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宅以后,聶斯景便催促著姜瑟去休息了。
只是睡覺之前,姜瑟將沈知意的事情和聶斯景說了。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去證明沈知意是否和葬神組織有關,但還是有很大的概率。”
姜瑟將自己的話說完,最后總結了一下。
她說完這話,又想起之前的話“而且之前我猜測去療養院的人不止有云恪,如果他是為了隱藏沈知意的存在,那的確會做出破壞監控的行為。”
畢竟,沈知意很有可能就是葬神組織不想讓她們知道的存在。
聶斯景眸光微沉,湛藍的眼眸中沉蕩著微光,危險而又迷人。
但聶斯景卻沒有去回答姜瑟剛剛的話,而且讓她躺了下來。
他掖了掖被子,低聲輕哄“快睡吧。”
姜瑟眨了眨眼,有些不滿聶斯景對她說了這么久的話的反應。
她抬起手抓住聶斯景的手臂,語氣有些幽怨的出聲“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她的小眼神幽幽的望向聶斯景,眼里有著淺顯的委屈。
聶斯景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
他內心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沒有。”
姜瑟看著他這反應,愈發覺得聶斯景在敷衍他。
她抓著他的手臂,硬是不肯讓他離開。
“我不管,我就覺得你在敷衍我。”
姜瑟嘟囔一聲。
聶斯景眼眸望下來,他此時安安靜靜的注視著姜瑟。
眼眸中蕩漾著微光。
溫柔,醉人。
姜瑟被他這眼神迷的一晃,但一想到聶斯景這樣做的目的,內心剛剛松懈的心情頓時又堅固了起來。
她微微瞇起眼眸,語氣不善“別想用美人計。”
聶斯景微微嘆了一聲氣。
他媳婦已經免疫了。
姜瑟輕哼一聲“坦白從寬。”
“抗拒…今晚睡沙發。”
她后面那句話,已經是十分明顯的威脅的話語。
聶斯景沉默半晌,最終在是睡沙發還是坦白之中選擇了坦白。
“我不想讓你過多參與這件事。”
聶斯景沉聲說道。
姜瑟一瞬間有些無語“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晚了啊…”
“我早就深陷其中了。”
聶斯景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正是因為你已經深陷其中了,我才會不想讓你繼續下去。”
“找個合適的時機,我會把你摘出來。”
聶斯景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姜瑟受到傷害。
在聶斯景看來,葬神組織無非是沖著他們妖獸血脈后人來的。
而姜瑟,只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才會被此事牽連。
所以這段時日,聶斯景一直在克制著不讓姜瑟再參與進這件事情中。
姜瑟微微抿唇。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為何這么篤定,我只是被牽連的呢…”
姜瑟緩緩開口。
目光堅定冷靜的望向聶斯景。
聶斯景被她這眼神望著一怔。
姜瑟繼續說道“我的父母是因為葬神組織而死,我也有可能會被他們盯上。”
“畢竟沒有拿到他們想要的,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聶斯景沉默一瞬,他望了一眼姜瑟微微隆起的小腹。
嘆了一聲氣。
“我知道。”
“可你如今懷著孕,只要是涉及你的,我都賭不起。”
聶斯景啞著聲音說道。
姜瑟懷孕變成了聶斯景計劃中的一大變故。
在他看來,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了。
打亂了他的太多計劃。
他原本想找出那個組織肅清后才考慮解決詛咒影響的事情。
可是就因為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他被迫將一切計劃提前。
但同時,他也因為姜瑟懷孕而開始變得束手束腳,有所顧慮。
他寧愿讓姜瑟一直在主宅一中,為她豎起高墻。
將危險隔絕于高墻之外。
等解決了外面的一切后,他在和她好好考慮往后的事情。
葬神組織存在一日,聶斯景便不能心安一日。
他習慣掌控著一切,他無法容忍有無法掌控的事情出現。
所以只能將那個無法掌控和預料的事物鏟除后,他才會有其他的打算。
姜瑟看見了聶斯景眼眸之中的凝重和擔憂。
他也感受到了聶斯景身上散發出來的有一絲頹廢的氣息。
他似乎是因為不能給她一個完安的環境而自責。
姜瑟內心嘆了一聲氣。
她真的是敗給他了。
姜瑟清楚聶斯景是擔心她的安危,但她也更想讓聶斯景知道,她并不是不關心自己的安危。
相反的,她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很重視。
因為她清楚,她出事,聶斯景會比她更加痛苦和難受。
為了不讓聶斯景痛苦,姜瑟懷孕以來就算是面對那些補湯會反胃,會惡心。
但她還是積極的配合著。
而她也會在獨處的時候,對肚子里孩子自言自語。
她希望他們能一直像這段時間一樣乖乖的,這樣聶斯景就不會因為擔心她而分心。
而且,姜瑟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她身上流淌著的是天師血脈。
或許她的能力對普通人而言沒有什么作用。
但對偽類者而言,卻猶如噩夢一般。
天師,以除盡世間妖邪之物為己任。
過去的天師一族錯誤的將妖獸歸位妖邪之物所以才會得到了這樣的后果。
但是偽類者。
卻是確確切切的妖邪之物。
他們的存在,違背了道德和自然規律。
“你似乎還不知道,我身上的天師之力,是對付偽類者的最佳武器。”
姜瑟想了想,對聶斯景說道。
聶斯景眼眸一沉。
說出口的話語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我不會讓你去和那些偽類者交手的。”
那些偽類者,連自己都要謹慎對付,尤其是云恪 一想到云恪之前來京都的目的可能是因為姜瑟,聶斯景的內心便愈發抗拒。
見著聶斯景固執的模樣,姜瑟的態度放軟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可不是那種嬌弱的菟絲花。”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分心。所以”
姜瑟拉長了尾音,眨了眨眼。
“放心去展開你的計劃,我會保護好自己和我們的孩子。”
聽完這話,聶斯景眉眼中的神情愈發的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