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兒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娘娘不再傷心痛苦它是很高興噠,但…娘娘吶,您的心情起伏能不能別比過山車還刺激?
上一秒深情得只要能為他報仇,她就不惜一切代價,恨不得跟他一起殉情,下一秒,開始拿小本本記他的黑歷史,無情地開啟嘲諷模式!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吶。
甄善不知道缺兒又在腹誹它,知道了也無所謂。
她說錯了嗎?
想想從前他那逼格,結果這一世竟在一只廢物辣雞手上吃癟,還被對方給要了命,啊,丟不丟人?丟不丟人?
他不覺得沒面子,娘娘還覺得丟臉呢!
甄善冷哼一聲,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鎖靈符,把佛珠上殘留的鬼氣收集起來。
太平間雖然鬼氣森森,但并沒有他的氣息,他應該不在這兒。
至于開陰陽眼…娘娘默了默,要不算了吧,在太平間開眼,感覺會特別酸爽啊!
再次特別感謝原身這具身體并不是那種天生陰陽體質,即使修煉起來差些,但至少不需要每時每刻都面對車禍現場不是?
就算妖妃娘娘不怕,可也十分影響食欲啊,她還想著能享受一下生活呢。
甄善繞到旁邊余母的尸體旁,從二十多層的大廈一躍而下,身體怎么可能不支離破碎?
即使有入殮師做了修復,但也不太好看,她倒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跟她曾說的,人可比鬼恐怖多了。
甄善看著余母冰冷的身體,眸光有些復雜。
對于他這一世的母親,說實話,她不太喜歡。
余母恨極了成素蕊和趙宇,可偏偏她卻奈何他們不得,因此,她才會把所有希望放在余柏身上,希望他能破開自己的命運,贏過成昊軒,奪回她一絲絲尊嚴。
余母一生很悲涼是沒錯,但這不是她虐待兒子,逼得他無法喘息的理由。
甄善明白這種心理,卻不認同,也不理解,她用別人的錯誤來折磨自己,還要將它們加注在兒子身上,余柏,何其無辜?
可,不能否認,她對余柏也有生養之恩,單親母親,還受過那么多傷害,拉扯著一個兒子長大,有多不容易。
僅憑這點,余柏恨不了母親,甄善也必須給她尊敬。
就跟他曾說過:母親失控時會打我,但每次有點好吃的,她總是留給我,小時候為了給我交學費,讓我不受凍不受饑,再臟再累的活,她都做過。
甄善嘆息一聲,這一世的他,性子看似冷淡,實際是個心思很通透、很無暇的少年。
給他一絲光芒,他就能牢牢抓住,并付出全部去回報。
也如此,她最初,根本接受不了他落到枉死的下場。
甄善抬起余母的手,她腕上的玉鐲是自己先前送的,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她才愿意戴…
先前,甄善是以為余母愿意讓余柏跟她在一起,是存著利用她的心思,心里應該是不喜歡她的才對,畢竟她跟成素蕊一樣,都是有錢女人。
但沒想到,她送玉鐲的時候,余母盯了盯她,就把玉鐲戴上了。
那時她還很詫異,倒是余柏笑得極是溫柔,說他母親很喜歡她。
甄善其實不太信,但如今見余母一直帶著玉鐲,心里沉甸甸。
她深呼吸,感覺到上面的符文完好,指尖點在余母的眉心,感覺到對方魂魄有些不穩和掙扎。
甄善眸光微動,指尖縈繞著一絲靈力,閉上眼,“阿姨,是我,岳華。”
余母的魂魄似僵了一下,又劇烈掙扎起來。
“阿姨,您先冷靜一下,我知您有許多疑問,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但您若信我,待會順著我的引導,附身到玉鐲上,我帶您去找余柏。”
余母魂魄很激動,但還算理智尚存,慢慢地平靜下來,顯然是愿意信她的。
甄善松了一口氣,將玉鐲的陣法修改一下,再用靈力引出余母的魂魄,安置其中。
做完這一切,她臉色白得透明,渾身脫力,扶著旁邊的架子,默念靈決,許久才緩過來。
娘娘收回先前的話,體質太辣雞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點小法術,要是上一世的她,隨便動動手就完成,現在直接把自己整虛脫了。
要命!
恢復力氣后,甄善也不敢再留在太平間了,這里陰氣太重,以她現在的身體,再過會兒,陰氣能填滿全身,到時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離開警局后,甄善去了一趟老舊筒子樓,抱著一絲希望,卻沒感覺到余柏的鬼氣。
也是,這個房間被她借著布置的名義,改了格局,加了陣法,鬼怪皆避,還未過頭七,余柏的神志可能沒有完全恢復,下意識避開這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啊,還沒到頭七呢,那家伙就擁有了厲鬼的實力,娘娘有點頭禿。
最重要,也不知道他現在跑哪兒去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還在學校?
若她沒猜錯的話,他如今可能已經擁有了傷人的能力,要是沒意識下殺人,染上血煞氣…
直接化為厲鬼王是一回事,她更擔心的是,會因此導致他無法恢復神智,變成一個嗜血的殺人機器。
那真就是完蛋了!
甄善把家里的陣法變動一下,留下個引子,要是他回來,這里能暫時困住他一會兒,她也能及時知道。
剛弄好,她打算去學校看看,岳媽媽來了電話。
甄善劃動手機接聽,下一刻,“什么?”
“我現在在余柏家里。”
“您別擔心,我沒事,也不會亂來的。”
“好,我收拾一下他的東西,就回家。”
甄善掛了電話,眸色沉沉,成素蕊和趙宇都死了,還是同時跳樓而死的。
她右眼皮直跳,又來了,又來了,不詳的預感。
甄善緩緩吐出一口氣,不管怎樣,先到現場看看吧。
只是她剛開門,迎面是陌生的四男兩女,雙方互相打量一會兒,對面的一個壯碩的胡子男扯出笑意,“小姑娘,你是?”
甄善眸色微動,冷冷地睥著他們,“這話應該我問才是吧?你們是誰,來我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