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從最初的警惕到越來越木然,心里如果清楚了屋子是安全的,就算外面有怪物,人也能相對放松下來,然后…直接洗洗睡了!
洗是洗不了的,睡倒是可以,三人最后是真睡著了,哪管外面的斧頭怪如何跳腳?反正它又進不來!
人要是能睡著,黑夜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光透進窗戶,落在幾人身上,甄善睜開眼,驟然被光線照到,眼睛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她動了動,不由嘶了聲,整夜舉著手捂耳朵,雙手都僵硬麻痹了,難受又無力。
緩和了許久,她才慢慢活動雙手,直起身看向門和窗戶,兩只怪物已經離開了,門上面也沒什么血跡,她推了推林蓉和魯哥。
兩人猛地坐起身,臉上還有些驚疑不定,下意識就要捂緊耳朵閉上眼。
甄善:“天亮了,它們離開了。”
林蓉吞了吞口水,冷汗涔涔,有些虛脫說:“看來斧頭怪是知道我們偷了它的東西。”
“嗯,”甄善從口袋中拿出銀色盒子,眸光深深。
魯哥拿出幾瓶礦泉水,分給兩人,“今日有什么打算?”
甄善放下礦泉水,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上面布滿砍痕,并不是完全沒有半點損傷。
可能今晚,也或許明晚,這窗戶就防不住斧頭怪了,那么等到他們的就只有深夜逃生一條路,然,比起他們,曾是山莊兩位少爺的怪物定然更為熟悉山莊,能逃到哪兒去?
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解開山莊的秘密,找到年先生,不然…
“先去大少爺的院子看看,而后,我打算進入西院,”甄善轉頭看向他們,她沒時間猶豫了。
魯哥和林蓉沉默一會兒,點頭,“大家一起去吧。”
甄善沉聲說:“西院里的危險可能并不亞于面對那兩個怪物,你們考慮好了嗎?”
兩人苦笑,“都一樣危險,一起行動,彼此還能有個照應,活下去的幾率大些。”
“阿昌!”
小楓突然大叫一聲,紅著眼醒來。
林蓉走過去,伸手想扶起她,“小楓,沒事吧?”
小楓猛地推開她,仇恨地盯著甄善,“為什么你不救他?為什么?”
林蓉險些摔倒,還是魯哥在后面扶了她一把,皺眉地看向小楓,“昨晚是幻象!”
小楓愣了一下,隨之崩潰地哭著跑出去。
林蓉叫了她一聲,但人已經跑遠了,她有些擔憂,“小楓好像不對勁。”
明明之前小姑娘還很拎得清,沒什么主見但也冷靜,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甄善眸色淡淡,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只平靜說:“不是誰都能接受無盡石階的真相,尤其她還失去愛人,”
林蓉想說:那又跟你有什么關系?
但她又想到,年先生是生路,如果那時他能出手救下阿昌,他本是不用死的。
要是小楓不知道真相那也就算了,只能怪這殘酷的游戲世界,可…
年先生是山莊主人,她沒本事去報仇,可看著被他特別對待的甄善,小楓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完全的理智,難免就把恨轉移到了甄善身上。
林蓉挪了挪唇瓣,嘆息一聲,人性的善變,經不起考驗在游戲世界中時刻都有,可她終究沒法習慣,這也是為什么她總是在能力范圍內扶一把新人,然而…
甄善倒是想得開,她并沒有對不起誰,該做的都做了,亂世中的人性比游戲世界也不遑多讓,小楓的怨恨不會對她產生什么影響,終歸…也不過是個陌生人。
小楓的事情雖讓他們有些遺憾,但也沒時間多去糾結,三人簡單吃頓早餐就往大少爺的院落趕去。
屋子里面有很多女人的物品,胭脂首飾,手帕鞋子,他們還在床上發現個小箱子,里面全是女人的內衣內褲!
甄善和林蓉臉色有些微妙,如果說二少爺是悶騷,那大少爺就是明騷,好吧,其實都是猥瑣,只是一個比較含蓄,一個完全肆無忌憚而已。
“你們看,”魯哥在看到箱子里的東西時,尷尬地轉開眼睛,卻發現床頭刻了密密麻麻的字。
“媚兒、媚兒、媚兒…”
林蓉念著上面的字,問道:“你們說大少爺念著的這個媚兒會不會跟二少爺癡迷的女人是同一人?”
“是,”甄善給出肯定的回答,她翻了翻箱子里的肚兜,“這上面的刺繡跟我在二少爺那發現的小衣是一樣的。”
林蓉驚奇道:“你懂刺繡?”
甄善沒解釋太多,只說:“學過。”
林蓉看到甄善穿著的是上世紀的軍服,也沒多想,說不定她就是喜歡研究這些仿古的服裝,女孩子嘛,誰不喜歡擺弄衣服?
不過,有些失望的是,除了一些記錄大少爺對“媚兒”這個女人的迷戀,和確定西院確實是“媚兒”的住所,他們并沒有在這里找到過多關于“媚兒”的介紹,跟二少爺一樣,痕跡仿佛被誰抹去了一般。
西院還是得去!
“甄善,還有什么問題嗎?”
林蓉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
“心臟。”
“啊?”林蓉恍了一下,壓低聲音,“你說銀色盒子里面的那個?”
甄善‘嗯’了一聲。
“會不會大少爺沒有呢?”
“不會,”甄善看了滿屋子的女人物品,證明大少爺對“媚兒”的癡迷并不亞于二少爺,而且,“你覺得心臟為什么一分為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