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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天齊哀嚎

  半晌,容忌悠悠轉醒。

  琥珀色的眸子里,血絲布滿。

  “歌兒,我們方才是不是從云端摔下來了?”容忌起身,將我抱起,捋起我的袖子,檢查著我受傷與否。

  他剛睡醒,還有點懵,但非要裝作十分清醒的樣子。

  我暗自發笑,捧著他的臉,一陣掐,“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容忌板著臉,掐著我的我,抗議道,“不是跟你說過,不許說我可愛?”

  “我不管,我就是愛死了你這傲嬌的模樣!”我將雙手擱在他肩膀上,不自覺想靠他更近。

  “咳咳…你們打算在我臥榻上做什么?”與天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和容忌,指著他的臥榻一臉不滿。

  “滾出去。”容忌掃了他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把門帶上。”

  與天齊來了氣,搬來矮凳坐在我和容忌跟前,手撐著大腿,睜大了眼盯著我和容忌,一點要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容忌,你清減了不少!”我環抱著他,盡管他身披著厚重的鎧甲,我還是發覺,他的腰圍又小了一圈。

  容忌將頭靠在我肩上,唇角微微勾起,“歌兒身姿愈發迷人了。”

  我頗為得意地說道,“可不是!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趕上香雪憐了!”

  “你怎么張口閉口全是她?你再這樣,我會吃醋!”容忌將我禁錮在懷中,雙手越收越緊,勒得我喘不過氣。

  與天齊氣憤難當,企圖將我和容忌分開,“你們走開!別在我地盤上卿卿我我!”

  容忌三兩下將自己身上的鎧甲褪去,骨節分明的手煞是迷人。

  與天齊漲紅了臉,終于看不下去,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容忌一道掌風將門關上,嘴角噙著笑意,“歌兒,喜歡我嗎?”

  我點點頭,“嗯…”

  他指著我的唇,“是這里喜歡嗎?”

  這種問題羞死人了,但他總是樂此不疲地問著,我紅著臉,不肯回答。

  屋外,與天齊發出陣陣狼嚎,捶胸頓足。

  我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屋外有人又喊又鬧,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無所謂與天齊在說什么了。

  雖然我小腹上的傷疤好了許久,但他總不自覺地將手擱在我小腹之上,我稍有不適,他就以為我又牽扯到傷口。

  我將頭埋入他的肩頸,將滾燙的臉貼在他喉頭上。

  他沒事,真好。

  等到屋外蟬鳴頓起,與天齊一口老血噴濺在門上,砰然倒地。

  聽到動靜,我以為與天齊慘遭不測,執意起身,披上衣物,走出了茅草屋。

  容忌緊隨其后,將我打橫抱起,為我穿上鞋子,“夜里天涼,不穿鞋小心染了風寒。”

  與天齊又一口血從嘴角溢出,“兄弟,你清醒一點!她不是凡人,是神啊!即便是在寒冬,她也凍不死!”

  容忌冷眼看著他,薄唇輕啟,“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寵著。你管得著?”

  與天齊這回總算沒吐血,而是直接暈死過去。

  我將頭靠在容忌胸膛上,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似乎只要他在身邊,我的心情就會不大好。

  “歌兒,隨我回去看看我們的孩兒,好嗎?”

  說起那三小只,怪想念的。不知道它們長多大了。

  想著想著,我的口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沿著容忌的衣襟,一路滴到他衣擺處。

  倘若讓九重天上的星官瞅見,又要惹出一堆閑話。

  我可不愿節外生枝,用袖子悄然將他的衣襟上的水漬擦干。但容忌的神情愈發古怪,身體崩得也越來越緊,“別動!”

  尋常男子都像他這樣,稍稍一碰就星火燎原么?他總這么亢奮,不知道對身體會不會有影響。等我回了九重天,找機會一定要去問問太上老君。

  容忌忽然停滯不前,我低頭一看,竟發現與天齊趴在地上扯著容忌的褲腳,“你們也帶我走吧!”

  “不!”容忌簡簡單單回了一個字。

  “與天齊,你該不會忘記怎么飛了吧?”我十分懷疑這位看上去很不靠譜的神界劍圣,是因為忘記怎么飛,才在深山中隱居了數百年。

  與天齊面露尷尬,眼睛瞪得溜圓,“你怎么知道?”

  “你性子和我師父了塵如出一轍,我也就依照著師父的性子揣摩著你,隨便一猜,沒想到竟猜中了。”

  容忌頗有些吃味兒,“你就這么了解他?”

  我趕緊搖了搖頭,撇清和與天齊的關系,“一點也不了解,只是他無賴的樣子和師父太過相像。”

  容忌頷首,“是有些像,不過以后不許說師父無賴。再怎么樣,他也疼了你那么多年。”

  我點了點頭,不敢再跟容忌理論,他似乎變得比我還關心師父,也會時常往仙界送去小卓愛看的排兵布陣的書籍。

  與天齊抱著容忌的腿,回想了半天,終于憶起師父,喜笑顏開,“了塵老弟啊,我淪為墮仙這些年,一直想要尋他。只可惜我被困深山多年,又拉不下面子讓土地公帶我出去。”

  容忌將斬天劍扔給他,“上劍。”

  與天齊上了劍,不成想斬天劍剛一騰空,他就開始鬼哭狼嚎,“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我為什么要虐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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