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死丫頭一根筋。
蠱婆婆心中不高興,但還是沒再說什么,并指,封住他的大穴,放出蠱蟲。
言燁看著慢慢鉆進自己皮膚里的蠱蟲,身體僵硬一瞬后放松下來。
只是隨即他的意識越來越沉,身體也無力下來。
甄善抱住他滑落的身體,輕聲道:“先睡一覺,醒來就會沒事的。”
言燁猛地伸手抓住她,淺淡眸子睜大,“你…別…”
甄善溫柔地握住他的手,“相信我可好?”
“甄…善…”
“睡吧。”
甄善抱緊他,看向蠱婆婆,“婆婆,開始吧。”
蠱婆婆沉沉地看著她,最后無奈嘆息一聲。
言燁昏昏沉沉,雙腿仿佛被火炙烤著,難受得厲害,他想擺脫這種沉重感,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簾,鼻尖滿是難聞的藥味,耳邊有誰在低聲安慰。
言燁突然睜眼雙眼,整個人仿佛從水中撈出來,呼吸沉沉,滿身汗濕透衣衫。
“殿下,您醒了。”
向壹驚喜地喊道。
言燁迷茫地望著白色的床幔,許久,記憶回籠,他撐著手,急忙要起身。
“殿下您小心些,大夫說您身體還虛,不能亂動。”
言燁沒有理會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這雙腿依舊很無力,但他剛剛感覺到腿部的發麻和酸疼…言燁瞳孔微縮,艱難地抬了抬腳,雖沒抬起來,可確實能動了。
怎么、可能?
對了,她呢?
言燁抓住向壹,“她呢?甄善呢?”
向壹身體微微一僵,低頭道:“殿下,屬下先扶您躺下休息吧。”
言燁心一沉,從未有過的慌亂,“向壹,本宮問你,甄善在哪兒?”
是的,如果她沒事,她不可能在這時離開他的身邊的。
她做了什么?
那個傻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殿下,攝政王她…她…”
言燁用力推開他,拖著身體想要下床,卻無力地往床下跌去。
“殿下!”
言燁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中,鼻尖是熟悉的幽幽清香。
他眸光輕顫,緩緩抬頭,對上她含笑的眉眼,喉嚨發緊。
“媳婦,這么想本王嗎?一時不見,思念刻骨了?”
甄善將他扶著靠在軟枕上,掀起衣擺坐在他的床上,調笑道。
言燁定定地看著她,即使她掩飾得再好,可一閃而逝的疲憊,以及過分蒼白的臉色都刺痛他的心。
“你做了什么?”
“先喝杯水。”
甄善將一杯加了蜂蜜的水遞到他唇邊。
言燁默了默,還是沒拒絕,他的喉嚨也確實難受。
“向壹,你去吩咐廚房煮個山藥粥,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
“是。”
向壹看了一眼甄善烏黑的頭發,恭敬應了一聲出去。
言燁淺淡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倔強地要她回答。
甄善輕描淡寫地說道:“沒做什么,就是幫你逼出身上的毒,耗了點真氣罷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牽機毒連他的師尊都逼不出來,她再天縱奇才,也不過二十年的內功修為,如何能為他逼毒?
“你也就比三歲多一點點,四歲了。”
“…甄善,你別嬉皮笑臉,咳咳。”
見他真生氣了,甄善無奈一笑,“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剛醒來,別動氣,對你的身體恢復沒好處。”
言燁閉了閉眼,“甄善,實話告訴我。”
“唉,你這人怎么就這么倔呢?”
“甄善!”
“好好,我說,我說,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將你身上的毒引到我身上…痛痛痛,言燁,輕點,輕點。”
言燁死死捏住她的手,雙眸泛紅,幾乎是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甄善感覺手腕都要被他掰斷了,趕緊道:“知道,知道,不就引個毒而已嗎?”
“而已?甄善,你那么不想要命嗎?”
言燁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她究竟清不清楚牽機毒的可怕?
一個不慎,她不是命喪當場就是變成永遠躺在床上的癱瘓。
“你就是瘋女人!”
甄善:“…”
很好,自家傲嬌寡言的媳婦又解鎖了一句新的罵人的話。
眼前他氣得就要掐死自己了,甄善扶額,虛弱地往他身上倒去。
“你…”言燁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扶住她,眸中掩不住地擔憂慌張,哪里還記得怒火?
“你、你怎么樣了?向壹,快傳大夫,不,去找蠱婆婆…”
甄善見他慌亂的樣子,眸光柔了柔,抱著他,靠在他懷中,“沒事,我就是內力消耗過多,一時體虛而已。”
言燁不信她,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天機閣主醫術卓絕,言燁身為他的弟子,雖沒精修,但也懂一些,探到她并無中毒的脈象,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只是,什么真氣消耗過度而已?
她的經脈受損,先前也不知她把自己的內力耗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