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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二十年前的決定

  姜瑟沉默地伸出手摟上了聶斯景的腰,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后背上。

  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熱意和安全感,姜瑟的心安了安。

  “我父親,似乎還有一個姐姐......”

  “他在信件上勸我們不要去追查真相,他叫我們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去淌這趟渾水,他還叫我們...不要離開京都太久。”

  姜瑟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沉重的問道“他說,那些追殺他的人已經沒有膽子再次踏足京都,因為,這是聶家的領域。”

  “所以,你是清楚當年的事的對嗎?”

  姜瑟后面那句話,很輕,很輕,但卻足以讓聶斯景聽見。

  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便已經有了疑惑。

  什么是孽債,什么是世俗和詛咒的枷鎖?!

  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是因為什么。

  而且父親所說的‘他’是誰?為什么要讓她勇敢的去愛......

  姜瑟下意識的代入了聶斯景。

  她身上血脈的秘密,聶家的來歷,西都明家...這些都是因為遇到了聶斯景之后她才漸漸接觸到的。

  姜瑟又想起明雀蘭當時的眼神。

  驚詫、震驚以及譏諷。

  “你到底,認識我多久了。”

  姜瑟大膽的問道。

  半響,姜瑟才聽見聶斯景沉聲說了一句“......很久。”

  姜瑟不滿他這么敷衍回答,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你敷衍我!”

  聶斯景頓時啞然。

  “沒有敷衍你,的確已經很久了。”

  聶斯景要怎么和她解釋,他從她出生那一刻,便認識她了。

  他記得他站在房門外,望向保溫箱中的嬰兒姜瑟。

  他靜默地站在那,看著熟睡的她。

  小小的,柔軟的小人兒。

  聶斯景的內心突然變得十分柔軟,那種怪異的卻讓他不排斥的奇異感覺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讓他無法挪動腳步。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被放在保溫箱里的她。

  內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刺激著他。

  里面那個人,是屬于他的。

  只屬于他。

  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這種古怪的充斥著占有欲的感覺他以往從未產生過。

  他在聶家主宅感應到屬于他的‘新娘’出現了以后,便趕了過來。

  他當時對于所謂的‘新娘’并沒有什么感覺。

  只是因為接收了傳承記憶,他自己也清楚,這個所謂的‘新娘’不過是祭品罷了。

  為了去償還天師一族觸犯天意的祭品。

  他自然是不屑地,他會過來只是因為心底那種悸動的感覺一直在左右著他。

  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這種被左右的感覺讓他心煩,焦躁。

  原本他只是想順手將她解決掉,從此他也不用再因為這事煩心。

  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掐死,對聶斯景來說輕而易舉。

  可是,卻沒想到,他碰到了他一生的渴望與救贖。

  就當聶斯景察覺到有人過來,準備先離開的時候。

  他看見保溫箱里的小人兒睜開了雙眼。

  那一刻,聶斯景陡然愣住。

  他看見她睜著雙眼,好奇的透過窗子望向正站在窗外的他。

  她似乎是想向他打招呼,但因為還什么都不懂,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

  她的目光里滿是好奇。

  未被世俗浸染的雙眸明亮純澈,看的他一陣悸動。

  看見她睜眼的那一刻,聶斯景仿佛感覺到他干涸的內心漸漸流淌進來了一條溪流。

  流淌進來,漸漸滲透入他干涸龜裂的心臟。

  他空蕩蕩的心仿佛被什么一點一點的填滿。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是他的新娘,本該就是他的。

  年幼的聶斯景已經展示出了自內心深處就有的占有欲。

  隱秘初生的情愫像是幼苗一般在他的心底扎根發芽。

  之后,他便改變了主意。

  他回到了主宅,沒有再離開。

  但他會吩咐手下的人替他收集關于姜瑟的信息。

  他雖未能親自看著她成長,但她成長的點點滴滴,他卻一直在關注著。

  直到他的病癥越來越嚴重,他發瘋失控的次數和時間越來越久......

  他越來越不能控制體內的血脈暴動。

  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想要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想要看見真實的她,看著她臉上的笑意。

  終于,他等來了他的光,向他靠近。

  聶斯景嘆了一口氣,轉移了話題“你父母的事情,我的確調查過。”

  “那是一個神秘組織,他們那次來京都十分謹慎,聶家也沒能及時察覺,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撤退到了域外又隱匿了起來。”

  “當時我還無法離開主宅,再加上域外聶家無法涉及太多,所以......就沒能查下去。”

  姜瑟聽完,眼里閃過一絲震驚。

  一時間也顧不上聶斯景沒有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到底是什么組織,能讓聶家都查不出來呢。

  “那我爸爸他......”

  他爸爸為何會與那些組織扯上關系以至于招來殺身之禍呢?

  姜瑟的父親,聶斯景的確沒有去深究過。

  “或許不是你父親,而是你父親的親生父母為他招來了殺身之禍。”

  聶斯景轉過身,和她面對面。

  低頭安撫著她。

  “...嗯,煦煦已經去查我爸爸的身世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知道她的父親到底是什么來頭。

  為什么會和那種組織扯上關系。

  “睡吧,別想了。”

  “正如你父親所說,京都,他們不敢再次踏足了。”

  聶斯景說這話時,眼里閃過一絲戾光。

  聶斯景將姜瑟哄著睡過去以后,起身往陽臺上走去。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斯景,怎么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

  聶殊的聲音傳來。

  聶斯景眸中神色冷淡,清冷的語氣在夜空之中格外的孤冷。

  “十年前的那件事,我要知道詳細過程。”

  聽到聶斯景的話,聶殊一時間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聶斯景才聽到電話那端的聶殊沉沉的嘆了一聲氣。

  “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為何突然提起。”

  “是因為瑟瑟吧。”

  聶殊說完,又自己給了自己答案。

  聶斯景的眸光剎那間變得冷凝“你早就清楚?!”

  聶殊又嘆了一口氣“我也是后來得知,那批秘密潛入京都的人是和暗殺瑟瑟父母的人是同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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