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甄善心中依然警惕著,那人會守約吧?
他若毀約,似乎她也沒什么辦法對付他。
還有那個所謂的主線任務,甄善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如此,而現在的她,還沒能力去掌控這所謂的游戲世界。
想到這,甄善睫羽輕顫,落下層層陰影。
等待的時候,時間總是會過得十分緩慢,游戲世界又不能玩手機,即便能,此時也沒誰有心情去玩,路奕時不時會走到霧女的寢室前站著,花芊和老郁一直坐立不安。
甄善這邊,額,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動,清一色都在閉目養神,不急不躁,對比下,路奕感覺自己又輸了,因此,時不時用一種類似毒蛇的眼神掃射他們。
就是,沒人理他!
路奕:“…”
沒必要跟快要死的人計較!
如果不是…他一定要活生生折磨死甄善那個賤人!
要是甄善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上次、上上次,總之,曾有這種想法的人,好像死得連個墳都沒有。
就在這種有點尷尬壓抑的氛圍中,黑夜終于降臨,子夜前一個小時,吖吱一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緊閉的雕花大門緩緩地打開,路奕興奮得臉都有點扭曲了。
甄善睜開眼,眸光深沉地盯著那扇門,神色依然平靜,她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帶著彭護士他們走了過去。
門完全打開,臥室里垂滿了曳地的紅色輕紗,燭火暖暖,掩住里面那抹綽約的身影。
只是沒人先踏出一步,路奕看向甄善,“甄小姐不進去嗎?”
甄善淡淡勾唇,“不若路先生先請?”
路奕盯著她美絕人寰的臉,突然溫和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見他抬腳走進屋里,甄善黛眉微挑,對彭護士他們微微頷首,也走了進去。
當所有人都進去后,木門驟然合上,那聲響嚇得人一個激靈,冷汗從額發冒出。
而屋里燭火晃了晃,打在紅色輕紗上,令人有種猩紅血液在流動的可怖之感,原本就不安的心越發恐懼。
路奕咽了咽口水,朝著輕紗后那抹輕彈琵琶的身影恭恭敬敬彎腰,“霧女大人,我們已經找到您的心臟了,可以為您復活了。”
輕柔的琵琶聲發出一聲刺耳的顫動,似撫琴之人心情的不平靜,隨即樂聲停下,他們面前的紅紗一層一層掀開,露出地上血色紋路的詭異陣法。
甄善看著這陣法,頭突然有些漲疼,明明她該是不懂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可偏偏只一眼,她就能辨認地上陣法的邪惡。
這根本不是什么鬼復活陣法,而是血肉為祭的害人東西。
原先的霧女根本不是為了復活,而是為了吃掉他們這些儲備糧。
掀起的輕紗在霧女前停下,他們依舊見不得對方,甄善眸光緊縮在那抹曼妙的身影上,霧女察覺到她的注視,螓首微動,似乎隔著輕紗與她對視。
甄善背后寒毛直豎,一種微妙的危險感蔓延,讓她立即移開了眸光,沒再看霧女了。
在陣法出現時,路奕更激動了,他命令著甄善和彭護士,“快,把心臟放在三個陣點上,就能讓霧女大人復活了。”
甄善和彭護士互視一眼,路奕的積極和沒找替死鬼,親身上陣都讓她們警惕,但兩人沒說什么,拿著各自的銀盒走了過去,和路奕一起放在陣法上,然而,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什么光芒大綻,什么風云變色,都沒有發生,安靜到詭異。
“這、這是怎么回事?”
其他沒忍住都靠近陣法這邊,著急地詢問。
路奕好似知道什么,安撫說:“子夜還沒到,大家不用著急,而且我忘了還有一個步驟沒告訴大家。”
魯哥厭煩地看向他,“姓路的,你是在耍我們玩嗎?”
“哈哈,沒有的事,只是這事說早說晚也沒改變什么,”路奕拿出一把小刀,在其他防備下,笑道:“別怕,我沒想說做什么,就是想說,啟動陣法,還需要我們三個放心臟人的鮮血。”
說完,他忍著疼就割開手掌,把血滴到下面的盒子上,而就這時,原本跟死物一般的銀色盒子突然顫動了起來,還發出了‘撲通撲通’心臟跳動的聲響。
其他人一變,捂著嘴都怕自己尖叫出聲,腳更是打著顫,努力控制不往門那邊跑去。
甄善看著路奕那邊發出聲響的銀盒,眸色微凝。
“子夜快到了,你們還不快點?不想通關嗎?”
血液的流失讓路奕面色白了下來,加之他此時似激動似痛苦的扭曲模樣,還真像是個蛻了皮的惡鬼。
甄善看了一眼彭姐,剛想伸手從路奕那接過小刀,他卻轉了個方向先遞給了彭姐。
路奕防備地看了一眼甄善,“彭女士先來。”
甄善也不生氣,收回了手,讓路奕又忍不住看了看她,而彭護士冷諷地瞥了他一眼,接過小刀,割開手掌,讓血滴在銀色盒子上。
那個臟兮兮的銀盒霎時也跟路奕的一樣發出了心臟跳動的聲線,路奕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在第二個銀色盒子被激活的時候,陣法上原本干涸的血色紋路也如活了一般,呈現出鮮血才有的鮮紅色,緩緩蠕動著,蔓延到了整個陣法。
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屋子里,讓原本就詭異森然的房間越發叫人心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