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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零章 腹痛

  池芫誠惶誠恐地退至一旁,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得厲害,“圣君大人,是小的說錯話了么?圣君大人若是不滿意,小的即刻撤回任務便是。”

  “算了。撤回次數有限,讓她跪在東臨王面前求他捅刀,也算是替本座出了一口惡氣。”封於擺了擺手,心中怒氣消了大半。

  他話音剛落,便化作一道黑煙隱身遁形而去。

  狹窄陰暗的井底,只剩下我與池芫二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速速將女媧石還給本君。”

  少頃,池芫率先打破沉默,聲色萋萋,神色寂寂。

  我狠瞪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的要求,“癡心妄想。”

  池芫突然湊至我跟前,壓低了聲道,“不知好歹的女人,若不是念在你救過本君一命的份上,本君豈會輕易饒過你?”

  “好你個池芫!既然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何還下達如此喪心病狂的任務?”我橫眉怒目,忿忿不平道。

  池芫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喪心病狂?難道,你不樂意同東臨王親近?”

  罷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并非我不愿同容忌親近,只是我心里始終過不去這個坎。跪著求人家“捅”,說起來怪不要臉的。

  池芫見我噤了聲,輕嗤道,“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喜歡得不得了,非要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喜歡得不得了?”我明明愁得不知道該如何跟容忌開口。

  那么羞恥的話,我若是說了,多掉面子。

  “兩只眼睛都看見了。”池芫面無表情地說著,旋即掐指算了下時辰,廣袖一飏,企圖將我送上井口。

  “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我心跳地飛快,迅疾轉過身,企圖抓著池芫的胳膊,以此拖延時間。

  池芫施施然笑道,“本君的救命恩人,放心好了,本君定會保護好你。女媧石好生收著,就當本君贈你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他這么一說,我差點兒賭氣將女媧石扔回給他。

  轉念一想,女媧石好歹是上古神器,即便被他所言惡心了一把,我也不舍得輕易交出女媧石。

  “速走。”

  池芫眸中藏著點點笑意,微微仰頭看著被蠻力強行往上托的我。

  砰——

  一聲巨響在我頭頂上炸裂,我只覺耳邊有雜聲“咣咣”直響,聲音大如鑼鼓,振聾發聵。

  不得不說,“腦袋開花”的感受很不好,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稍稍緩過一口氣,我垂眸看了一眼被我的腦門兒硬生生頂破的結界,這才想明白為何過了這么長時間,容忌還遲遲沒有尋來。

  原來井底下設了千百層結界,易進難出。

  若不是我這腦袋瓜還算堅強,硬生生突破千百層結界,腦門兒都要給磨平了。

  剛出結界,容忌恰好從頂上俯沖而下。

  他一手將我撈入懷中,焦灼至極,“發生何事了?”

  待他將我撈出古井之中,我連連咽了好幾口口水,數度欲言又止。

  容忌捻了個凈身訣,一邊烘干我淌水的衣物,一邊詢問著我,“可是入了水中月?”

  我搖了搖頭,“噗通”一聲跪在他腳邊,“容忌,跟你商量件事。”

  容忌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嚇得懵了圈,他一手拎著我的后領,另一手攬著我的腰線,沉聲道,“別跪著,我會心疼。不論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你先放開,我有正事要同你商量。”

  “嗯?”

  容忌稍稍松開了手,狐疑地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度跪在他腳邊,雙手捂著紅透的臉,尤為窘迫地說道,“捅我,往死里捅。”

  容忌狂抽著嘴角,不可置信地探了探我的額頭,“小腦袋瓜進水了?”

  我滿頭黑線,僵硬地搖了搖頭,“捅我!”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身體可有不適?”容忌蹲下身,半跪在我面前,噓寒問暖道。

  容忌誤以為我被人下了藥,關心備至。

  我心不在焉地應著,心下卻思忖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明明已經按照池芫的指令做了,為何還是破不了這個關卡?

  難道,非要聲淚俱下?

  思及此,我連連擠出兩滴眼淚,含情脈脈地看著不知真相的容忌,“求你,捅我。”

  “該死!你到底怎么了?”

  容忌單膝跪在我身前,輕輕拭去我硬擠出來的眼淚。

  我搖了搖頭,心里亦無奈地很。

  天殺的池芫,下達的什么破任務?什么時候,池芫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定要將他放在烈日下暴曬,將他曬成地瓜干。

  “乖,別哭。”

  容忌二話不說,將我從冰冷的地上拎起,隨意地入了一間偏殿。

  正當這時,耳邊突然傳來池芫低沉的聲音,“任務達成。”

  我如釋重負,急急地掙脫容忌的桎梏,轉身就往外跑,“方才所言,你可別當真。”

  容忌哪里肯依,他反手拽著我的胳膊,沉聲問道,“不要了?”

  他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我的反常行為全是因著所謂的任務而已。

  我連連擺手,“再折騰一夜,我估計要一命嗚呼。”

  容忌眼眸中濃情四溢,嘴里還念念有詞道,“笨蛋,慣會折騰人。點了火,還想跑?”

  我迅疾往邊上一閃,險險地避開他朝我伸來的手。

  不料,一抹黑色身影竟趁虛而入,在我閃身之際,不動聲色地鉆入了容忌懷中。

  容忌許是急火難消,攬著那道黑色身影,直接將他往梳妝臺上推。

  嘩——

  剎那間,梳妝臺上的胭脂水粉被灑落一地。

  我驚愕不已地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容忌作勢往黑衣人身上靠,著急忙慌地要去解人家腰間的束帶,我才反應過來,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容忌,你大概認錯人了。”

  此刻,容忌神色微怔,轉而看向他懷中的人。

  “見鬼!”

  這一看,竟將容忌嚇得驚呼出聲。

  他趕緊松開手,僵直的身體往后一靠,一連后退了好幾步。

  而被容忌摟了大半日的黑衣人,終于抬起頭。

  鷹隼般銳利的眼,刀鋒般筆直的鼻,厚薄適中的唇,不正是祁汜?

  眼下,他臉色黢黑,單手捂著心口陣陣作嘔,“東臨王,你放肆!”

  祁汜捂好腰間束帶,小跑著躲至我我身后,輕拽著我的衣袖道,“歌兒,你可要為朕做主。”

  容忌氣得一臉鐵青,“是你擅闖本王寢宮在先。”

  “朕怎知你是這種人?若不是歌兒在場,朕怕是直接被你......”祁汜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捂著心口大肆干嘔著。

  “滾出去。”

  容忌闊步上前,原想將祁汜扔出門外,但見祁汜一臉警惕的模樣,生生止住了腳步,沉聲冷喝道。

  彼時,寢宮外已圍聚了一眾探頭探腦看熱鬧的宮娥。

  她們同我一樣,親眼目睹了容忌對祁汜所做的一切,石化般巋然不動地立于門口,目瞪口呆,驚愕地合不攏嘴。

  待祁汜紅著臉匆匆走出寢宮,宮門口的宮娥才盡數回過了神。

  容忌冷冷地掃了一眼宮門口的宮娥,重重地關上門扉,一言不發。

  我緊跟在他身邊,亦同他一樣,一言不發,深怕說錯了話,害他更加下不得臺。

  然,門外的宮娥偏偏沒什么眼力見兒,她們全然無視了容忌周身蓬勃的怒氣,尤為興奮地議論著容忌和祁汜間的愛恨情仇。

  “想不到,不茍言笑的東臨王,竟好男色!”

  “不對啊,東臨王喜歡的人,明明是北璃王。”

  “北璃王不是懷有身孕?東臨王血氣方剛,云秦國主又極其俊美,一時心動也是情有可原。”

  “嘖嘖,東臨王挺身而起的姿態真是迷人,差點兒把云秦國主嚇哭。”

  她們居然看得這么仔細,真是了要!

  一氣之下,我一腳踹在門扉之上,冷聲喝道,“再敢胡言亂語,鞭刑伺候。”

  “北璃王饒命。”

  宮娥們嚇得魂飛魄散,話音未落,便四散而逃。

  我回頭之際,正準備寬慰容忌兩句,只見他將自己蒙在薄衾內,一動不動。

  “乖乖,認錯人而已,你也不吃虧不是?”我輕輕拽下薄衾,原本打算將肩膀借給他倚靠一會,垂眸間竟發現容忌的臉紅成了一尾熟蝦。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笑意,雙手捧著漸凸的肚子,仰天大笑。

  我原以為,容忌的臉皮已經厚比城墻,沒想到,他的臉皮還是一如既往地吹彈可破。

  容忌偏轉過身子,冷然言之,“出去。”

  我連連捂住口鼻,深怕自己忍不住再度笑出聲,只好躡手躡腳地出了寢殿,深怕打擾到他。

  剛出寢殿,祁汜便閃身至我面前。

  他癟著嘴,義憤填膺地控訴著容忌,“他平時就這德性么?朕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如此看來,他還比不上朕呢。”

  “也許吧,不過我喜歡。”

  我不咸不淡地答道,心里頭容不得他人說容忌半分不好。

  祁汜未料到我會這么維護容忌,撇了撇嘴,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歌兒別誤會,我對東臨王沒半分興趣。今兒個一早,朕收到線人密報,說是東臨王與你大打出手,捅了你一夜,朕不甚放心,這才不請自來。”

  “謠言,純屬謠言。”

  我尷尬地回了一句,竟不知東臨王宮中發生的事,外頭傳得這么快。

  正當此時,百花仙子著一身素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頭濃湯迎面走來。

  她站定在我和祁汜身前,面色平靜無波,“麻煩二位讓讓。”

  祁汜冷哼道,“東臨王的紅顏知己?”

  百花仙子淺淡笑道,“不敢。我身份卑賤,配不上他。”

  之前的百花仙子,何等自信?又怎會卑微地說自己配不上容忌。

  看來,圣君的凌虐終究是對百花仙子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思及此,我攔住了她的去路,并截下了她手中的魚頭濃湯,“唐閨臣,切莫妄自菲薄。你與容忌之間,根本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最關鍵的,還是他不喜歡你。”

  百花仙子錯愕地看向我,雙唇輕顫,“什么意思?”

  “該放下了。”

  “我不甘心。”百花仙子幽怨言之,“天知道我為他付出了多少!我不甘心就這么放棄。”

  “你給他燉一輩子的魚頭濃湯,他都不會喝上一口。是因為你燉得不好喝么?不是,他只是不想承你這份情。”我懷揣著熱騰騰的魚頭濃湯,轉身往容忌寢宮走去,“我替你送吧。從今往后,別做無用功。”

  這番話,不單單針對百花仙子,自然也是說給一直隱于暗處不遺余力地為我掃清障礙的祁汜聽的。

  事實上,我早就知道自己今生今世都無法償還欠祁汜的情,我只希望他能早日放下過去,認認真真為自己活一回。

  話音剛落,我就端著魚頭濃湯朝容忌寢宮走去。

  然,我識路的本領時好時壞,一轉頭就記錯了方向,走了大半日還未尋到容忌的寢宮。

  “啊——”

  怔忪間,偏殿里傳來陣陣鬼哭狼嚎。

  我駐足一看,才知殿內受刑之人,是池芫。

  偏殿中,池芫跪伏在地,背上布滿深可見骨的鞭傷。

  他低垂著腦袋,汗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從他的鼻頭處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圣君,池芫對你一片忠心,天地可鑒。”池芫忍著劇痛,隱忍地說著。

  啪——

  封於手執軟鞭,肆意地鞭笞著池芫血肉模糊的背脊,“敢背叛本座,本座有的是法子折磨你。”

  “圣君乃池芫的救命恩人,池芫又怎會背叛圣君?”池芫顫顫巍巍地伸出三指,對天發著毒誓,“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池芫若是敢背叛圣君,天打五雷轟。”

  我心下腹誹著,他分明就是背叛了圣君,還敢賭咒發誓,是嫌命太長?

  果不其然,眨眼功夫,霓虹之上層云若巨浪翻滾,夾雜著青灰色的煙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偏殿上空靠攏。

  轟——

  下一瞬,列缺猶如天塹般在天幕上劃出一道缺口,旋即急轉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偏殿上鋪陳的暗紅磚瓦劈去。

  池芫畢竟是一介凡人,定然受不得五雷轟頂之酷刑。若是還有機會得以重生還好,就怕他被雷擊得灰飛煙滅,連魂魄都散為天星。

  深思熟慮之下,我將乾坤之力凝于指端,不動聲色地改變了裂缺霹靂的行進方向,使得五道響雷依次在圣君頭頂處炸開了花。

  砰砰砰砰砰——

  圣君的腦門接連受了五次重擊,腦漿如同血色煙花般,在昏暗的偏殿中次第炸裂。

  偏殿中的白玉石柱,被圣君四處飛濺的腦漿浸染。

  跪伏在地的池芫,怔怔地盯著僅剩半個腦門的圣君,支支吾吾道,“圣,圣君,你腦子裂了。”

  “池芫,你還敢說你沒背叛本座!”圣君氣急敗壞,著急忙慌地以手中散發著滾滾黑氣的怨念重塑腦殼。

  池芫瞪大了眼,一臉無辜地說道,“池芫當真沒背叛圣君。再說,天雷并非劈在池芫身上,已然證明了池芫的清白。天雷之所以劈在圣君頭上,許是上天欲同圣君傳個口信兒,要您全心全意信任小的。”

  想不到,池芫的嘴皮子,還挺厲害。

  圣君一聽,雷霆震怒,玄色衣袖一展,作勢往池芫后背扇去,“豈有此理!你竟敢責怪本座。”

  池芫被圣君一扇,悶哼了一聲氣絕身亡。

  剎那間,我只覺袖中女媧石急劇升溫,滾燙如火球,差點給我燙掉了一層皮。

  垂眸一看,女媧石石面上,正閃著耀目的光,紅日般矍鑠。

  “咳咳——”

  下一瞬,池芫的身子動彈了一下,背后的傷已盡數消失。

  看來,池芫又再一次重生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輕輕揭開手中湯盅,滋溜滋溜喝了數口。

  魚頭濃湯本就有安胎的功效,容忌喝了也沒什么作用,還不如由我替他多喝幾口。

  偏殿內,池芫緩過一口氣,又規規矩矩地跪在封於面前。

  這一回,池芫收斂了許多,再不敢激怒封於,“池芫忠心耿耿,還望圣君大人明鑒。”

  封於冷哼道,“你可知本座有多看重你?若是再對無關緊要的人心慈手軟,本座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池芫微微頷首,“池芫定不辜負圣君所望。”

  “第四道任務,知道怎么下達?”封於周身的怒氣稍稍消散了些,冷睨著跪地不起的池芫。

  “還望圣君明示。”池芫搖了搖頭。

  “令百里歌親自斬殺追風、鐵手二人,如若不然,以死謝罪。”封於黢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池芫眉頭微蹙,欲言又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出所料,池芫定會乖乖聽令行事。

  這樣一來,我若聽命行事,忠心耿耿的追風、鐵手將無辜枉死。

  我若不愿執行任務,就只能以死謝罪,甚至于腹中小小乖們都會被我連累。

  出乎我意料的是,池芫并未聽令行事,而是隨口胡謅著,“第四道任務,百里歌必親自斬殺追手、鐵風,如若不然,以,以,阿嚏——謝罪。”

  池芫說完,封於的臉陰沉到了極致。

  他高高揚起手臂,朝著池芫臉頰反手就是兩巴掌,“你果真存了異心。”

  池芫單手捂著腫得老高的臉頰,薄唇輕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圣君大人若是不相信小的,小的愿一死以證清白。”

  封於怒極反笑,一手貫穿了池芫的喉頭,肆意拿捏著池芫的聲帶,不顧池芫的意愿,借著池芫之嘴,旋即又下了第五道任務,“第五道任務,百里歌必親自斬殺東臨王宮一眾婢女。如若不然,破腹自戕。”

  池芫被封於拿捏著喉頭,眼淚簌簌掉落,痛得嗚嗚哀鳴。

  我攥緊了手中的女媧石,有那么一瞬間,確實想要沖入偏殿之中同封於斗個魚死網破。

  即便,第八關古戰場儼然成為封於的地盤,但我依舊相信,邪不勝正。

  正當我踟躇不前之際,容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側,他輕拽著我的胳膊,沉聲道,“隨我來。”

  我眨了眨眼,旋即表明了立場,“容忌,人人生而平等。我斷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肆意斬殺宮中宮娥。”

  “笨蛋。我已下令遣散宮中侍婢,即便她們出不去東臨王宮,也不再是婢女身份。”容忌輕聲道。

  不得不說,容忌不止善于醉后解衣,還很會曲解人意。

  他先是曲解了“捅”的意思,巧妙化解了自相殘殺的死局,再是遣散了宮中侍婢,使得第五道任務直接失去了效用。

  一想到又一場屠戮被化解,我難免有些喜上眉梢。

  “差點忘了,唐閨臣給你燉的魚頭濃湯,你要不要嘗嘗?”我突然憶起懷中香飄四溢的魚頭濃湯,遂小心翼翼地捧著略略有些燙手的湯盅,在容忌面前晃了晃。

  “不必。”

  容忌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我的提議。

  “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熟門熟路地揭開盅蓋,深吸著鮮香四溢的魚頭濃湯,作勢將湯盅往嘴邊送。

  不料,容忌突然奪過我手中湯盅,隨手往廊道外一扔,鄭重其事地說道,“唐閨臣送來的魚頭濃湯,你也敢喝?”

  百花仙子既已那么大的代價才換得了一張“保命符”,定然不會加害容忌。

  只不過,容忌并不清楚百花仙子為他做的一切,我也不便多言,畢竟百花仙子自尊心極強,定然不愿讓他人得知她曾委身于封於一事。

  “不喝就不喝吧,怪浪費的。”我隨口搪塞著魚頭濃湯,話音未落,腹部竟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容忌見我臉色不對,順勢將我攬入懷中,讓我靠至他懷中,“笨蛋,你是不是偷偷喝了她送來的魚頭濃湯?”

  偷喝被抓現行,說出來,怪丟人的。

  可眼下當務之急,是尋到腹痛的原因,我也顧不得那么許多,只得將偷喝一事和盤托出。

  “魚頭濃湯里明明沒毒,我也不知為何會腹痛。”我小聲嘀咕著。

  正當此時,百花仙子失魂落魄而來,好巧不巧地撞入眼簾。

  她略略轉動著失焦的眼眸,將視線定格在窩在容忌懷中的我身上,而后識趣地調轉了方向,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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