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們所有人都在這,骷髏面具怪和斧頭怪也定會來,甄善希望老伯在霧女消失前,不要讓他們闖進來。
老人厭惡西院,或是說極是憎惡霧女,因此,她不擔心他不會答應的。
至于她讓林蓉問的問題,甄善眸光落在紅紗遮掩的那抹身影,淡淡道:“年先生,看戲看夠了,還不出來嗎?”
什么?
年先生?
三人齊齊看向紅紗后面,他們不是沒有疑問,反而有很多的不解,比如剛剛血霧里出現的怪物是誰?那不是要復活霧女的陣法嗎?為什么霧女依舊還安靜地坐在紅紗后呢?
等等,他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要不是相信甄善,早就爆發了靈魂的一千問了!
“呵呵。”
紅紗后傳出男子清冷低磁的笑聲,他緩緩站起來,原本曼妙的女子身影漸漸變成了清瘦高大的男子身影,一雙骨節分明,修長勻稱的手輕挑開紗幔,露出一張完美的臉龐,尤其是他那眸子,淺淡清澈,宛若月華凝聚。
“善善贏了,”他說。
甄善抿了抿唇,“你會履行約定嗎?”
年先生緩步走到她面前,垂下眼簾,眸色如月色般溫柔,“只要你想,我就會。”
甄善抬眸看他,輕聲說:“謝謝。”
“三少爺。”
老人走了進來,恭敬地喚了一聲。
年先生轉頭朝他點點頭,這對誰都不理會的年先生來說,是非常難得了,明顯他對老人是有一分尊重的。
隨即,年先生看向兩個兄長,眸色就冷淡下來。
觸及他的眸光,原本砍天砍地十分兇殘的斧頭怪面色大變,也顧不得陶醉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了,一陣風吹過,柱子后努力地擠著兩個高大的身影,瑟瑟發抖,仿佛兩個即將要被咋樣的黃花大閨女。
甄善四人:“…”
到底是誰哥哥,誰是弟弟?敢不敢有點骨氣?
要是斧頭怪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咆哮:真以為他沒有骨氣過嗎?但當骨頭一次兩次被人碾碎后,誰還硬得起來?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某個家伙到底有多兇殘嗎?
年先生嫌棄地冷哼,“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無,沒用!”
兩只怪物抖得更厲害了,恨不得在身上插個“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牌子。
“咳,”甄善輕咳了一聲,瞬間年先生的注意力就完全回到她身上,那溫溫柔柔的眸光險些讓被區別對待的哥哥們嚎啕大哭,重色輕兄到如此地步,真的合適嗎?
甄善也覺得有點不合適,她別扭地移開眸光,沒敢再跟他對視。
一旁的林蓉弱弱舉手,“內個,甄善啊,我能問問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有了話題轉移目標,甄善心里松了一口氣,立刻看向林蓉,“暫時安全了。”
“是徹底安全了,”年先生開口糾正她,他不會再讓任何東西傷到她的。
甄善默了默,還是“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林蓉緊繃的身體松了下來,雙腿晃了晃,忍不住坐到地上,擦擦冷汗,這個所謂的B級難度世界,真是太特么操蛋了,S級大概都沒那么刺激!
魯哥和彭護士也沒什么講究,都坐到林蓉身旁,三人排排坐,三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甄善,如同三個疑惑的好學生。
甄善:“…”
“這里不是講話的地方,去我那兒坐坐?”
年先生輕聲問她。
甄善掃了一眼不是血就是尸體肉塊的屋子,沉默地點點頭。
年先生眸中染上一絲笑意,對老人點點頭,抬手一揮,一陣清風拂過,再出現,就是昨夜她來過的湖心小樓了。
在離開那瞬,甄善的眸光不覺落在地上剩下的銀色盒子,與斧頭怪和骷髏面具怪對盒子癡迷的態度不同,年先生從出現后,壓根就沒去看一眼,任由它躺在臟兮兮的地上。
他對霧女的心臟真沒半點在意啊?
那先前把它在堆積廢物的柴房里,不會真的是年先生隨手扔的吧?
這猜測有點叫人郁結,甄善決定還是不去糾結這個問題了,眼前風景正好,茶香裊裊,還是不要去管那些尷尬的事情了。
年先生跪坐在桌案的蒲團前,給甄善斟了一杯暖茶,“桂花茶,看昨晚你好像很喜歡。”
甄善也坐下,端起茶杯,“謝謝。”
那邊坐在角落地板上,沒蒲團也沒茶的三人突感人生有點蕭瑟,不過想到如果沒有甄善,指不定他們現在都成了怪物的夜宵,心態又好了。
能活著,還能欣賞到這么美麗的湖中小樓景色,該知足了!
就是…
他們好想舉手告訴那邊兩位大佬,這兒還有人,他們還滿腦子問題呢!
然鵝,沒人敢作死出聲!
好在甄善也不太想面對溫柔款款的年先生,輕抿了一口茶,就將茶杯擱下,轉頭去看角落的三個小可憐。
年先生似才發現還有這么三個人,“你們要喝茶嗎?”
三人:“不了不了!”
年先生:“哦。”
甄善有點想笑,搖搖頭,“事情有些復雜,你們問吧,我來答。”
魯哥撓撓頭,小心地看了一眼年先生,“霧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甄善解釋道:“嵐山莊原本的主人是霧女沒錯,只不過它并不是良善之輩,或者說,這里真正吃人的怪物,就是霧女。”
斧頭怪喜歡砍死玩家,但他不會砍了就砍了,不會去吃他們,當然兇殘程度也沒比霧女好多少就是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