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輕笑,“是不是舍不得本王送你的桃花了?要不我吩咐人拿回去?”
言燁耳根發燙,冷冷道:“本宮沒收。”
所以不是他的,不關他的事。
甄善搖搖頭,但意外地,卻沒叫人去拿。
言燁以為她又是在戲弄自己,抿唇不語,只是臉冷得夠嗆的。
甄善無奈笑道:“花枝上的花苞都開了,再過幾日就會全部凋零了。”
她希望他看花開,莫念花落。
言燁怔愣一下,睫羽輕顫,遮住那雙如月色般溫柔的淺淡眸子。
“回去后,你要是喜歡桃花,本王在你院子里種滿都行,就是,種桃花可以,招惹桃花就不行了,不過,有本王這么絕色大美人在你面前,對其他女人…”
“風吟攝政王,沒人覺得你聒噪嗎?”
甄善:“…”
“本王冷漠寡言起來,連自己都怕。”
“那你就閉嘴。”
“本王這不是怕你無聊嗎?為了你,本王可是絞盡腦汁地想話題,硬生生從沉默寡言、威武霸氣的攝政王變成了一個溫柔善談的好女子,感不感動?”
言燁薄唇一抽,俊顏滿是漠然。
“你也不用太感動,畢竟你是本王未來媳婦,寵你是天經地義的…”
“咳,殿下。”
玄一眼見她們千辛萬苦訂做的輪椅就要被四皇子給拍碎了,輕咳一聲,自家殿下從“寵夫”的路上拉回來。
“何事?”
“這小松鼠,該如何處置?”
甄善看了看在玄一手上縮成一團的紅色傻球,眸光落在言燁身上。
言燁抬眸,觸及小松鼠可憐兮兮的干凈豎瞳,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放它回去吧。”
甄善不解,“你不是很喜歡它嗎?你看它也挺喜歡你的。”
言燁淡淡道:“它應該更喜歡自由。”
“好吧,玄一,送它回松子林去。”
“是,殿下。”
馬車上 甄善給他倒了一杯茶,默了默,“本王有句話,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一下你。”
言燁輕呷一口茶,抬眸看她。
甄善嚴肅道:“要是本王,才不管對方喜歡不喜歡,本王喜歡的,就要將他占在身邊,自由和感情又不沖突,我又沒想著要囚禁他,對吧?”
言燁:“…”
言燁直接忽視了她。
甄善抿唇忍笑,拿出一副棋盤,“路上無聊,要不要對弈一局?”
言燁本想拒絕,但沉默幾息,淡淡頷首。
甄善眸光一亮,善謀者善弈。
他現在是自己未來的媳婦了,攝政王殿下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大打出手,朝堂或戰場上對峙,額…還是不要了。
但下棋還是可以的。
“你要白子還是黑子?”
“黑子。”
甄善黛眉微挑,點點頭,將裝著黑子的棋甕放到他面前。
“下棋就要有輸贏,四皇子,要是你輸了,你打算怎么辦?”
“若是你輸呢?”
“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嘍。”
“讓本宮回越國也可?”
甄善頷首,“當然。”
言燁凝眉,懷疑地看著她。
“本王發誓?”
反正答應放他回去,她又沒答應不能殺回去再搶。
“不用,一個條件。”
“行行,你說的都行,那你輸了的話,”甄善眸光落在他身上,笑得意味深長。
“女流氓!”
“不是,言燁,本王還什么都沒說呢。”
言燁冷哼,修長漂亮的手指捏起棋子,落在棋盤上。
甄善見他直接就“殺”起來,只能一邊感嘆媳婦的無情、無理取鬧,一邊落棋陪他“廝殺”。
經過這次墜崖的事,攝政王殿下也沒了游玩的心思了,省得再冒出什么刺殺強盜的事情,她還要不要面子的?
而且,她失蹤,玄衣衛絕不敢瞞著她皇姐,早些回去,皇姐才能安心,也避免剛安定下來的風吟再起亂子。
風吟地處中原江南一帶,風景秀麗,百姓富庶,馬車往京城的路上,言燁沿途看著美麗又富饒的風吟國土,眸色微深。
風吟國遭天下敵視的原因,絕不僅僅因它是女尊政權,他們更覬覦這里的繁華。
“風吟很美吧?”
甄善見他抬手掀開簾子一腳,看著外面出神,笑問道。
“太美,也是原罪。”
“是啊,所以誰若敢亂伸爪子,本王就剁了誰。”
言燁放下簾子,淡淡地看著她,觸及她眉間的冰冷煞氣,平靜地說道:“甄善,世間終是難容那一枝獨秀。”
甄善鳳眸微瞇,狂傲狠戾,“本王就踏平整個世間。”
言燁抿唇,最終沒再說什么。
甄善緩了緩神色,沉沉道:“言燁,風吟是我的底線,風吟在,我在,風吟亡,也意味著我會粉身碎骨。”
她長于這片土地,生于皇室,是風吟的攝政王,榮辱性命早已交托給了這里。
言燁眸光微微一晃,心中明白,這才是真正的甄善,風吟的守護神。
無論她在自己面前有多不著調,仿佛被美色迷得暈頭轉向,實際上,她比誰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