挪到我這兒來。”

  一席話,讓尷尬的氣氛去了一半。

  桌底下,安隅伸手,將落在自己膝蓋上的大掌撫開。

  面上雖無意,但舉動確實那般明確的告知徐紹寒,她不悅了。

  不悅?

  不悅才好。

  他也不高興。

  一家人嘛!!!齊齊整整的才算好。

  徐現身再度將手放在她膝蓋上,安隅正欲拿開,男人的手卻從膝蓋轉至她的腰間,更加光明正大,更加曖昧不清。

  她氣結,可能如何?

  一場好好的慶功宴安隅在也沒了心思。

  這人,小氣的很,特別是對于感情。

  但他有手段,在與唐思和一番暗潮洶涌之后三言兩語便將桌面的氣氛緩和回來。

  緊繃感猝然西消失。

  一行人,大抵是除了唐思和與安隅徐紹寒三人,其他人都應當是盡興的。

  華席散場,眾人一同邁步至停車場。

  停車場前,一行人道別,安隅轉身上,將將坐下,尚未放下車窗,便被在家丈夫當著眾人的面捧住面龐,一番輕啄如此落下。

  驚呆了安隅。

  嚇壞了一眾人等。

  車外站著的眾人驚得沒了言語。

  即便周讓驅車遠遠離去,依舊有人呆愣未曾回神。

  而宋棠,側眸望向唐思和,一股心疼涌上心頭。

大熊貓文學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