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悅立即笑得跟只小狐貍一樣,“好說好說,大師兄求娶了嗎?”
甄善點頭,“他說這次事情了,就回宗門,讓落影仙尊幫我們主持雙修大典。”
說到這個,娘娘心中除了高興,更多是心塞。
落影仙尊,原身千年前新婚丈夫,雖說他們沒有夫妻之實,可卻是實實在在拜了堂的啊。
想想,季昀歡歡喜喜地帶她去見自己的師尊,結果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其實是師娘,畫面成了她跟他師尊的夫妻千年重逢…這場面,起止是一個修羅場可以描述?
不見,或是蒙著面去見吧?又不合適。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
但娘娘真的還沒想好怎么處理這事?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狗血的三角關系啊?
真踏馬太刺激了,刺激得她想死。
不過,不說這事逃避不了,單說因為原身的執念,這落影仙尊季之林她都必須去見。
只是在見之前,甄善轉身看向朝她走來的溫雅男子,心中嘆息一聲,或許,不該再瞞著他了。
這一世,她希望能跟他好好的,那么,她首先就得相信他才是。
“怎么了?”
季昀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見她定定地看著自己,輕聲問道。
甄善歪了歪頭,抿唇一笑,揶揄道:“沒有,小悅他們對做飯的大師兄驚訝非常,我也就突然好奇想再看看季公子做飯是個什么樣子的?可是三頭六臂?”
季昀從廚房出來時,季悅和季維兩人也不知是怕被他訓斥傳訊的事情,還是自覺留在這兒有點多余,趕緊隨便找了個借口,撒腿跑了出去。
此時,院子中,就只剩他們兩人。
季昀劍眉一挑,也似感興趣問道:“那緋兒可有看出什么不同出來?”
甄善凝眉似沉思,嚴肅地打量他許久,認真地點頭,“有。”
“何處?”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雅人深致,長裙當壚笑,洗手作羹湯,得君如此,妾復何求?”
聽過無數贊美、從來淡然無波的臨風仙首怔了怔,似心弦被輕輕波動,又似被貓兒柔軟的小爪子踩到心頭,眉目舒展,薄唇笑意掩不住,“還好。”
“嗯?”
季昀抬手輕撫著她細膩雪白的臉頰,“能遇到你,沒錯過你。”
甄善眸光溫柔,“我亦然。”
“緋兒,過兩日,我們就回辭鏡門吧。”
他想早些回去準備兩人的雙修大典。
甄善神色突然沉默下來。
“緋兒?”
“季昀,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季昀微怔,“什么地方?”
“先吃飯,晚上我再告訴你可好?”
“好。”
可真到了晚上,甄善又有些糾結了。
倒不是糾結要不要告訴他所有事情,而是糾結該如何解釋原身的身世,以及那狗血的前世恩怨。
盡管當初跟季之林成婚的不是她,是原身,但誰讓她現在頂著原身的身份活在這方小時空呢?
不管原身有什么鍋,好的壞的,她都必須背。
娘娘頭真疼。
甄善坐在床上頭疼糾結許久,突然發現有點不對。
為何不對?
她看向正坐在桌子前,正在幫她調制口脂的男子。
若是以往,對他的無所不能,她會贊嘆連連,也感動他對自己的用心。
但現在,甄善卻郁悶非常,他就不好奇自己要告訴他什么秘密嗎?一整天都那么淡定真的好嗎?
突然,娘娘覺得,溫柔溫吞的男人也會有那么一丟丟不好,時常她急得都快掀掉屋頂了,可他還是慢吞吞的,不急不緩,簡直不要太暴躁。
以前,甄善覺得自己是挺有耐心耐力的一個人,可面對季昀時,她怎么倒成了一個急躁的小姑娘了?
實在怪哉。
眼瞧著某人專心致志幫她調口脂,仿佛完全忘了她有事告訴他這件事了,甄善忍不住了。
她下床,整個人壓在他的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季昀放下竹鑷子,溫聲問道:“可是困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吃飯前跟你說的話了?”
季昀:“沒忘。”
甄善自然相信他,兩人在幻境中一起生活那么久,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他就從來都不會遺忘一分。
可也因為他沒忘,她才更悶了。
甄善抿唇,“那你怎么不問我?”
季昀將她拉到懷中抱著,習慣性地將下顎抵在她的肩膀上,反問道:“你不是沒想好要怎么告訴我嗎?”
季昀輕嘆一聲,點頭,“好奇。”
“那…”
“緋兒,無需勉強自己,若真不想說,或者不知該如何告訴我,就先不說了。”
甄善眸光微顫,悶悶道:“你就不怕我瞞著你偷跑了?”
季昀沉默幾息,“偷跑時可否把我帶上?”
甄善噗哧一笑,“帶上你,還算什么偷跑了?”
“不帶上我,路上誰照顧你,嗯?”
“誰說只有你才能照顧我的?”
話還未落,腰間的鐵臂突然收緊,甄善倒吸了一口冷氣,“季公子,你手下留情啊!”
“你想誰照顧你?嗯?”季昀聲線溫潤清雅依舊,可怎么聽著怎么危險。
甄善身體微僵,威脅她?
妖妃娘娘是怕威脅的人嗎?
“雇傭幾個婢女啊,不然呢?”娘娘十分‘淡定’地反問道。
嗯,看情況!
“不許!”
“什么?”
“婢女也不需要。”
甄善好笑,“臨風仙首,就跟你的洞府也會有外門女修打掃整理一樣。”
“沒有,”季昀淡淡道,“可以用法術清理,無需女修幫忙。”
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