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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難得溫情

  徐紹寒這人,對待工作,素來嚴謹有原則,在圓桌上素向來是一等一的談判好手。

  對待敵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任何人肖想在他手中占得半分便宜。

  他是個赤裸裸的資本家。

  夜間、磨山莊園因著前兩日的雨、較為涼爽,男人親自驅車返回莊園,守夜傭人聽聞聲響尋了出來,男人伸手將手中東西遞過去,目光掃了眼客廳,未曾見人,話語淡柔道;“太太呢?”

  “太太夜間回來有些不大舒服,先睡下了,”傭人答。

  “不舒服?”徐先生聞言,話語揚了半分,面上擔憂盡顯無疑。

  “哪里不舒服?”男人在緊接著追問。

  莊園對于傭人較為嚴苛,分等級而來,能貼身的除去徐黛之外,也就那么一兩人,而他們這些守夜傭人自是不會知曉為何。

  估摸知曉問了也是白問。

  男人步伐急切,跨大步往二樓臥室而去,正欲推門,見徐黛拿著熱水袋從里出來。

  “怎么回事?”他問,話語低沉帶著些許薄怒。

  似是在苛責她們沒將人照顧好。

  “例假來了,腹痛的厲害,”這話,徐黛著實不好意思說出口,但自家先生那要吃人的表情也不是裝的,只得實話實說。

  女子若是身體寒涼,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這方面的毛病,偏生無法根治,每每只能忍著,安隅自幼無人疼愛,成年后忙于工作,身體毛病更是一大推,厲害之時,伴隨腹瀉嘔吐亦是常有之事。

  這夜間,徐先生歸來,見自家愛人面色寡白躺在床上捂著肚子瑟瑟發抖,心都軟乎了半邊。

  坐在床沿,寬厚的掌心在外搓了搓,才敢伸進被窩,似是怕涼著她。

  安隅掀開眼皮,哪里還有平日里的劍拔弩張?

  望了眼徐紹寒,復又闔上了。

  “要不要喝點紅糖水?”他微俯身,話語輕柔的如同低聲呢喃。

  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

  男人伸手將她額邊汗濕了的頭發往兩邊撥了撥,伸手揉著她冰涼的肚子。

  徐家對于子女教育過分嚴苛,而徐紹寒,雖說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并未因受寵而被嬌慣的一無是處,成家前,他獨住在外公寓,除去每日傭人過去打掃衛生,其余一應事物皆自己親自動手,生活技能,或許在安隅之上。

  他身旁雖有鶯鶯燕燕環繞,但自此,除去安隅之外,從未如此體貼親力親為的伺候過誰。

  更甚過分的時,他昨夜摟著安隅躺在醫院病床上一邊安撫著自家愛人一手拿著手機查關于低血糖患者該注意事項。

  而今日、更甚,他的電話,直直撥到了中心醫院院長手上,臨近十一點的光景同一個大男人聊著如何緩解痛經癥狀。

  院長給他科普婦科疾病引起的原由。

  接到其電話時,可謂是萬分驚恐。

  這夜間,安隅因痛經半夢半醒輾轉反側間,見男人一身襯衫在身,半躺在她身后,閉目養神間寬厚的大掌在其腹部來來回回。

  心頭一軟,眼眶稍有濕潤,緩緩側眸,無聲的淚隱入枕頭間。

  行至二十三載,她初次體會到了被呵護的感覺。

  十三歲那年,她懵懂中迎接了自己初次例假,好奇中更多的是一份驚恐,她同胡穗言語,胡穗僅是面無表情扔給她一包衛生巾,她拿著衛生巾站在衛生間,看著自己鮮血橫流,恍惚以為自己要死了,于是乎,躲在衛生間哽咽不止,那種絕望,不被疼惜、無人愛的感覺她至今都記得萬分清楚。

  在憶起,依舊如同千萬只螞蟻啃食自己破敗不堪的心靈。

  時時刻刻提醒她,她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十年來,她每次例假疼的死去活來時,她的母親素來如同無事人似的,更甚的是偶爾還會嘲諷她矯情。

  她忍受這份痛意足足十年,十年后,這個無愛結合的丈夫如同寒冬里的一束火光照亮了她陰暗的人生。

  她怎能不心顫?

  怎能無所感覺?

  但她不敢,不敢去觸碰情情愛愛,這東西啊!太傷人。

  她的父親,因為情愛,被無情的女人拋棄。

  她身旁大多數當事人,因為情愛,最終都走向窮途末路。

  淚水劃過面龐,僅是數秒之間,她狠心伸手拉開徐紹寒落在自己腹部寬厚的大掌。

  霎時、離去、疼痛感更甚半分。

  “怎么了?”閉目養神的男人被其無情的動作給驚醒,猛然間翻身望向她。

  安隅靜默無言。

  徐紹寒以為她只是痛的厲害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是寬慰,而后大手在度落在她腹部,輕緩揉著。

  他歸家,已是疲憊。

  此時,卻連澡都沒洗,躺在她身旁揉著她寒涼的腹部,來來回回之間帶給她溫暖。

  安隅心頭微顫。

  “回頭帶你去醫院瞧瞧,總這么痛也不是辦法,”他話語低低,似是輕哄。

  “揉著可否好受些?”

  她未應,他在問了句。

  安隅嗯了聲。

  男人在后方,吻了吻她的長發,輕哄道;“睡吧!累一天了。”

  她很自私,明知自己心夠狠,卻自私的想要貪戀這份溫暖。

  這份成年后屬于自己的第一份溫暖。

  這夜,夫妻二人難得溫情。

  次日清晨醒來,徐紹寒躺在身后,徹夜右躺,讓她臂彎肩膀都麻木了,微翻身,驚醒了身后人。

  “還痛不痛?”清晨微醒,男人嗓音低沉帶著沙啞,望著她的目光溫軟的如同冬日清晨的暖陽。

  “好些了,”她答,微微垂下目光落在男人皺褶的襯衫上。

  徐先生聞言,一伸手,將人往懷里帶了帶,寬厚的大掌落在她后腰,話語慵懶;“還早,在睡會兒。”

  知曉他昨夜亦是半夢半醒,安隅斷然不會在此時過河拆橋。

  躺在男人懷里,聽聞他沉穩的呼吸,睜著大眼眸子靜靜躺著,乖巧的不得了。

  半小時后,徐先生在度醒來,眸間清明了些許,伸手摸了摸安隅長發,堅硬的下巴蹭了蹭她發頂,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話語穩穩;“今日不去公司了,約了醫生,陪你去看看。”

  “不用,”她答。

  “總這么疼也不是回事,昨夜問過醫生了,大抵是身體寒涼引起了,好好調理還是可行的,小姑娘家家的年輕的時候不愛惜身體,到老了一身毛病可有你受的。”

  他這話,跟上了年歲的老頭子說的似的。

  說著,半撐著身子起身,起床時,安隅瞅見他還是昨夜那身衣物,眸光低了低,不敢在去看他。

  怕自己心頭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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