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雪心下一糟,那他們待會逃下去,不會被倒霉遇到吧?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拼了!
花似雪壓下心中的擔憂,不讓自己露出半點破綻。
他已經連累她一次,不能再來第二次。
他,并不想她出事。
甄善倒也不是忘了跟他說栗子的事情?
可,不好說啊。
一個小時前,缺兒回來告訴她,警方已經慢慢包圍這里了,栗子一下去,肯定會被制住的。
但她平時能說相信警察的話,可同在這里,她哪里去得知警方的具體行動?
說了,以后如何解釋?
說她有超能力預知嗎?
鬼信啊!
好在,花似雪的呼吸只是亂了一下,馬上又平靜下來了。
這熊娃子,熊是熊了點,但心智和能力,比起同齡小孩,不知優秀多少倍。
可以說,就是大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多少人能真正冷靜面對。
娘娘該說,不愧是長大后,一言不合就炸了自己姐姐婚禮的大變態嗎?
門被打開,甄善斂下思緒。
眼鏡男和女人放下行李箱,兩人拿著膠帶和繩子走向他們。
女人扶起甄善,先拿著膠帶往嘴巴上粘。
在她側頭時,甄善猛地睜開眼,手上的針迅速地扎入女人的脖子的穴道上,讓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花似雪依樣畫葫蘆將針扎入眼鏡男的脖子上。
“你…”
兩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震驚十分地看著他們。
花似雪沒管他們,看向甄善,“我們快走吧。”
“先把他們綁起來。”
警察估摸著快上來了,但這眼鏡男狡猾得很,剛剛這一下,只是讓他們暫時麻痹,還是綁起來安全,免得待會還鬧出什么幺蛾子。
花似雪點點頭,拿起繩子和膠帶,要去綁眼鏡男。
甄善正要去抓起地上的繩子,眼鏡男驟然抬手,藏在大衣袖子里的電擊棒襲向花似雪的頭部。
甄善眸色一沉,連忙抬手推開花似雪,電流竄進她的身體中,全身瞬間麻痹,心臟仿佛失去了跳動一般,整個人直直倒了下去。
還沒跟嚇壞的熊娃子說一下她沒事,就沒了意識。
花似雪瞳孔緊縮,驚恐大喊,“甄善!”
他猛然抓起剪刀,狠狠扎入眼鏡男的手臂,死力地將他撞開。
而這時,出租屋的大門被打開,警察闖了進來,快速地制住手臂涌血的眼鏡男和將一旁僵硬的女人都給拷了起來。
花似雪此時怎么都不知道,他跪在甄善面前,見她慘白著臉昏迷,雙眸泛紅,無措至極。
誰、“誰來救救她?”
“小朋友你先讓開,姐姐看看,小陳,趕緊讓隨行醫生上來。”
花似雪僵硬恍惚地被警察帶到一旁,但他雙眸卻死死盯著甄善,見兩個醫生圍在她身邊,幫她做心臟復蘇,隨后,將她抱上擔架,迅速往樓下走去。
“甄善!”
花似雪推開警察,猛地跑上去,還要跟著爬上救護車,被護士抱了下來,他哭喊著,不斷撲騰,仿佛就這樣放任她離開,他以后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讓他跟上來吧。”
劉叔坐在救護車里,他實在無法放心小姐,便跟著警察過來,原本被休克昏迷的甄善嚇得不行。
直到坐到救護車里,他整個人都還是緊繃得不行,渾身都是冷汗,劉叔不敢想象,若是甄善出了什么事情,他該如何是好?
此時,見花似雪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稍稍回了神,劉叔沙啞著聲音對護士說道。
花似雪上了救護車,沒理會在跟他說話的護士,依舊緊緊地盯著帶上氧氣罩的甄善,雙眸紅腫,眼淚不斷往下掉。
救護車一路向醫院飛馳而去。
花似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急救室的門口,等他稍微回了神,僵硬地轉頭,猛地抓住劉叔的衣服,渾身顫抖,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音,“她、她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劉叔臉色很白,雙拳緊握,“不會的,小姐絕不會有事的。”
“不會的,不會的…”
花似雪垂下眼簾,失神地呢喃著。
他想起在昨日,她告訴他,針刺到什么地方會讓人致死。
剛剛,他為什么不扎在那個地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那個綁匪。
如果他狠心一點,如果他不那么大意,她就不會為自己擋一下電擊,現在就不會生死不明…
不,若是他先前聽她的話別亂跑,他們就不會被綁架了。
花似雪捂住自己的臉,蹲在地上,壓抑著哭聲,后悔至極。
甄善,你別有事,不能有事,我聽你的話,只要你好好的,以后我都聽你的話。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叫我小花同學就小花同學,我再也不叫你“喂”了。
甄善,甄善…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花似雪和劉叔瞳孔一縮。
“似雪少爺,你先回去休息吧,小孩子不能一直熬夜。”
“劉叔我不會去,我要等甄善醒來。”
“這…你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甄善剛恢復意識,耳邊是劉叔壓低的說話聲,還有熊娃子?
看來他們是被救出來了,熊娃子還知道等她醒來,沒白救他。
甄善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心臟沉甸甸地無力,似乎隨時都會掉入無底深淵,徹底停止跳動,呼吸微微急促,讓氧氣罩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抬了抬手指,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