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最糟糕的是，他們對目前的情況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她在枯骸的計劃之中，到底充當著什么樣的角色......”
聶斯景眉目微擰，抬起眼望向和他隔著一層透明玻璃的段予卿。
他的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微光和一絲戾氣。
“而且我還有一個怪異的發現......”
明雀蘭微微嘆了一聲氣，提起了另外一個奇怪的點。
她說完那句話時，實驗室里的目光便聚集到了她身上。
而明雀蘭頓了頓，之后將目光望向了姜瑟。
“我還從段予卿身上，發現了和你同源的天師之力。”
明雀蘭這話音一落，在場的人皆是一怔。
“同源？”
姜瑟重復了一下這個有些陌生的詞語。
明雀蘭微微點頭“天師一族之中，并不是所有天師的天師之力都是相同的，一般屬于同一個家族的人，體內的天師之力才是同源的。”
聽到明雀蘭這么一解釋，姜瑟頓時想起了之前她在醫院用天師之力探查段予卿時所遇到的那股阻礙。
當時她就覺得熟悉又陌生。
如今想起來，那恐怕是江知星的天師之力！
是江知星，在臨死前，將自己體內僅剩的天師之力都渡給了枯骸。
妖獸血脈和天師之力在體內共存，枯骸是怎么完成了實驗并且活下來的？！
這得需要多大的意志啊...
姜瑟一時間陷入了無言之中。
“你的意思是，江家也有人加入了葬神組織中？”
姜瑟抬眸望向明雀蘭。
明雀蘭微微搖頭“不。”
“江家和顧家，是天師一族中的頂梁柱，他們尤為重視祖訓，對妖邪之物更是痛恨。如果真的是擁有天師之力的江家人，不可能會加入葬神組織。”
“我是在思考，前幾代江家人之中，會不會有人也被葬神組織抓走，一同做了實驗？”
明雀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思考。
不然，她根本無法解釋為何段予卿身上會有和姜瑟同源的天師之力。
“不......不會，江家人從未有過失蹤的人，而且除非是我們自身自愿，不然外人不可能從我們身上搶奪天師之力。”
姜瑟冷靜的推翻了明雀蘭的思考。
明雀蘭微微聳聳肩，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是她也無法去解釋段予卿的事情。明雀蘭再看了一眼段予卿，感嘆一聲。
“但是，天師之力和妖獸血脈共存，很震撼的事情，不是嗎。”
這在之前，明雀蘭是從未想過的。
但在段予卿身上，她看到了奇跡。
她就像是天師一族和妖獸血脈后人中間的一個臨界點。
“共存......”
姜瑟呢喃著這兩個字。
眼睛突然有些酸澀。
沈云修，即使陷入了魔怔，也從未忘記過江知星的夙愿。
天師一族和妖獸血脈后人解除彼此的芥蒂，共存于世間。
這便是江知星的夙愿。
這一點，沈云修從未忘記。
并且他甘愿在自己身上做實驗，就為了能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然后達到江知星的夙愿。
但在毀滅妖獸血脈后人這一點身上，沈云修還是瘋狂的。
但是就是這般矛盾的一個人，就算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經違背了姜瑟內心的原則，但姜瑟卻依舊對他討厭不起來。
而且如果真要計較起來的話，沈云修就是她的姑姥爺......
一旁的聶斯景突然出聲。
“不是她。”
“她身上，頂多是有著一絲天師之力，還未達到天師之力和妖獸血脈后人共存的地步。更重要的是，遙控她的人。”
段予卿身上奇特的存在的確讓他們感到驚詫。
但聶斯景冷靜的思考之后便得出了結論。
“我進去試試看能不能打碎控制她的遙控。”
姜瑟深呼吸了一口氣，下了一個決定。
聶斯景頓時望向了她。
姜瑟用著堅定的目光望向聶斯景，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最終，他微微嘆了一聲氣“別勉強自己。”
他還是沒舍得拒絕她。
姜瑟輕笑一聲“不會，我進去了。”
她說完，對著一旁的聶醫師笑了一下“聶醫師，麻煩了。”
聶醫師微微搖頭“不麻煩，主母跟我來。”
聶醫師帶著姜瑟走進了那個封閉的空間之中。
也就是段予卿所在的地方。
姜瑟走進去之后，聶醫師便準備退下了。“主母您有吩咐便對著那個監控說。”
聶醫師指了指在一個四周角落的監控。
“好。”
姜瑟點點頭。
之后聶醫師便退出了這片空間之中。
姜瑟打量了一下這個空間。
一片純白的空間，只有段予卿所做的那個地方擺放著一些設施。
而在姜瑟的后面，則是一大片覆蓋著整個墻面的鏡子。從鏡子里，反射出了她和段予卿如今的情況。
姜瑟收回了目光，望向了段予卿。
她看著段予卿頭上還未解開的頭盔，眼神微動。
之后她望向一旁的監控“把那個頭盔解開吧。”
在外面的聶醫師聽到后，立馬控制著段予卿頭上的頭盔。
等頭盔拿走之后，段予卿的臉便顯示了出來。
她似乎還未完全清醒，眼里還帶著一絲迷茫和惺忪。
身體還有些機械的打量著周圍。
姜瑟也耐心的等待著她反應過來。
足足三分鐘過去了，段予卿才完全反應過來。
她目光里帶著寡淡，依舊是一副看著陌生人的目光看著姜瑟。
姜瑟試探性的出聲“予卿，你還記得我嗎？”
段予卿回答的很干脆“你是medium。”
媒介。
這是姜瑟再一次從葬神組織的人身上聽到一個關于她的新的形容詞。
只是，是什么樣的媒介呢？
是作為覆滅妖獸血脈后人的媒介，還是......復活江知星的媒介？
一想到后面的想法，姜瑟心一顫。
她之前或許還有些不確定，但一想到沈云修如今的狀態，似乎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姜瑟換了另外一個問題。
段予卿微微擰眉“段予卿。”
她說完之后，眼里閃過一絲困惑。
“我是......段予卿。”
“段家唯一的千金......”
段予卿斷斷續續的說了這幾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