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易臉色僵住,雙拳攥緊,“可我不想當她的孩子。”
綰妃:“嗯…嗯?”
小茜再次湊過來,把拂塵都塞到嘴里了,“殿下,您該不會想背叛大人,做個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吧?”
司馬易:“…綰妃,這個蠢貨本殿送給你當口糧了。”
綰妃挑眉:“多謝殿下!”
小茜掄起兩條腿,直往偏殿沖,“啊啊啊,大人救命,殿下惱羞成怒要殺鬼了!”
司馬易唇角抽抽,“姐姐到底什么時候送那傻子去投胎?”
綰妃笑著搖搖頭,“大人問過,她還不想去。”
“早點投胎的好,省得來世依舊是個傻子。”
“奴才會告誡她的。”
司馬易滿意點頭,抬步往偏殿走去,這次的步伐沒再猶豫不決。
綰妃看著他的背影,眸中劃過一絲異芒,無聲嘆息一聲。
罷了,這是那兩位大佬的事情,她自己的因果都還沒有了斷,哪里來的能力去管別的?也管不了啊!
甄善回到壽康宮后,閑來沒事正在搬弄一盆夕霧花,陡然聽到一陣鬼哭狼嚎,手一抖,差點辣手摧花。
她按了按額頭,起身走到了門口,見一張猥瑣慘白的臉朝著自己狂奔而來,娘娘…娘娘揚袖一揮。
“咦!?”
小茜一臉懵逼地掛在樹上,期期艾艾地看向甄善。
那張臉…
甄善轉頭,放過自己的眼睛,“又在鬧什么?”
“大人,我跟你說哦,殿下他打算做個陳世美,要對您始亂終棄!”
甄善:“…”
陳世美是個什么東西?
始亂終棄是這么用的嗎?
都告訴她了,沒讀書,就別亂用成語了。
司馬易臉色漆黑地大步走來,冷冷剮了一眼某只蠢鬼,看向甄善,眸光瞬間有些飄,結結巴巴問道:“姐姐怎么沒撐傘?”
甄善看了看他,紅唇微揚,“無礙,快日落了。”
司馬易站在她面前,擋住還殘留的夕陽余暉,“還是有些日頭,姐姐進屋吧。”
甄善點點頭,轉身走了進去,只是,沒走幾步,重新轉過頭看他,“剛剛,小茜說…”
司馬易腳步隨之停下,因著她的話,心提了起來,殘陽斜照在他臉上,映得他平時蒼白的臉色慢慢地紅了起來,“我、我不是,我沒有。”
不是什么?陳世美?沒有什么?始亂終棄?
甄善黛眉微挑,抿唇一笑,“我是想問你們在玩些什么?”
司馬易見她神色無異,看他的眸光,與看個調皮的孩子沒有區別,不懷疑,是因為她對他從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嗎?
他心微沉,垂眸搖頭,“沒什么。”
甄善眸光微閃,似沒看到他身上的失落,重新坐回榻上,繼續擺動面前的花,“她平時就這樣咋咋呼呼的,你不用多理會她的蠢話。”
司馬易眸色有些黯,安靜地走到她旁邊坐下,“惠妃身邊那個男人是…厲鬼嗎?”
甄善撥了撥小小的花苞,“他算是妖。”
“妖?”
“嗯,他死后,得機緣,魂魄進入一朵千年蘭花中。”
“難怪他身上有鬼氣,卻不似鬼魅。”
司馬易點點頭,他如今對鬼氣極是敏感,但柳念遠給他的感覺,又不像是厲鬼。
甄善手頓了頓,嘆息一聲,“若非失去妖丹,他也不至于鬼氣外溢。”
司馬易眸光微閃,“他和惠妃?”
甄善:“他是惠妃以前的愛人。”
司馬易沉默了。
甄善轉眸看向他,“怎么?你覺得別扭嗎?”
司馬易微怔,“姐姐為何這么問?”
“惠妃是你父皇的妃嬪。”
這個時代講究三從四德,惠妃的往事在他們男人看來,應該是不守婦道吧。
司馬易好笑道:“即使靜拂不是我父皇的女兒,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
“嗯?”
“他招惹了那么多女人,把女人當成玩物,反過來,被女人玩弄,這不是很正常嗎?”
隨即,四皇子殿下還默默再補一句,“因果報應!”
甄善:“…”
甄善:“四皇子,你這想法有點危險和叛逆啊!”
“姐姐,我說得不對嗎?”
甄善拍拍他的肩膀,神色肅然,“不,你說得非常好。”
司馬易望著她的眼睛,認真得仿佛在宣誓,“姐姐放心,無論前路有多艱難險阻,我若動心,此生,身心只會屬于一人。”
甄善:“…”
騷年,你一言不合就開撩,這真的好嗎?
就是,話說得是非常動聽,奈何小破孩硬件條件跟不上,娘娘看著他稚氣的小臉蛋,噗哧笑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哈哈,好好,我們四皇子以后一定會長成個好男人的。”
司馬易…司馬易好氣哦,滿心忐忑的期待全成了一言難盡的羞怒。
“姐姐,我認真的。”
“嗯嗯,我知道啦。”
司馬易:“…”
不,你不知道!
四皇子殿下好想直接來個壁咚,告訴她:女人,本殿來真的!
然而,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四殿下自閉了!
甄善默默捂臉,忍笑忍得很辛苦。
司馬易幽怨的眸光飄來,她更想笑了,但別把小孩打擊過頭了,娘娘深呼吸,憐愛地摸摸他的腦袋,“乖乖,小易會很快長大的呀”
司馬易很想打掉她的手,但…不舍得,只能坐在原地生悶氣。
缺兒一臉快要立地成佛的表情,捧著一杯茶,望天長嘆。
啊,娘娘皮得很開心啊!
哦,初神尊上追妻路漫漫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