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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一切都好

  容忌面上雖一副唯唯諾諾怕我怪罪的樣子,骨子里卻十分喜歡我為他爭風吃醋。

  他站我面前,一雙琥珀色的琉璃眼中斂著萬千風華。

  他躬下腰,附在我耳邊,將灼熱的鼻息灑在我臉上,“她既挑了我書房隔壁那間屋子,我們不在書房做點什么,豈不是白費了她的苦心?”

  容忌的提議,確實不錯。

  但我不習慣被人聽墻角,怪別扭的。

  “別鬧,我先去看看她。”我雙手撐在容忌的胸膛上,企圖將他隔遠些,他靠這么近,我心跳都亂了。

  容忌的手似乎總不得閑,這會子又捏著我的耳垂,認認真真把玩了一會兒。

  “我的身體很好玩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薄唇輕啟,“歌兒,我從未存過玩弄的心思。”

  “還說沒有!我看傲因逗蟋蟀,就是你捏我耳垂這樣,捻來捻去,一會蹭蹭一會摸摸。耳垂都要被你玩壞了。”

  他訕訕收回了手,又將手搭在我腰上,“走吧。你去看魑魅,我在隔壁等你,剛好順路。”

  “嗯。”提到魑魅,我眼眸陡然轉涼。

  我能理解她愛了容忌數萬載,愛而不得的悲戚。但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更不該打起了小乖的主意。

  推開屋門,仙醫正在為魑魅診治著。

  我走上前,才發現此仙醫正是當日道出織女懷孕時辰的那位剛正不阿的仙醫。

  他恭敬地向我行禮,“太子妃近來安好?”

  “一切都好。”

  魑魅吃痛地悶哼著,“現在的身體真是大不如前了,區區扭了腳,竟痛得不能自持。”

  我將視線一到榻上蒼白無力的魑魅身上,坐到了魑魅邊上,撩起薄薄的被褥,指尖輕輕觸碰著魑魅光潔白嫩的小腿。

  “這里疼么?”我觸碰著她的膝蓋,自言自語道,“腳踝崴了,最壞也只是跛了腳。但膝蓋若是受傷,就再也走不了路了。”

  魑魅悄然收回腳,為自己光裸著的雙腿重新蓋上了被褥,“多謝太子妃關心。不過我這雙腿本就生得粗鄙,再加之腳踝紅腫,實在不堪入眼,太子妃還是別看了。”

  “怎么會?我在凡間,豬蹄湯可沒少喝,現在見你這腳,倒是食欲大開了。”我兀自笑著,轉身問著仙醫,“據傳施針可緩疼痛之感,仙醫可否替她施針,以解她現在的痛苦?”

  仙醫暗自揣測著我的意思,思忖了許久,終于點了點頭道,“舉手之勞。”

  魑魅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一雙晶亮的眼,盯著我看了許久,“今日,我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我退至一邊,輕飄飄地答著,“確實不一樣了。今兒個,我涂著深紅的口脂,看著像極了陰毒的壞女人。”

  魑魅看不穿我的心思,不再說話,只靜靜地觀察著我的神色。

  倒是仙醫十分耿直地說著,“太子妃天生麗質,深紅口脂一涂,更顯出威儀之色。”

  隔壁,傳來容忌的輕咳聲,我旋即明白他是在警告我,不得同仙醫搭訕。

  我無奈地聳著肩,十分費解我當初是怎么愛上這個小氣至極的男人的。

  仙醫替魑魅腫脹的腳踝施針,我在一旁為他輕輕扇著風,“不知仙醫可否傳授兩招?若會些針法,他日若是遇到危險,也能利用針法堪堪保住性命。”

  仙醫旋即在距魑魅腳后跟處一寸的地方做了個標記,對我說道,“此處有個穴位,止痛。太子妃只需將針扎入此處,即可。

  魑魅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慌張地抱膝縮成一團,“我現在好多了,你們不用為我操心。”

  “這怎么行!姐姐可是要征戰沙場的巾幗英雄,這雙腿,萬萬不能出差錯的。”我一把扯過她的腿,接過仙醫手中的長針,對著她的腳踝比了又比。

  “且歌,你今日陰陽怪氣的,是不滿我占了容忌書房隔壁的屋子吧?”魑魅抓住我的手,眼里火星子亂竄。

  我拂去她的手,悄然將袖中銀針扎入她腳踝處,隨即再用長針作為掩護,朝她腳踝處狠狠扎去,“怎么樣?現在感受不到疼痛了吧?”

  她咬著牙,整張臉因劇烈的疼痛皺巴巴擰成一團,“我只是將容忌視為弟弟,你犯不著,犯不著對我帶著這么深的敵意!”

  我拔出長針,將之還給了仙醫,用帕子拭了拭手,這才抬眼回望著魑魅,“何出此言?”

  魑魅一時語塞,“我…”

  “若雪,將我房里那盅鯽魚湯端來。”我吩咐著門外的若雪。

  魑魅瞳孔一縮,試探著我,“鯽魚湯是我為你燉的,你怎么不喝呢?”

  若雪速度極快,還沒等我回話,就將鯽魚湯穩穩地送至我面前。看得出來,她對魑魅也并無好感。

  “不是不喝,是孕期聞不得葷腥。”我說著,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已經不燙了,姐姐快喝吧。”

  眼下,仙醫已經為她上完藥正準備離去。

  魑魅不得已喝著鯽魚湯,一邊拽著仙醫的衣袖不肯讓他離去。

  “敢問仙醫,傷筋動骨是不是不能喝魚湯?”

  仙醫卻說,“凡人是有這一講究,但九重天上,并無這種說法。”

  我放下小盅,替魑魅擦拭著嘴角,“這么膚淺的問題姐姐莫要再問了,免得讓他人恥笑了去。”

  魑魅這才松了手,放仙醫離去。

  她整個人的狀態更加不好了,臉色蒼白,精氣神極差,懨懨地歪著腦袋,“我疲了,先睡會。”

  “你好些歇息吧,明日重塑仙身還有得折騰呢!”我起身出了屋子,心下想著扎入她腿中的銀針怕是要過上好久才能發揮效用,但她那盅鯽魚湯,應當很快就能起到效用。

  若雪興奮地湊上前,悄悄問道,“太子妃,如何了?”

  “她在鯽魚湯里放了化功散,自己吃了算她作繭自縛。只不過,你在湯里加的巴豆甚妙,她眼下還是肉體凡胎,這樣一來,是要鬧一晚上肚子的。”我頗為贊賞地看向若雪,她的處事方式我還是十分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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