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崖都經不住那位一尾巴,他妹妹更別說了。
那種事,還是三位當事人去解決的好,他們還是離遠點好。
甄善躍上銀雪,突然轉頭,將一個卷軸丟給蘇楓,“蘇曼在里面。”
蘇楓接住卷軸,點點頭,“多謝師叔。”
甄善頷首,御起銀雪,往颶風崖的方向飛去。
蘇歡怔了一下,看著卷軸,眸光有些復雜。
蘇楓摸摸妹妹頭發,溫柔道:“走吧,我們去見見故人吧。”
蘇歡看著兄長,皺著的柳眉松開,笑著干凈無暇,“嗯。”
暴風肆虐的颶風崖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八根巨大的漆黑石柱,組成了星宿圖,石柱之間還有許多手臂粗的鐵鏈環繞,最上面懸浮著三柄氣息兇煞的不詳血劍,劍身嗡鳴,猶如兇獸嘶吼,劍氣肆虐,殺機遍布。
宛若小山般的黑龍被困在最中間,暴怒地沖撞著陣法,龍吟回蕩天地,陣法晃動,血劍被激怒,揮出無數血刃,似要將黑龍給片成片。
甄善眸色微凜,好在血刃兇殘,但黑龍的肉身更恐怖,怎么都沒能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只是黑龍怎么也沖不破這個陣法,氣得他怒火高燃,巨大的龍尾不斷拍向那些石柱。
然而,他拍斷一根,就有另一根從地上升起,沒完沒了的。
甄善:“…”
這智商欠費的傻龍!
容初負手站在陣法外,墨眸平靜無波地看著黑龍做困獸之斗。
他轉眸,看向御劍而來的甄善,眸色緩了緩,朝她伸手。
甄善飛到自家師尊身旁,主動將手遞過去,然后黑龍更暴躁了,那雙寒冽的豎瞳兇神惡煞地瞪著容初,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只是,在看向甄善時,殺意消失,溢上委屈。
容初對這種區別對待無感,甄善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
但想起自己的修煉場沒了,臉色又冷了,咬牙切齒,“你沒事拍塌颶風崖作甚?”
黑龍眸光有些發虛,悶悶道:“看著不順眼。”
甄善:“…”
那她看他不順眼,能直接把他宰了嗎?
甄善被氣笑了,“不就一個刮著颶風的山崖,招你惹你了,你怎么就看不順眼了?”
黑龍不說話了,但心里直接把容初那心機男罵成了狗。
要不是這心眼跟萬窟山一樣的王八蛋沒事提起什么練劍的事,他就不會想起那貨先前在颶風崖怎么占自己媳婦兒便宜的,也就不會被他一兩句話激怒,直接一尾巴拍了這里,更不會現在又被困著,又惹媳婦兒生氣。
顏煦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猜測,那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
簡直太陰險狡詐了!
越想越氣,黑龍看向容初的眼神,已經猶如在看一個有著階級、殺父奪妻之仇的敵人了,目測這仇恨,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調解的可能。
當然仙主大人也沒想跟他調解。
同是這方天地的最頂尖強者,還同是一個魂魄,卻將彼此視作最大的仇敵。
世人若知,都只能深沉地感嘆一句:大佬真會玩!
“吼!”
伴隨這一聲憤怒的龍吟,半空中驟然出現巨大的龍尾虛影,朝著容初拍了過去。
容初眸色微冷,抱著甄善避開。
颶風崖附近,甄善最喜歡的溫泉山谷就這樣報廢了。
娘娘:“…”
“顏!煦!”
黑龍:“…”
“不是,善善,你聽我說。”
甄善氣極,“你就這面壁思過一百年吧,要是再敢亂破壞,一輩子都被出來了。”
話落,甄善御劍直接走人。
這破龍,她就是太縱容他了,才會如此忘乎所以,肆意妄為,真讓他再亂來,是不是下次連她的寢殿也要一起轟了?順便連帶整個小世界也搞崩塌了?
能耐的他!
也不想想這都是無法估量的財產損失啊,這敗家龍!
不教訓不行,別以為他能上天就能吊炸天。
黑龍伸了伸爾康爪,也沒能挽留下媳婦兒,那叫一個秋風蕭瑟的凄涼啊!
黑龍不敢對著媳婦兒發脾氣,但對容初就沒半點顧忌了,怒吼:“偽君子,你故意的?”
容初負手而立,淡淡看著他。
“本尊殺了你!”
眼見著鋒利的龍爪虛影攜著恐怖殺意撕過來,容初也不避,“那片竹林,阿善時常在那練劍喝茶。”
巨大的龍爪僵住,瞬間散去,黑龍豎瞳滿是怒火,咬牙切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容初淡淡勾唇,不置可否,廣袖一揮,徑自離開。
“王八蛋,你給本尊站住!”
黑龍暴怒,他當然不是舍不得這偽君子什么的,而且放他離開,然后,讓他去媳婦兒面前虛情假意嗎?
氣死龍了,啊啊啊!
“師父。”
甄善站在颶風崖外,見容初出來,笑著喚道。
容初落在她面前,抬手摸摸她的頭發,清冷的聲線帶著一絲嘆息,“放心,他無礙。”
甄善臉上的笑意真實幾分,“他太胡鬧了,給師父添麻煩了。”
容初指尖頓了頓,淡淡道:“無甚。”
甄善默了默,問道:“師父,誅神大陣能破嗎?”
容初墨眸幽深地看著她許久,“能,需他自己破解。”
甄善點頭,“嗯,那就讓他自己去破,也好磨磨他那破脾氣。”
容初地給她一塊玉簡。
“這是?”
“寶山城的事情。”
說起這個,甄善也沒再理會那條只會搗亂的傻龍,接過玉簡,靈識一掃,眸光冷了下來,“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