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的勞作,瘦高個女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牢房,她昨晚又是驚嚇又是失眠,現在只恨不得癱在床上休息。
至于甄善,聽說她被孫蜘蛛帶走了,想來那個獄卒長也是知道對方不是人了,所以才抓走處理了。
這不,到晚上都沒人再看到甄善的身影,應該已經沒了吧?
希望孫蜘蛛能厲害過那個邪物,最好就是把她和‘甄善’都給打死了。
反正那就是廢物,留著還浪費食物,不如早點去死吧。
呵呵,現在這個牢房就暫時是她的了,只要以后新來的不是朱弟來那種,她想拿捏還是不難的。
再不用受朱弟來那個母金剛欺負了,瘦高個女人想想,身上的疲憊就瞬間消失,高高興興地打開牢門,然下一瞬,嘭!
“啊!鬼啊!鬼啊!”
瘦高個女人被突然站在門口,還拿著枕頭的甄善給嚇得跌坐在地上,驚悚地大叫起來。
甄善漆黑森然的眸子盯著她,唇角上揚,天真爛漫,然她背后卻不是純潔的圣光,而是一片濃稠詭譎的黑色,仿佛魔鬼張開的巨大嘴巴。
她軟軟道:“二丫姐,來玩游戲哦。”
瘦高個女人,也就是陳二丫瞳孔劇烈顫動,恐懼爬滿她的臉,隨即,她看向甄善的腿,那是一雙踮起的腳尖,想起村里老人說過,鬼附身的人都會墊著腳尖走路…
“啊!”
陳二丫白眼一翻,慘叫一聲,活活給嚇撅過去。
這么大的動靜,其他牢房自然不可能沒聽到,但她們在聽到陳二丫大喊‘有鬼,有鬼’時,剛伸出的腳連忙收了回去,各自躲在牢房里瑟瑟發抖,壓根不敢出去看。
而這時,孫蜘蛛才帶著兩個女獄卒過來,她粗聲粗氣地吼道:“吵什么吵?怎么回事?”
甄善早把手上的枕頭丟里面去,放下墊著的腳,站在門口,神色還是那樣無辜地看著她,“長官,我也不知道呀,二丫姐回來,我就只是來幫她開一下門,然后她不知道怎么就暈了?”
孫蜘蛛嘴角抽了抽,開個牢門而已,陳二丫他媽又不是沒手,要你這么好心?
而且說她不是故意的,打死孫長官她都不信。
但孫蜘蛛也沒想管這破事,既然朱弟來和陳二丫先前敢對她下手,也就別怪她現在反擊回去。
孫蜘蛛看著地上被嚇到口吐白沫的女人,厭煩地抬腳一踹,她厭惡朱弟來那種隨意欺辱別人的垃圾,更不喜歡陳二丫這種欺軟怕硬的爛貨。
“吵鬧喧嘩,擾亂秩序,把她給我拖到禁閉室去。”
后面兩個女獄卒有些毛毛地瞥了甄善一眼,一人拖著陳二丫的一只手給拖走了。
孫蜘蛛用警棍敲了敲門,“每次都是你們牢房的事情,老實一點知道嗎?”
甄善乖乖點頭,“好的長官,我知道的長官。”
看著眼前少女乖巧的臉蛋,孫蜘蛛嘴角又抽了抽,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一路上,她用警棍大力地敲其他牢房的鐵門,罵道:“一個個慫蛋,他媽的之前有本事欺負人,現在就怕鬼了?真要有鬼,你們這群渣滓早八百年去死了,以為還能在這待著浪費糧食?廢物!”
甄善黛眉挑了挑,轉身,哼著輕快的小曲關上門。
隔天,就有人探聽到,陳二丫瘋了,據說昨晚在禁閉室大哭大鬧了一晚上,早上人就徹底瘋了,現在已經被送去距離女子監獄不遠的精神病院。
那是個比監獄還恐怖的地方,傳聞進去那里的人,正常人也會變得不正常,而且一輩子都沒可能再出來了。
接連兩日的事情,讓女囚們對甄善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她們也再沒有在飯堂或是工廠見過她,她似乎完全不用吃喝…
人能不用吃喝的嗎?
女囚們更加堅定了甄善非人的身份,對她不用勞作這點,沒人敢嗶嗶,甚至恨不得她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們面前才好。
誰知道她下次出現,會帶走誰?
正端著飯的女獄卒直翻白眼,不用吃喝個球,非人類個屁啊?
那女人明明就是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迷惑了她們頭兒,現在,她不用工作,每天她們還要給她端飯送水,簡直就把她當大小姐伺候了!
女獄卒臉色不太好地敲了敲門,“吃飯了。”
鐵門吖吱一聲,緩緩打開,這個時候,所有女囚都在工廠那邊勞作,牢房這邊很安靜,一點聲音就能被放大,隔音還不好,整棟樓都響著回音。
一股陰風從門里刮出,女獄卒頭皮一麻,有種丟了手上的托盤轉身跑路的沖動。
她心里啐了一口,最近真他媽被那些女囚給洗腦了。
甄善從鐵門后伸出一個腦袋,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但小臉依舊蒼白到沒有半絲血色,映得她原本就漆黑的眸子越發深不見底,一觸及,就令人心頭直跳,手臂炸起無數雞皮疙瘩。
女獄卒忍不住后退一步,聲音有些不穩,“你的飯。”
甄善伸手接過,“謝謝長官了。”
“不、不用,”女獄卒不看她,“頭兒問你打算什么時候搬牢房?”
說到這,女獄卒又想吐槽了,這到底是女囚呢還是女租客,還能自主選擇牢房的?
這女人不是鬼,而是狐貍精吧?
看把她們頭兒蠱惑成什么樣了?
甄善想了想,“待會我就過去,麻煩告訴孫長官,晚上我在房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