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叫人提醒還在幽州的大臣暗示一下,讓言燁主動將四座城池孝敬給他這個父皇,然后好好臥底在風吟,給他們越國提供情報,最好就是能搞到風吟邊防圖,再弄死甄善這個女羅剎。
言燁冷漠地看了一眼正在委婉傳達他那個異想天開的好父皇“圣喻”的大臣,“向壹,送客。”
“殿下…”
向壹伸手,“楊大人,您請。”
“殿下,不管如何,您可都是越國的四皇子,越國才是您的根。”
言燁神色淡漠,不置可否。
楊大人見他油鹽不進,一時有些心肌梗塞,卻也不敢多糾纏。
他還記得這兒可是女魔頭的地方,要是不小心被她察覺陛下的意圖,那,陛下會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的小命一定會交代在這里。
“殿下,您好好想想吧,微臣告辭。”
言燁并不理會他,垂眸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木箱,里面裝的是四座城池的地契、地圖,依舊各種相關賬本。
甄善說給他,就真的將后續完全處理好,拱手送上這四座城池,沒有半分猶豫。
言燁眸光有一瞬復雜,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們都是長自宮廷,最先學會的就是警惕和不信任,說甄善真心只是想要讓自己當她的王夫,不惜拱手城池,只為討他歡心,他如何都是不信的。
風吟攝政王,在外人面前,霸氣冷漠,揮手之間,血流成河,手段殘酷至極。
因此,那人在他面前再不著調,再隨心所欲,他更信對方是在演戲。
言燁閉了閉眼,再睜眼,眸中的復雜情緒消散殆盡,只剩冷漠。
既然她費盡心機要他去風吟,那他去又何妨?
只希望,她莫后悔。
“向壹,將這封信寄給皇兄。”
“殿下您真要去風吟國嗎?”
“去。”
向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默默去寄信。
甄善在幽州再滯留了近十日,跟越國談好議和之事,同時也給自己的未來媳婦去處理聘禮的時間。
一切事宜都辦妥后,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回風吟。
在進入風吟境內后,甄善先吩咐副將軍師他們先回京城,攝政王殿下打算先帶著自家未來媳婦去領略一番她風吟的大好山河。
言燁:“…”
他其實并不太想去。
但某位攝政王殿下權當他是靦腆不好意思,很是溫油地告訴他,陪他旅游一點都不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她很是樂意的。
他不樂意!
如雪如玉、優雅矜貴的麒麟子差點就不顧自己的形象翻了個白眼。
直覺這女人壓根就聽不懂人話。
可惜,言燁的意見不重要,熱情的攝政王殿下拉著自己新鮮出爐的未來媳婦到處跑,美其名曰散心和培養感情。
然而,兩人的第一站云霧山就翻車了。
云霧山,這里因山巒常年籠罩在云霧中而得名,遠遠望去,云海翻滾,猶如人間仙境。
山頂的溫泉尤其有名,幾年前,甄善行軍路過這,只是那是戰事吃緊,并沒有停留,正想著何時能重游,好好泡一泡溫泉呢。
然,攝政王殿下連溫泉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就在半路上遇到兩波人馬在拼殺。
因為云霧的關系,視線有所阻礙,三方就這樣沖撞在了一起。
那拼殺的兩方皆認為甄善他們是對方的援軍,提起刀劍就劈過來。
攝政王殿下氣得鼻子都歪了,特別是觸及未來媳婦冷淡中帶著嫌棄的眼神,一口老血直接哽在喉間。
為啥?
還不是剛剛攝政王殿下在那大肆吹噓風吟邊境附近有她鎮守,安定祥和,出門在外,十分安全。
嗯,果然是安全啊,就是險些被砍死而已。
牛吹出去了,結果攝政王殿下的孔雀開屏到一半,發現掉毛了,別提有多尷尬了。
“玄一,本王不是下令,風吟邊境不許私自斗毆了嗎?”
拿她的軍令當屁放是嗎?
甄善臉上殺氣騰騰,手指捏得咔咔響。
玄一站在車轅上,護著馬車,“殿下,應該是風吟江湖那些門派間的爭斗。”
“跑到云霧山來拼殺,他們就不怕砍到自己人嗎?腦子都是…”
甄善看了看自家未來媳婦,把粗話咽下。
冷靜,殿下她要優雅。
“殿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甄善鳳眸微瞇,紅唇微勾,殘忍冷酷,“違抗軍令,格殺勿論。”
“是。”
言燁看向她,素來聽聞她治軍極其嚴謹,軍務上不容下屬犯一絲錯誤,輕則軍棍伺候,重則直接斬殺。
甄善轉眸,臉上冷漠消失,似笑非笑,“怎么?嚇到了?”
言燁移開眸光,“無聊。”
“這些人手上皆有武器,雙方對峙,都是要人命的,并非善類,本王早年就嚴禁風吟私人勢力在邊境拼殺,以免擾亂邊境治安,為此,懲治了不少人,殺雞儆猴,現在竟還有人明知故犯,若放過,軍令威嚴何在?流幾個無法無天之人的血,總好比過以后更多無辜之人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