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心下發寒,剛剛兩人與蟲族的對話中,不僅提到了她的父母,慕容歲的。
沒想到…
這老匹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甄善看向‘慕容才’,‘那你的這位孫子呢?我記得他沒有忤逆過你吧?’
慕容老家主鷹目劃過一絲厭惡,“一個廢物,能成為慕容家登頂的踏腳石,是他的榮幸。”
甄善冷笑搖頭,說蟲族喪心病狂,兇殘恐怖,但它們會為了后代能活下去,放棄尊嚴,可眼前這老匹夫呢?
從來最可怕的,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或是蟲族,而是人心。
“甄小姐,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甄善眼底劃過一抹諷刺,‘現在我的加入,不是破壞了你們的計劃了嗎?還是你們依舊想要蟲卵控制我?’
“甄小姐說笑了,大家是盟友,怎么能互對彼此出手?”
‘是嗎?那你們又有何妙計?’
“有甄小姐的加入,我們的計劃,才會事半功倍。”
‘哦?說說看。’
“甄小姐,您和聯盟總理的孫子很熟吧?”
甄善抬眸,‘你們想從他下手?’
“慕容歲,甄小姐不舍得,他,您該不會又不舍得吧?”
甄善默了默,‘你想怎么做?’
‘慕容才’手上出現不少蟲卵,只是它還沒說什么,臉上的得意表情倏而僵住,本就慘白的面容更加嚇人扭曲。
“甄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原來,本放‘慕容才’拖著蟲卵的手被先前安靜不動的蝴蝶機甲突然用光束切斷,那些蟲卵,直接被機甲毀得一干二凈。
同時,三人又再次被制住。
‘人生如此,各位演了一輩子戲,我剛剛再陪你們演一出,覺得如何?’
甄善負手身后,眉目如畫,笑意盈盈。
但慕容祖孫和蟲族來說,心卻一沉再沉。
“甄善,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甄善垂眸一笑,緩緩走到一邊。
門被撞開,武裝聯盟軍涌入。
“善善!”
慕容歲隨著聯盟軍進來,見她無恙,神色微松,但那雙淺淡的眸子卻異常復雜。
久別重逢,甄善見他除了有一些削瘦,人好好,心中算是放下一塊石頭。
只是她臉上卻無多少喜色,輕輕朝他點點頭。
慕容歲心微窒,千言萬語,卻知現在不是說的時候。
三人見到聯盟軍和慕容歲,瞳孔一縮,惡狠狠地看向甄善,“你…”
她淡淡一笑,‘慕容老先生該知道什么是拖延時間戰術,還有,不讓各位先認罪,到時黑的又得讓你們說成白的,我豈非白忙活一場了?’
“你還做了什么?”
甄善朝蝴蝶機甲招招手,‘也沒什么,就是我的小可愛身上,都藏有攝像頭,剛剛我用智腦連接了帝星內網,各位的表現,帝星眾人都在全程圍觀哦。’
“甄善!”
慕容祖孫目齜牙咧,恨不得撕碎眼前這個賤人。
可他們被那些機甲控制住,別說對甄善動手,就是動都動不得。
‘慕容才’詭異的白瞳布滿血絲,但它沒有想慕容祖孫那般歇斯底里。
它們族與人類本為宿命仇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棋差一招,只能說自己技不如人。
跟慕容家合作,只是為了讓它們一族奪回領土時,能少些傷亡,失敗了,固然十分可惜,但也不是窮途末路。
計謀不成,那就戰場見吧。
不過,它來怎么一趟,總得帶走些什么才行。
只是‘慕容才’還來不及啟動自爆裝置,腹部突然破開一個蝴蝶形狀的洞,血肉濺得到處都是,它面色猙獰地看向甄善,嘶嘶的聲音,是撐著最后一絲生命的兇狠。
“你、怎么知道?”
甄善平靜地看了它一眼,沒有回答。
“呵呵,甄小姐,你真的覺得你贏了嗎?”
話落,‘慕容才’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再無生息。
而樓下,好似傳來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慕容歲也嚇了一跳,與蟲族打交道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它們從來不懼死的狠勁,因此,從進來后,他就一直在關注‘慕容才’的一舉一動。
在差距到它有異動,正想出手,卻不想她比他更迅速。
慕容歲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只嘆息一聲,便吩咐人處理后續。
“慕容崧(慕容老家主),慕容烈,我要殺了你們,啊,你們賠我的兒子,賠我兒子啊。”
聯盟軍押著兩人下樓時,慕容三夫人狼狽至極,猩紅著眼,猛地撲上來,就要去掐那兩人。
聯盟軍自然不可能讓她靠近,叫人將她拉開。
慕容三夫人歇斯底里地抓不到那兩人,轉身就對著甄善要死要活。
“你這個腦子有病的變態,賤人,殺人犯,你把才兒還給我…”
顯然,甄善操控機甲給了蟲族最后一擊,卻讓慕容三夫人也將她當成是殺子兇手。
慕容歲上前一步,將甄善護在身后,隔開了慕容三夫人。
他神色冷厲,淡淡道:“慕容才在蟲族占用他身體時就已經死了。”
“胡說,你胡說,或許他還有救呢?她就是兇手…”
“蟲族不殺,一旦它啟動自爆,整個慕容家都會被夷為平地,大家誰都活不了。”
“你們活不了就活不了,我只要我兒子活著,才兒,才兒,你們把我兒子還回來…”
慕容三夫人瘋了一般大哭大叫。
慕容歲也不再說什么,只命人將她拉開,必要時,可以給她注射鎮定劑。