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年過,當初的小蘿卜頭們都初長成少年少女,風華初綻。
颶風崖 一道白色的柔美身影快速地在疾風中穿行,明明兇悍的旋風沒有規則,她卻總能輕易地避開風眼,一路朝著陡峭的山崖而去。
直到半山腰,風刀越發密集,甄善敏捷地躲開,只是她看著旋風中卷著自己一縷發絲,知到了極限,手上靈劍劈開席卷而來的風刀,迅速地踏上靈劍,順著疾風的方向下了山崖,朝著山腳那抹清冷風華的白色身影飛去。
“師尊。”
容初看著踏劍而來的白裙少女,如霜雪堆砌的容顏清冷淡漠,薄唇微啟,淡淡地指出她方才扛風修煉時的一些問題。
甄善乖巧地站在他面前,虛心地聽著,只覺便宜師尊的嗓音猶如天籟,有這么一位俊美如天人的老師,再枯燥再辛苦的修煉都變得生動起來。
“師尊,我的疾風六劍第一式已經練成了。”
容初點頭,翻手,一把普通的靈劍握于掌心,將自己的修為壓在筑基期,“出招吧。”
甄善沒有半點害怕,反而眸光亮若星辰,銀雪在她手上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長劍攜著凜冽寒意劈向他。
容初足尖一點,輕易避過,靈劍挑開她的招式。
明明看似輕飄飄一劍,卻震得銀雪嗡鳴,甄善的虎口發麻。
她心中微微吸氣,真不愧是云天之巔第一人,若非她這五年不斷地借著颶風崖的疾風淬體,恐怕,剛剛那一劍,就讓她握不住銀雪了。
甄善眸中戰意愈盛,不是誰都能有機會得修為高深的大能喂招的,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雪白色的兩道劍芒碰撞在一起,同樣的白衣翩然,衣袂翻飛,儼然如畫。
然而,圍繞在兩人之間的凌厲劍氣卻輕而易舉地擊碎附近堅硬的巖石,可見甄善出招有多狠,看似軟綿綿的一劍,力量和速度卻驚人,只是,無論她怎么打,容初只防守,不進攻。
即使如此,甄善也沒占到半分便宜,反而隱隱開始處于下風了。
娘娘心里嘆息,縱使她劍招再厲害,修為擺在那,想贏還真不太可能。
不過,輕易放棄不是妖妃娘娘的性格,甄善虛晃一劍,露出破綻,銀雪被挑掉,似受不住他的力量,整個人往后摔去。
容初身影一動,長臂撈過女孩纖細的腰肢,下一瞬,脖子間卻傳來了冰冷的觸感。
甄善靠在他懷中,朝他無辜地眨眨眼,笑得軟綿無害,“師尊,您輸了哦。”
對于架在脖子上的劍,容初眸色微動,無風而動,銀雪再次被拋出去,插入不遠處的巖石中。
甄善看著空空的手掌,撇了撇嘴,站好,“師尊,您就不能讓我贏一次嗎?”
容初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孩,“很想贏?”
“誰不想贏啊?”
容初:“嗯,那你贏了。”
甄善:“…”
不知為何,一股無理取鬧的心虛感涌上心頭。
娘娘只好轉移話題,“師尊,您覺得我的第一式練得如何?”
“不錯,”容初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甄善對于自家便宜師父的寡言少語已經習慣了,繼續問道:“可以練習第二式了嗎?”
“可。”
“師尊,以我現在的修為,保證自己不被攪碎,只能上到颶風崖的半山腰,真要能扛得住崖頂的颶風,也要到元嬰期。”
颶風崖越往上越難走,已經不是光靠毅力和不怕被刮飛的問題了,若沒有足夠強悍的修為和肉身支持,分分鐘就得被上面的風刀給攪成肉沫。
容初:“不急。”
“也是。”
甄善點點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修行一道最忌心浮氣躁。
就是,娘娘一直沒忘記,自家師尊走了一趟颶風崖,就悟出劍意的事情,心中總有一股戰意。
但她也沒太過糾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強求不過左了自己的道心。
容初手放在她頭上,“回去吧。”
“好,”甄善對他一笑,召回銀雪,跟著他離開颶風崖。
半緣殿東邊是柏天仙君的仙府,因他是以丹術入道,府邸里最不缺的就是靈植園。
清晨,薄霧還未散去,白霧朦朧,更顯得半緣殿如仙境了。
蘇歡蹲在靈田中,如辛勤的小蜜蜂正在打理靈植。
忽而,一道明亮的銀色劍光劃開白霧,落在靈植園中。
“小師侄。”
空幽清雅,帶著一絲少女軟甜的聲音傳來,蘇歡驚喜地抬頭,噠噠地跑過去,“小師叔,您怎么來了?”
甄善看著稍微比她矮一些,稚氣未脫的可愛少女,笑道:“不歡迎你師叔我嗎?”
“怎么會?只是小師叔今日沒有去颶風崖修煉嗎?”
甄善撥了撥旁邊一株靈草,“你師叔我又不是修煉狂魔。”
蘇歡慢吞吞地說道:“小師叔自從去了颶風崖,除了修為突破鞏固,基本就沒一天缺席的,整整五年了。”
甄善恍然,“這樣嗎?”
蘇歡點點頭。
甄善笑道:“我都沒想到怎么這么勤奮的。”
蘇歡慚愧,“比起小師叔的刻苦,我都感覺自己在偷懶了。”
甄善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可聽柏天師兄說,你整天不是在煉丹室就是在靈植園的,不用對比什么,找到適合自己修煉的方式才是最重要的,太逼自己,也不一定是好的。”
蘇歡甜甜一笑,“我很喜歡煉丹和打理靈植,一點都不累。”
“你覺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