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也不想賭今世這幅病懨懨的身體,接過藥,“別擔心。”
“那,娘娘,缺兒走了。”
“去吧。”
吃了藥,甄善原想靠著墻壁休息一會兒,地牢的門卻突然被打開。
一道披著青色大氅的嬌小身影慢慢走進來,兜帽落下,還是個熟人呢。
羅婉站在鐵欄外,居高臨下地看著甄善,似在欣賞她的狼狽,可觸及她那張若皎月春華、清麗絕美的容顏,眼中又不可抑制地滿是嫉妒。
這女人,即使身陷囹圄,就算坐在骯臟的稻草上,也如云端仙子,纖塵不染。
她這個所謂的武林第一美人,在對方面前,黯然失色。
呵呵,賤人,狐貍精,就是憑這張臉不知廉恥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羅婉恨不得沖上前,抓花她的臉,讓她變成一個丑八怪。
甄善無需讀心術,單看她那扭曲的眼神,也知道她在想什么,“羅小姐,與其在這嫉妒我的美貌,不若多修修自己的德行,免得太丑。”
“你…”
“至于想抓花我的臉?”甄善唇瓣雖帶著笑意,鳳眸卻冷如寒冰,“你可以進來試試。”
羅婉鼻子險些氣歪,但她還真不敢進去。
風雪樓少主雪姬一身武功,詭異強大,殺人于無形,就算她現在被鐵鏈縮著,可誰知她還藏著什么手段?
可她今日就是來看對方笑話的,哪里甘心如此被諷刺一頓,灰溜溜離開?
“呵呵,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心狠手辣,不知廉恥。”
甄善纖細如玉的手指繞著一絲青絲,幽幽道:“至少他就是喜歡我這個邪魔外道呢。”
羅婉臉色那叫一個猙獰,尖聲罵道:“你這個賤人!”
“羅小姐,本少主呢,勸你沒事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多丑,那就會明白自己為何沒人要了。”
甄善嘆息一聲,十分好心地給她建議道。
“你你你…”羅婉指著她,抖得更羊癲瘋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吐血倒地似的。
娘娘表示:嗯,非常好看,原本郁郁的心情變得甚不錯。
果然,美好的心情就是要建立在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的痛苦吐血上。
不過,娘娘考慮著要不要削了她的手指呢?
羅婉對上她冰冷幽深的眸光,手一僵,不覺縮了回來,頭皮發麻,倒也因此,堅強地站穩住,沒吐血倒地。
她想到什么,陰陽怪氣地笑著,“甄善,你不過是個嫁了人的破鞋,他對你,就是覺得好玩罷了,你真以為他會喜歡你?”
“難不成他還喜歡你?”
“那當然,我當初可是對他舍命相救,為了我,他還特意退了你妹妹的婚事,說等我身體好了,就會娶我,”羅婉滿臉得意。
甄善神色是變,但卻不是失落,也不是傷心,而是十分地耐人尋味,還夾帶一絲同情,“羅小姐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顏煦他連你的名字都忘了呢。”
“你胡說!”
甄善似憐憫地輕嘆,“我曾問過他,為何要與我妹妹退婚?你猜猜他如何答?”
羅婉心里有不好預感,卻控制不住問道:“他怎么說?”
甄善黛眉輕挑,“他說啊,與我師父一戰的最后,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煩人的女人,腦子有病地沖到他前面,害他勝之不武,十分不耐,可雖是自以為是,但那不知是誰的女人也算是救了他,沒辦法,只好把人醫好,再給對方一個條件,好讓解決這個麻煩。”
這話,說得十分沒風度,又不紳士,也大約只有顏煦那熊性子說得出來。
但不否認,雖有點不厚道,但他對其他女人的無情,卻讓她心里十分熨帖。
羅婉的臉色已經不是猙獰可以形容的了,“賤人,你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不清楚?”
“你…甄善,知道我為什么能在這嗎?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嗎?”
“哦,不知道。”
“你…”羅婉一噎,捏了捏手指,忍住心中滔天的怒氣和恨意,故作得意,“是清霜公子告訴我的,他說,會讓我跟阿煦成婚,我會成為他唯一的妻子,甄善,你這個賤人,什么都不是!”
甄善明白了,顏楚就是特意派她來惡心自己啊。
她默了默,“顏楚給你準備的婚禮,是什么時候?”
羅婉一愣,意想中,對方的不甘心和痛苦沒有,她還平靜地詢問自己的婚禮?好似還要給自己送份子錢?
她究竟什么意思?
“你不愛顏煦?”
“與你無關,婚禮什么時候?”
“果然是個無情的賤人!”
甄善眸色一冷,指尖一彈,一支冰凌直接劃過羅婉的耳朵,落入后面的墻體中。
耳朵傳來冰寒刺痛的感覺,羅婉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賤人,你竟敢…”
“下次就是你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