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女人面色越來越白,滿是恐懼,腦中想起朱姐撕心裂肺地大喊她是鬼的樣子。
對,如果對方不是鬼的話,怎么會大變了個樣呢?還無聲無息地弄掉朱姐!
甄善看向她,眉眼一彎,干凈的手指抵在唇邊,“噓!”
瘦高個女人恐懼地摔到地上,害怕地看著她。
“呵,”甄善似被她的樣子取悅了,優雅地理理身上的衣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孫蜘蛛昨晚沒睡好,今天點名時,滿臉的不耐煩和火氣。
瘦高個女人被甄善這么一下,遲到了,肚子被孫蜘蛛暴力地踢了一角,踹得她趴在地上,許久都站不起來。
甄善瞥了她一眼,想起這女人先前因為被朱弟來頤指氣使,受了別人的氣就跑來甩傻白甜巴掌,或也是這樣踹她的肚子。
呵,真疼呢那時。
沒事沒事,咱們可以慢慢玩哦 點完名,女囚有半個小時的早飯時間,吃完再集合去干活。
飯堂內,甄善咬著干硬程度稍比石頭好點的饅頭,無視其他女囚探究的眼神。
很多人昨晚都聽到朱弟來恐懼的嘶吼,尤其是那句甄善是鬼的話。
這里有許多人先前也欺負過她,只是比起同牢房的那兩個女人,更多的是搶她吃的,和嘴上過過癮,動手的倒是很少。
但這不妨礙她們心虛,特別是看到她淡然吃飯的動作,平靜無波的眸子,心里更是直發毛。
甄善把干饅頭和一碗沒見幾顆米粒的粥喝掉,拿起碗筷離開離開飯堂。
安靜的飯堂瞬間熱鬧起來。
“你們說她真的是…那個?”
“不、不會吧!”
“不然一個人怎么可能一晚上改變那么大呢?除了被那個附身,還能怎么解釋?”
“那該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告訴孫頭兒?”
“你們有膽子去說,看不被那黑蜘蛛一警棍給打死!”
“嘶,說起這個,我剛剛聽說,朱弟來…沒了!”
飯堂安靜一瞬,有個女囚驚懼地問道:“怎么就沒了?”
孫蜘蛛打起人來,雖然跟打畜生一樣,但極少會真要了女囚的命,怎么這次?
“不是孫蜘蛛打死的,是朱弟來自己嚇得亂跑,踩空樓梯摔了下去,肋骨刺破了肺,被送到醫務室時,醫生也救不了,就讓她自生自滅了…痛了一整個晚上,早上才咽氣的。”
女囚們不經打了個寒顫,個個面面相覷,心里更毛了。
“真、真的是厲鬼來復仇啊!”
這個時候,鬼神之說還很盛行,昨晚的一切都太邪門了,她們沒法不多想,更沒法不害怕。
有個女囚直接被嚇哭了,“你說她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了?”
四周死寂下來!
“格老子的,有本事她來,老娘人都敢殺,何況是鬼?”
一個長得粗眉大嘴的兇惡女人惡狠狠地吼道。
只是人怎么能不怕鬼?
又怎么跟只強大的惡鬼斗?
甄善不知道自己在其他女囚眼里已經成了惡鬼,知道了也無所謂呢。
她來到了染布廠,監獄里的囚犯并不是無所事事,每天就混吃等死,她們是來贖罪的,不是來享福的。
這個地方有許多工廠,犯人就是免費的勞動力,原本以傻白甜那弱得風一吹就倒的樣子,是不用去做染布那樣粗重的活的,也做不來。
但她從進來時,就被人特殊關照過,女獄卒時不時找茬,女囚們天天以欺負她為樂趣。
看著一排排染缸,她腦海里是被朱弟來按在里面,幾次險些淹死的畫面。
甄善心里“嘖”了一聲,好像讓那渣滓死得有點容易啊。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朱弟來不過一把刀罷了。
這時,染布廠的女囚們基本都到了,只是今天沒一個人敢去指使甄善,都低著頭,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就怕跟朱弟來一樣被厲鬼索了命去。
甄善心里又想罵傻白甜廢物了,只要她稍微立起來,誰還敢找麻煩?結果她倒好,一個名媛大小姐被一群垃圾按在地上摩擦。
“甄善!”
一個女獄卒走進來,叫道。
甄善斂去眸中的陰沉,走了過去,“長官。”
“孫頭兒要見你,跟我來。”
“知道了。”
甄善跟在她后面,女獄卒不時偏頭去瞧一眼,女囚們之間的流言她也聽說了,即使是她們這些獄卒心里也有些發毛,尤其是曾找過她麻煩的人。
就只是一夜,昨天還在監獄里橫著走的朱弟來,今天的尸體已經送去火化了。
莫不是她們獄里真有鬼?
不怪所有人都這么想,實在是先前甄善那懦弱的樣子太深入人心了,僅一個晚上就大變樣,不是中邪是什么?
甄善抬起頭,眉眼一彎,看向女獄卒,笑問:“長官,有什么事情嗎?”
女獄卒瞳孔縮了縮,忍不住離她遠些,好在她們隊長的辦公室也到了。
“孫頭兒在里面,你自己進去吧。”
“好的呢,多謝長官。”
女獄卒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真他媽邪門!
甄善推開門,走了進去。
孫蜘蛛的辦公室并不奢華,反而還有些簡陋,青色的簾子隔開內外兩個區域,外面是辦公區,巨大的書架幾乎占了半個房間,前面只放著一張黑色木桌,上面堆滿文件,還有一個褪了漆的電話。
桌布窗簾什么都很老舊,整個屋子就透著一股貧窮的味道。
甄善黛眉微挑,獄卒長雖不是什么大官,但也不至于窮到這個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