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盯著甄善一會兒,啪地一下,直接把門給關了,之后,她再敲,都沒半點反應。
甄善看向男朋友,無辜地指了指自己,“我把阿姨嚇著了嗎?”
余柏走到她身邊,捏了捏纖細柔軟的手指,輕聲道:“別多想。”
甄善搖搖頭,“可阿姨總不能不吃飯吧。”
余柏道:“我盛到飯盒給她吧。”
甄善嘆息一聲,“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余柏握緊了她的手,“沒有的事。”
甄善對他一笑,眸中并沒有陰霾,推著他到飯桌,“趕緊盛飯吧,別讓阿姨餓著了。”
余柏見此,緊繃的心也放松下來,眉眼暈開一抹溫柔,“好。”
甄善看著他手上的飯盒,“你真帶回來了。”
余柏并不介意,反而笑得越發柔和,“你不是就想把它們給我的嗎?”
若她真想扔掉,昨日在他洗飯盒前,就該阻止了,而不是放任等他整理好,才說不要的。
他其實沒有太多無聊的自尊,生活都快過不下去,哪還有心情去憤世嫉俗呢?
至于仇富?
他還不如去憤恨沒有作為的祖輩呢,別人祖宗能打下一片江山福及子孫,他的祖宗不行,難道還要怪別人老祖太優秀了不成?
余柏一路走來,即使他們母子的坎坷悲劇是所謂有錢人造成的,但他也不是對所有有錢人怨恨或是不甘,莫名的仇恨和遷怒。
也許是他本就性子薄涼,也或許是冷漠下的通透。
黑暗中活久了,對她有點笨拙的好意和照顧,余柏并不覺得是傷自尊,只有流淌心間的暖流。
甄善黛眉微挑,眸中有笑意,嘴上卻說道:“那不是擔心直接說送你,你不要嗎?你看看你之前,老想著跟我劃開界限呢。”
他的坦然,讓她感覺到舒服。
若是他一邊拿著自己的東西,一邊仿佛被羞辱般的憤懣,那娘娘才覺得膩味呢。
誰沒有個低谷的時候,接受別人的幫助和好意并不就是意味著被踩了自尊,有時間矯情這個,還不如想著怎么翻身,站在高位十倍回報從前的好意,那不是更有面子和尊嚴嗎?
娘娘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拿著有錢人的東西,卻還指著有錢人的鼻子,罵有錢人如何如何…
送那些人四個字:媽的智障!
余柏眼皮跳了跳,發現小女朋友真的很喜歡翻舊賬,偏偏他確實也做過,沒法抵賴。
明智的男生這個時候,該低頭就低頭,辯駁解釋什么的,都是在找死。
“嗯,之前是我不知好歹,傷了你一片心意。”
甄善對他的識相很是滿意,哼哼道:“要不是我善良,早就不管你了,走得遠遠的,看你后悔去吧。”
余柏表情更加誠懇了,“嗯,你心最軟最好了。”
對他夸張的夸獎,娘娘半點也不虛,全單接受,“雖然你有點不太聰明,但勝在眼神好。”
余柏眼角抽了抽,嘴上繼續捧場,“你不嫌棄就好。”
甄善笑瞇瞇,“再不好都認了你這個男朋友了。”
余柏低低一笑,“嗯,先前委屈你了。”
甄善哼了哼,“你知道就好,快把飯菜給阿姨送去,別多話了。”
余柏無奈地笑道:“好,你先吃飯,別餓著了。”
“知道了,啰嗦的男朋友。”
余柏眸光柔和,端著飯盒走去敲余母的房門,“媽,是我。”
這次余母開門了,只是拿過后飯盒后,沒有跟余柏說一句話,又直接關上門。
余柏無聲地嘆了一聲,也不強求,回到飯桌。
飯后,甄善把作業做完了…某苦逼男朋友被磨得沒辦法,只能繼續承包了她的語文和歷史作業,再次得了小女朋友一張好人卡,和口頭夸贊。
余柏又想嘆氣了,但見她高興的樣子,他只能無奈地笑了笑,罷了,她開心就好。
只是,“這些題還是要自己多刷刷,我記得你在文科班的成績是還可以的,別到時成績掉了,哭鼻子。”
余柏覺得自己需要掙扎一下,讓她明白自己寫作業的重要性。
甄善瞥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期末考時我會是年級第一?”
余柏:“…”
甄善:“不信就對了!”
余柏再次被噎住了!
“好了,我要回家了,”甄善站起來,說道。
余柏任勞任怨地拿起她的書包,“我送你下去吧。”
甄善點點頭,“好。”
“有沒有發信息讓王叔來接你?”
“嗯,王叔已經到了。”
“那走吧。”
這次,余柏牽著她的手走出彎曲漆黑的小巷。
等快到外面大街道時,甄善突然腳步頓住。
余柏看向她,“怎么了?”
甄善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晚安吻。”
她退開,少年背著燈光,黑暗中她沒有看清他的表情,但大概又是耳朵通紅,身體僵硬如石頭吧。
娘娘鳳眸微瞇,有點做了壞事的小得意。
“好了,王叔的車就在外面,我自己走出去就行,你先回去吧。”
她伸手要去拿自己的書包,卻被少年避開了,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你…唔!”
少年的手臂緊緊箍住她柔軟的腰肢,溫涼的薄唇貼在她的唇瓣上,小心地試探,生澀地輾轉。
甄善眨眨眼,只愣了一下,就淡定地啟唇,咬了他一口。
余柏呼吸一窒,收緊手臂,讓她沒有任何縫隙地貼緊自己,兇狠地掠奪她的呼吸,放肆地吮吸她口中的香甜,好似要將她吞吃入腹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