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良心道:“小孩子說謊不好。”
缺兒…缺兒再次選擇自閉。
這邊,被坑了的小孩瞪大眼睛,想要出聲反駁,可唇瓣怎么都張不來,小臉都憋青。
而皇帝臉則是黑了,怎么又是皇后?
一次兩次的,她就不能安生點嗎?
但,“四皇子,你胡說什么?王貴人何時對皇后不敬了?不說清楚,朕扒了你的皮。”
小孩絕望地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千秋節那日,我去給母后祝壽,崔姑姑告訴我的。”
皇帝:“…”
千秋節?
皇帝此時想到的是那日的厲鬼,難不成是四皇子帶過去的?
果然是個妖星!
皇帝咬牙切齒,“朕不是說過,不許你隨便離開瓊華宮嗎?一次兩次,你可知抗旨是什么結果?”
四皇子現在什么都不想說,自暴自棄,什么結果,大不了就是一條命。
只是他更擔心的是連累到母后了。
小孩心里滿是自我厭棄。
“來人,將四皇子拖下去,罰鞭子十下,關進暴室反省。”
被拖下去時,小孩妖異的眸子冷漠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氣得血壓都升高了不少。
王貴人適時遞上一杯茶,“陛下,這其中也許有什么誤會,您別氣了。”
皇帝灌了一個口茶,嘭地擱下茶杯。
兒子不省心,母親也是個會惹事的,就沒個是安生的。
本來皇帝還以為皇后是個聰明能干的,現在,哼!
要不是她是八皇子的生母,真以為他會一直容忍她?
王貴人溫柔地再勸幾句,特別善解人意,猶如一朵無害的解語花,讓皇帝心里的悶氣散了不少。
“宓兒,這次事情委屈你了,你懷著龍子不容易,朕想著也該給你晉晉位份了,封號就用你的名字如何?”
王貴人垂眸,似嬌羞,“陛下給的,臣妾什么都要。”
皇帝哈哈大笑,他就喜歡她的實誠不做作,不像有些女人,表面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十分誠實。
皇帝離開后,王貴人的心腹宮女皺眉道:“小主,陛下好像沒打算罰皇后?”
晉位也是安撫。
王貴人臉色冷漠,“別說我沒什么事,就是真出什么事情,皇帝也不可能真對皇后如何。”
“陛下怎么可以?”
王貴人冷笑一聲,帝王恩寵,不過就是笑話罷了。
她原無心跟皇后爭什么,若非為了那人,她也不會與皇帝虛與委蛇,但如今,別人都欺到她頭上了,她若再惹,恐怕沒多久,就成那爭相斗艷的御花園中一捧肥料吧。
皇后是嗎?呵!
柳念遠眸光復雜地看著她。
“若她不反抗,不算計,遲早被這皇宮給吃了。”
柳念遠看向甄善,緩緩道:“我明白,我跟著她在這皇宮許久,自是了解這里有多可怕,只是想著,當年的少女,單純天真,一塊海棠糕她就能滿足到眉眼都是笑意。”
終究都回不去了。
他不再是她溫潤如玉的教書先生,她也不是那個調皮又乖巧的女孩兒。
甄善冷漠勾唇,“單純天真?除了偽裝外,否則,在這里,活不下去,早晚都是炮灰,”就如她的原身。
甄善看向他,“怎么?看著她算計和爭寵,覺得很失望了?”
柳念遠嘆氣一聲,眸光滿是憐惜和惆悵,以及深深的愧疚,唯獨沒有失望。
“若是當初我沒那么廢物,她也不至于入這深宮,日日擔心受怕,逼著自己去狠,去算計,而如今,她在這深宮掙扎,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我有什么資格去怪她?”
甄善眸色微動,“她不知道你已經死了嗎?”
面前人說是男妖,倒不如說是孤魂野鬼,只是他有了什么奇遇,魂魄才會與一株未開靈智的妖蘭花融合,成了半妖半鬼。
柳念遠搖頭,“她的家族告訴她,我現在在一處安全的村莊教書,她越得帝王寵愛,我越安全,否則…”
甄善黛眉微挑,“你不打算告訴她?”
“謊言雖可惡,但那樣的話,她可以活得好好的,不會痛苦,不需要在我和家族之間做選擇,我不愿讓她為難。”
甄善不置可否,對他們的愛情不予評價,是好是壞,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你能保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倘若你的身份被人識破,恐怕還會為她帶來災難,除非她站到足夠高的位置,能左右皇帝的想法。”
柳念遠臉色僵住,眸光沉沉地看向甄善。
甄善反問:“不是嗎?”
“今日的一切,你是故意的吧?想讓她跟皇后對上?你與皇后有仇?”
“本宮手下一只傻鬼是跟她有點仇怨,不過,也是本宮看她不爽,想她倒霉,不行?”
柳念遠嘴角抽抽,“以你的能力,想殺皇后,也不算難吧。”
皇后又不是皇帝,有國運紫氣護體,要殺雖廢點力氣,但對于這位應該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