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會長…”
甄善恍惚地睜開雙眸,窗外的夕陽還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擋,眨眨眼適應一下,自己旁邊還有個人影,只是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
“會長?”
“阿昕啊,”甄善聽到對方叫自己,下意識就叫出她的名字,隨即自己又愣了愣,心底泛起一絲詭異的違和感,可瞬間又消散無影,她再想去捕抓,又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呢?
甄善抬手揉揉眉心,怎么回事?不就瞇了一下眼,怎么把自己就給睡傻了呢?
隨著人的清醒,甄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起自己的記憶,沒有任何奇怪生澀,而記憶中的點點滴滴,也確實是她曾親身經歷的。
只是她恍惚有種一睡千年的感覺,那種踩在云端的不真實感叫她有點不適。
而她身體也是真的不適,趴太久,身體下半身直發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早知道她就不睡了!
這么想著,甄善也沒忍住嘀咕出聲,旁邊傳來了女子揶揄的笑聲。
“會長,是不是昨晚顧同學的表白讓你興奮得整夜睡不著啊?”
甄善唇角不覺露出點點笑意,清冷的眉眼藏著一絲熱戀少女中的羞澀,但她很快又收起這般含羞帶澀的神情,輕咳一聲,“他天天口花花的,一張嘴什么話都能說,我聽久了,早已免疫,怎么會因這點小事而睡不著?”
“哦?”阿昕笑瞇瞇道:“那一向少話的會長怎么今天跟我解釋了這么多呢?”
甄善抿了抿唇,淡淡看向她,“換屆的工作準備好了嗎?”
阿昕泄氣,“會長,你就不能別提工作嗎?”
甄善說:“不能!”
阿昕撇嘴,“會長,熱戀中的女孩子要溫柔可愛!”
甄善黛眉微挑,“如果不呢?”
阿昕聳聳肩,“顧同學也照樣稀罕會長你。”
甄善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啊,跟他認識久了,好的沒學,一張嘴倒是學壞了。”
阿昕還沒委屈呢,窗外就傳來男人低磁好聽的聲音,就是這語氣,委屈巴巴極了,“會長,我嘴巴哪里壞了?明明我跟你說的,都是妥妥的肺腑之言。”
甄善轉眸過去,逆著光,男人清瘦修長的身體趴在窗戶上,本因不甚雅觀的動作,卻因他過于俊美邪肆和矜貴無雙的氣質而變得撩人至極。
甄善沒忍住瞪了他一眼,騷包,跟花孔雀一樣,到處開屏,嫌他在學校的桃花不夠多是嗎?
顧寧逸立刻立正站好,眨眨漂亮如琉璃的淺淡眸子,無辜又深情款款地看著他,跟她表著忠心。
他現在可乖了,除了會長,任何雌性的,就是只母蟑螂,也別想靠近他身旁三米內!
會長可不能一直揪著他年輕不懂事時做的糊涂事不放!
早知今日,顧寧逸扼腕,他一定離那些女生有多遠就多遠,又不是自己喜歡的,現在好了,讓自己變不成會長心目中的完美男友!
好氣!
如果甄善知道這男人內心的想法,一定毫不猶豫一巴掌呼他臉上去,還要不要臉了?
就他那張討厭的嘴巴,還想著讓她覺得他完美呢?
甄善沒好氣地問:“來學生會做什么?”
顧寧逸更委屈了,就差給親親女友表演個六月飛雪,“會長,你怎么能這樣?”
甄善紅唇直抽,“好好說話,別犯病!”
顧寧逸眨眨眼,“會長,你怎么知道我得了相思病,一刻不見會長,人都消瘦了好多圈了!”
一刻是十五分鐘,那他們從下午2點多來教學區后就分開到現在日落,也好多個小時,也十多刻了,那他得瘦了幾十圈吧?
如此,這人怎么還沒瘦成一條閃電原地消失呢?
甄善唇角抽搐得厲害,就知這男人總沒個正經的,她看向阿昕,“把窗戶關了,讓閑雜人等別總是來學生會辦公室旁晃悠。”
一旁看戲的阿昕突然被cue,掩著唇笑著擺擺手,“會長,我風險方案還沒寫完,我先走了!”
別說她有沒有膽子去趕顧同學,就是有,也不能把人家情侶的情趣當真不是?
甄善見她逃得比兔子還快,美麗清冷的鳳眸險些要忍不住翻個白眼了。
看女友似乎真要生氣了,顧寧逸也不敢再耍嘴皮子,推門走進來,一邊給她整理著桌上的東西,一邊低低笑問:“真不記得了?”
甄善瞅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某人,那么善忘。”
這話,顧寧逸眸中笑意越濃了。
顯然她是記得他說他不記得什么亂七八糟的青梅方如的話,那時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情緒不明地說,那等過不了多久,他也會把自己這個不甚重要的過客忘到犄角旮旯去了吧。
畢竟顧大校草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小醋壇子!
顧寧逸抓著她的椅子靠背,彎下身體,將她困在他的氣息間,此時,她眼中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人,讓顧寧逸眸中越發愉悅,心底竟是滿足。
他喉嚨中溢出低沉悅耳的笑聲,“什么花不花的,我可不記得,我就記得會長那么一朵長在我心頭上的雪蓮花。”
甄善黛眉輕挑,“是嗎?顧同學這么薄情,你以前的紅顏知己恐怕又要心碎了。”
顧寧逸眸中笑意更深,嘴上卻求饒,“會長,我錯了,請原諒我的年少無知,回去我就寫檢討書好不好?”
甄善轉過頭不去看他,隨意翻著眼前的策劃書,“我們以前又沒在一起,你從前如何,都不用跟我檢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