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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家路窄

  寢宮內,氣氛尷尬至極。

  東臨王寒氣逼人,縱使我和他之間隔著數層紗幔,我依舊覺得背脊發涼,手心發汗。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將紗幔撩開,低醇的聲音透著股不悅,“還不出來?”

  我猶疑了片刻,總擔心一吱聲就被他一掌劈壞,蜷縮在角落里全然不敢動彈,也不敢吭聲。

  北璃月走上前,又將紗幔放下,怒對東臨王,“榻上是我幼弟,被你嚇得不敢言語。”

  東臨王眉頭緊皺,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失落,“幼弟?”

  正當我以為他會轉身離去之際,他忽而撩開紗幔,傾身壓在我身上,深深嗅著我身上的味道,“很香。”

  我雙手護在胸前,心跳失常,緊張到生出窒息感。

  突然,他將手朝我小腹下移動,我渾身一震,往臥榻里端滾去,就怕被他識破。

  見我躲閃不及,他索性上了榻,修長的手抓著我的腳踝一寸寸往上移著。

  北璃月深吸了一口氣,將他的手按在自己襠口。

  那一刻,時間仿若凝固了一般,我吃驚地看著北璃月襠口上東臨王的手,口水狂咽。

  下一瞬,東臨王以為摸到的是我的身體,連連將手抽回,面露尷尬,“本王還有要事,告辭。”

  北璃月也未緩過勁,臉色晦青,連招呼他的心思都沒了,“不送。”

  我強忍著笑意,心下腹誹著瞎子果真好糊弄!

  等東臨王匆匆奪門而出,北璃月雙腿一軟,癱坐在地,捂著胸口陣陣干嘔。

  我一骨碌從臥榻上爬下,順著他的背安慰道,“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又沒有少塊肉!沒事啦!”

  北璃月身體像被抽空了一般,靠在床沿上,向我擺了擺手,“莫要再提!這種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

  我見他神情恍惚,不便打擾他,抱著桃木盒子躡手躡腳走出了他的寢宮。

  僅僅只走過了一座假山,我竟又遇見東臨王,真真冤家路窄!

  曲身躲在假山后,我只露出一雙眼睛,密切地注視著東臨王的一舉一動。

  嘔——

  他面色蒼白,墨發垂肩,纖長的手捂著嘴干嘔著,病弱西子勝三分。

  “王,怎么了?”鐵手擔憂地看著東臨王。

  東臨王搖頭,“方才,北璃月寢宮中,我感覺是那樣強烈,總覺得歌兒離我只有一步之遙。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耳根紅透,之后的事情再不好意思言說。

  我嗤笑著,總算找到他弱點了。改日我在褲襠處放根木棍,看他還敢不敢對我動手動腳!

  “唔…”

  我的嘴被人用手捂住,正想掙脫,才發現來人是北璃月。

  “把藥吃了,能易聲,增喉結。”

  我毫不猶豫地吞下藥,小聲詢問道,“東臨王何時離去?”

  北璃月尚未答話,東臨王已然聽到假山后的聲響,循聲而來。

  他赤紅的眼眶里,琥珀色的眼眸流轉,顧盼生輝。

  我小聲感慨著,“可惜了,竟是個瞎子!”

  他不悅地說道,“你是北璃月的幼弟?”

  北璃月大概是怕我露餡兒,大手摟著我的肩頭,搶先說道,“正是。東臨王似乎對我幼弟很感興趣?”

  東臨王聽之,臉色蒼白到透明,忍不住又是一陣干嘔。

  他臉上浮現出了可疑的紅暈,不滿地質問著北璃月,“怎么哪都有你!”

  北璃月面色晦青,也沒好到那里去,氣悶言之,“你若是覺得泛堵,就回你的東臨。”

  鐵手怔怔地注視了好一會兒,兀自上前,雙手扣住我單薄的肩膀,激動地叫喚著,“太子妃!是你嗎?”

  鐵手回頭,沖著容忌喊道,“王,你的感覺沒有出錯,這人長相、身量幾乎和太子妃一模一樣。”

  悄然移開鐵手的手,我淡漠答道,“認錯人就罷了,連性別都分辨不出?”

  我抓起東臨王的手,將之放在我脖頸剛長出的喉結上,語氣不善,“東臨王怕不是傻了?先是摸了小王的寶貝,又摸了小王的喉結,竟還懷疑小王是你的王妃!”

  他就勢扼住我的咽喉,一字一句說道,“別試圖激怒本王。”

  “怎么!摸了小王的寶貝,面上掛不住了,就想要殺人滅口么?”我反唇相譏,針鋒相對。

  嘶——

  東臨王身后的親侍發出了陣陣抽氣聲,神色古怪地看著東臨王。

  我繼而說道,“據傳東臨王喪偶已久?我聽說鰥夫長期未碰女人,會導致脾氣越來越差。要不要同我去勾欄院逛逛,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行。”

  他額上青筋暴起,掐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仿若要將我的腦袋擰斷。

  我下意識地召喚著桃木盒子,“盒盒,救我!”

  盒子在暗處給我傳音道,“我還不想死,宿主你自己想法子吧!”

  鐵手說我長得很像東臨王的亡妻,不知道美人計對他有沒有用!

  我清了清嗓子,雙手覆著東臨王的手背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容忌,你弄疼人家了。”

  東臨王虎軀一震,緊扼著我咽喉的手終于松懈了些。

  他深呼吸著,強忍著滿腔的怒火,“本王的女人,豈是你能提的?”

  我也沒說他的女人哪兒不好,連提都不讓人提,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北璃月怒不可遏,將我摟抱入懷,看著我脖上的勒痕,斥責著東臨王,“東臨王,拿本王幼弟撒氣作甚?是他害了你的王妃?”

  東臨王置若罔聞,帶著鐵手等親侍往北璃月寢宮走去,“寢宮借我兩日。”

  北璃月低頭查看著我的傷勢,眼底的關心我看得真真切切。

  許是太久沒有感受過他人的關懷,北璃月眼下的反應倒是叫我生出幾分感動。

  我主動摟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我沒事,阿璃不用擔心。”

  他呵氣如蘭,輕輕吹著我脖頸上的勒痕,信誓旦旦說道,“放心,從今往后,只要我在一日,就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

  東臨王轉身,裝得好像看得見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我,說道,“北璃月的話隨便聽聽就得了。我若想動你,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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