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棋將冊子遞給甄善。
他本是顏楚的左膀右臂,平日里,一直幫著打理山莊事宜。
此次,顏楚身子不適,他除了平日要照顧自己的公子之外,還得幫襯著賞武會的事情。
甄善接過,翻開冊子,一目十行地瀏覽,“嗯,孟公子安排得很好,沒什么問題。”
“是夫人布置的妥當,奴才也不過就是整理一下名冊而已。”
這段時間,孟棋是真心佩服眼前的女子。
外人說她無才無德,病弱無用,卻不知她蕙質蘭心,才貌雙全。
她,才配站在莊主身邊。
甄善看著眼前青衣俊秀的男子,笑意清淺,溫和道:“孟公子,你是莊主重視的人,無需自稱奴才。”
那日,見顏楚將他護在身后,她就明白了什么。
只是,孟棋這人,進退有度,品行、才華都不錯,就是心思敏感了些,骨子里有些自卑。
甄善對他,倒也沒什么芥蒂,不親近也不為難,該給的尊重,她也不吝嗇。
而他們的事情,她也不打算摻和,只當什么都不知。
孟棋心下微驚,忍不住看了看她,臉色微白。
夫人她…
不、不可能的,怎么會有妻子能忍受那樣的事情?
“孟公子,你怎么了嗎?”
“沒、沒什么。”
“最近你也夠忙的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和劉管家來安排吧,你去休息吧。”
“謝夫人體恤。”
“嗯。”
“奴…孟棋告辭。”
甄善輕輕頷首。
等孟棋離開,甄嬅歪了歪腦袋,“姐姐,我怎么覺得這個孟棋有點奇怪呢?”
“怎么奇怪了?”
“他看你的眼神,好似爹爹的妾室看娘的眼神,有羨慕,有自卑,有不敢面對,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意。”
甄善:“…”
這比喻!
她彈了彈小妮子的額頭,“好了,別胡說了,這次賞武會,父親和夫人也會來,到時,你就跟他們回去吧。”
甄嬅臉色一僵,抿唇,“姐姐,你要趕我走?”
甄善無奈地揉揉她的頭發,“不是趕你,只是你離家多日,也該回去了,總不能你還要一直待在我身邊給我當侍女吧?”
被她那位繼母知道了,還不得更恨她。
況且…
“當姐姐當侍女,有什么不好的?”
“又胡說了。”
甄嬅低著頭,絞著手指,“我沒有胡說,反正我回去,也不過就是等著遵循他們的意愿,去聯姻罷了。”
甄善輕嘆,“嬅兒,父親和夫人還是愛你的,他們不會逼你什么的。”
“若不是當年我險些死了,可能他們現在都忘了我這個女兒了吧?”
甄嬅眼眶泛紅,忍著眼淚不掉。
別人都說她是甄氏的掌上明珠,可有誰知道,父母對她的那一分在意,幾乎是用她的命換得的。
可那時,她已經不期待了。
如今,她只想一直陪在自己姐姐身邊。
甄善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如同小時候哄她一樣,輕拍著她的后背。
“姐姐,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甄善輕輕嘆息,沒回答她。
就算她愿意留,甄母也絕不可能再讓她留在這的。
甄嬅眸光有些黯淡。
賞武會開始前的幾日,各大門派就陸陸續續趕到了落霞山莊。
只是顏煦好似不打算回來了,到了賞武會當日,還是沒見他的身影。
甄善也沒精力管他,山莊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她頭昏腦漲的。
這些宴會,甄善也不是沒操持過。
但誰讓她今生得了這么一副弱雞身子,稍稍一疲憊,整個人就要倒下的節奏。
好在近來顏楚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她也能閑一些。
開宴會是在落霞山莊的前廳舉行,江湖家族門派齊聚在此,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人人掛著笑意,互相寒暄,倒是一派和睦。
當然,這笑意友好下,掩著的是什么心思,那就只有各自知道了。
“莊主、夫人到。”
眾人談話聲落下,齊齊看向門外,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兩人皆一身白衣,男子清冷俊美,女子纖細柔美,皆氣質不凡,緩步走來,光華流動,不似凡人。
清霜公子的風華,世人皆知,但他的夫人…
甄善雖面覆輕紗,可鳳眸淡然,美若星辰,滿身風華,優雅脫俗,若月宮仙子下凡。
眾人:“…”
說好的病癆鬼,滿身病氣,枯槁如丑八怪呢?
先前,清霜公子大婚時,繁復的嫁衣和紅蓋頭遮掩,那時甄善也有意遮掩,因此,觀禮的人,雖覺她身形沒有傳說中病弱得那么夸張,但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
此時,眾人倒吸一口氣,傳言真踏馬不能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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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煦:前未婚妻是我未來的小姨子,我未來的老婆是我嫂子,額,作者,你出來挨打!
兔子:已掉線,有事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