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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做筆交易

  祁汜輕巧地化解了我周身的戾氣,閃至我身后,用神力封住了我的穴道,“別動!不然滑胎別哭!”

  “放過容忌。”我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四個字。

  我不喜歡求人,但為了容忌,驕傲和底線統統可以不要。

  祁汜挑著我的下巴,盯著我看了許久,“你知道的,我是個壞人。”

  他朝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容忌走去,一腳踩在容忌臉上。

  我看見容忌臉上鮮明的腳印心里不是滋味,他那么愛干凈一個人,怎么受得了這樣的凌辱。

  “我本來是想去收拾魑魅的,沒想到竟能瞧見這么一出好戲!”祁汜捏著容忌的臉,朝著他的眼眶狂揍了兩拳。

  盡管,再用神力即有可能會傷到小乖,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祁汜凌辱容忌。

  我提起丹田中的渾厚神力,悄然沖破穴道,御使著軒轅劍,朝祁汜砍去。

  祁汜手中儼然出現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容忌胸前。

  他轉過頭,臉上浮現出一抹邪笑,“做筆交易如何?”

  他一說交易,我便明白了他的意圖,但我極度討厭背威脅,軒轅劍依舊朝他背脊砍去。

  他背部瞬間綻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但他臉上并未顯出多大的痛苦。

  與此同時,他的匕首深深扎進容忌的胸口,并有愈發深入的趨勢。

  “百里歌,你再劈我一下,我敢保證容忌定會當場斃命!”

  我扔掉軒轅劍,將祁汜推向一邊,拔出容忌胸口的匕首,全神貫注地替容忌療傷。

  “要我放過他也行,但你必須跟我走。”祁汜站起身,背手負立,心情愉悅,絲毫不被他背上的劍傷所擾。

  我低頭,將容忌的頭放在我腿上,看著他胸口的傷一點點被我治愈,心里趨于平靜,腦子也愈發清醒。

  我還不夠強大,這是事實。想要在短期內打敗祁汜,無異于癡人說夢。

  原本我手上的玉扳指,能完全克制他的仙力。但自從他飛升上神之后,他的力量我就再無法控制。

  眼下,想要保住容忌,只能同他做交易。

  替容忌療完傷,我將他又放回了地上,放出袖中的紙鶴,“去且試天下,找追風。”

  祁汜在一旁,見我根本未將他放在眼里,耐性漸無,“考慮得怎么樣了?”

  我不舍地看了一眼容忌,終于下定決心,咬牙答應了祁汜,“我跟你走。”

  但祁汜并不滿足于此,一把將我摟入懷中,“切記,任何人問起,你都不許提我們之間的交易。不然,容忌恢復之前,我隨時可以殺回仙界,殺他個片甲不留。”

  “好。”我悄然退出他懷中,臉上顯出視死如歸的坦然。

  祁汜的手又搭在我腰上,強行摟著我,將我帶離了仙界。

  “強扭的瓜,確實不夠甜。”祁汜感慨著,忽然又調轉了方向,“帶你去收拾段瑞!”

  “不必了。”我冷漠答道。

  祁汜用力地捏著我的下頜,“笑一個看看!老子還沒死呢,你板著個臉什么意思?”

  我緊咬著他的虎口,直至口中傳來陣陣血腥味。

  他強行抽出了被我死死咬住的手,揚起巴掌朝我扇來。

  啪——

  他一巴掌扇得我兩眼發昏,“你若聽話,我可以一直寵你,幫你養著肚里的孩子。你若不聽話,我會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耳朵里嗡嗡作響,他說了什么我并沒有完全聽清。

  悄然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對祁汜的恐懼已經全然不見,“你以為我需要你寵著?”

  他再度揚起手,但落到我臉上卻變成了輕撫,“真是不聽話!”

  “挪開你的臟手!”

  祁汜卻說,“你和小九兒一樣,小小的,看似乖巧,實則叛逆地不得了。她再也回不來了,那么你就當她的替身,永永遠遠留在我身邊吧。”

  “就你這種變態,能永永遠遠留在身邊的,只有死尸吧!”我的臉火辣辣地疼,不過對我來說只是皮外傷而已,根本不礙事。

  祁汜鷹隼般的眼掃過我的臉,氣悶問道,“能不嘴硬?被打很開心?”

  我一心只想著容忌現在如何了,根本沒將祁汜放在眼里。

  “在這等著,等我手刃段瑞給你解解氣!”祁汜讓我在洞穴外等著,他則步入了一個幽深的洞穴之中。

  我環顧著四周,一片斷壁殘垣,想必此處荒廢已久,應當是段郎費了不少心思才尋來的藏身之處。

  走至洞穴的入口處,我試圖著用結界將洞穴封住,再取下手中的玉扳指,將之深嵌入結界中。

  半晌,祁汜手里提著一個渾身經脈斷裂的被剜掉臉皮的人走出。

  我緊張地看著洞口的結界,寄希望于結界能將他封死在洞穴之中。

  祁汜察覺到了結界,原先轉好的心情瞬間又被陰霾籠罩,他陰沉著臉,徒手撕開結界,并將結界中的玉扳指化為了齏粉。

  他面容可怖地朝我走來,勒著我的腰,將形同廢人的段瑞扔至南海。

  “你說南海九公主看到段瑞這副模樣,是喜是悲?”段瑞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我緊抿著唇,心不在焉地看向海面,原本我恨不得將段瑞挫骨揚灰,但現在我落入祁汜手中,萬念俱灰,對于段瑞的死活也不大在意了。

  片刻后,阿竹浮出水面。

  盡管段瑞已經被毀得面目全非,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她抬頭望向岸邊的祁汜,再看著祁汜懷中的我,用她沙啞的嗓子開口問著我,“怎么回事?”

  祁汜怕我和她對什么暗號,擋在我身前,不讓我和阿竹有任何的接觸。

  “阿竹,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兒子。”

  阿竹之前發瘋的時候,一直管容忌叫兒子。現在,祁汜盯得我緊緊的,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傳話,盡管她幽居南海,幾乎沒有機會能上九重天。

  但我必須得給容忌留句話,有朝一日我若是死了,好歹也給他留了句遺言。

  祁汜捏著我的下顎,“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在我邊上,我時時刻刻都得防著他,就怕他突然向小乖下手。

  我提著神力,小心翼翼地護著小乖,卻因為神力過度耗費,眼前一黑,從祁汜身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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