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甄善收拾了一番多嘴多舌的小護士們,醫院里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雖然異樣,但沒人敢在偷罵她或是甄家兩老。
尤其院長還被李文熠和陸仲請去談話一番,對方更加約束下面的人,省得連累到整個醫院。
隔天,甄善再去拿藥,那些護士們安靜如雞,眼里還帶著一絲害怕,乖乖把藥給她準備好。
“甄小姐。”
甄善轉身,對上的就是那張與金市地下龍頭老大非常不符合的陽光帥氣笑臉。
而白淵迎面是少女的面無表情,但就算如此,還是美得人心悸,難怪陸仲那衣冠禽獸都逃不過。
想到她似乎很討厭自己的笑,白淵連忙收起笑容,盡量讓自己嚴肅點,免得莫名其妙就遭了美人的冷眼。
說起這個,她和陸仲在陰晴不定的性格上,真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倒霉的還是他這個夾心餅干。
甄善今日心里平靜許多,倒沒昨天的戾氣,以至于看到白淵的笑容而壓制不住的厭惡,她淡淡頷首,禮貌回道:“白先生。”
被回禮了,白淵竟有點受寵若驚,隨即鄙夷自己,真是被這對怨侶給荼毒厲害了。
“甄小姐,甄老身體如何了?”
白淵看了她手上的藥,客氣又不乏關心地問道。
“多謝白先生關心,我父親好多了。”
白淵笑了笑,“那就好,希望甄老早些康復。”
甄善:“借你吉言。”
非常友好的對話,半點也沒昨天的劍拔弩張。
甄善對他禮貌地點點頭,拿著藥準備走,只是路過他旁邊時,只聽對方低聲說道:
“陸會長想讓陸仲娶你,已經準備讓人到你父母面前提親,不過,阿仲暫時攔下了,他意思是讓甄老盡快轉院,最好先離開金市,如果你不介意,他會幫你們安排的。”
甄善眸色倏而冰冷,但聽到后半段,又微怔。
陸仲有這么好心?
怎么感覺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呢?
白淵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雖說心里舉手贊同,但面上還是要演得逼真,情感要到位,不然,倒霉的就該是他了,他可不想體會被塑料兄弟算計得連褲衩都不剩的感覺。
“阿仲對你真的沒惡意,”就是編了個網,準備把你網住,吞吃入腹!
甄善抿唇,“替我謝謝陸少的好意了。”
一句‘陸少’,有多疏離不用講了,這時,白淵也不知道該可憐誰,只覺得這兩人的感情,夠操蛋!
他無奈點頭,“好吧。”
甄善溫和頷首,抬步離開。
下午,她把事情告訴李文熠,李三少臉黑得差點沖去陸家啐陸仁一臉,怎么能如此不要臉?
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把甄家兩老送出金市。
“阿善,若是這周甄老身體有所恢復,我們問過醫生,就轉院吧。”
甄善不敢小看陸家的惡意,那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誰知道他們會做什么,當下同意。
但命運總在跟她作對,在他們什么都準備好的情況下,甄老病情驟然復發,再次被送入急救室,好在有驚無險,人沒大礙,但也不適合馬上轉院了。
甄善安頓好受驚過度的母親后,見父親在藥物作用下昏睡,坐在病床旁邊,疲憊地揉揉眉心。
李文熠心疼地攬著她的肩膀,安慰的語言太蒼白了,只能默默地陪著她。
比起甄善,他心里的難受也沒好多少。
她抿了抿唇,眸中突然劃過一絲銳利的冷光,“我爹今早明明還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發病?”
甄善不信這么巧合!
李文熠也想到了,“我讓人去查了。”
甄善突然起身,將床邊桌子放著的藥翻出來,只看瓶子,都是平時甄父吃的,沒什么問題,但她不懂藥里,即使把要倒出來,也看不出區別,沒法判定這些藥是否出了問題。
她眸光沉沉,“人能信嗎?”
李文熠點頭,“醫院里也有李家的人。”
甄善把藥裝起來,遞給他,“找外面的醫生看看。”
不管這里的醫生如何,暫時她都不放心。
李文熠明白她的顧慮,“好。”
然而,不管是在醫院查探的人,還是藥,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沒問題,甄父的發病,好像確實是他的身體問題,沒人搗鬼。
甄善心里卻有不安,直覺告訴自己,并非如此,她看向李文熠,“你覺得會是陸家人搞的鬼嗎?”
“如果真有問題,只會是他們,但,”李文熠臉色有些沉,“除非陸仲出手,否則只是陸仁,沒法做到如此天衣無縫,將痕跡抹得這般干凈。”
甄善也明白,但陸仲有什么理由要讓她父親繼續留在金市的?
她微默,把先前白淵說過陸仲也有意幫她父親轉院的事情告訴他。
李文熠皺眉,“所以,真的是巧合?”
甄善搖頭,“暫時不知道。”
李文熠輕輕抱住她,“我派人監視著陸家那邊,也讓人暗中保護伯父伯母了,我陪著你。”
甄善眸色微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